寒尽似乎知道他在想什么,她看着外头黑下来的天色,嗓音淡漠的开口,凉薄又无情。
“一千年前,小玺儿没有杀人,一切都是慎安阑做的,懂了吗?”
聂翰墨:……
师姐这是要包庇小玺儿,把所有事都推到慎安阑身上?!
聂翰墨看着寒尽往外走的背影,长长叹息一声。
得一人完全的偏袒,该有多难,又有多幸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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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尽回到剑峰,并没看到虞玺的人。
她站在院子里,眉头死死拧着,细细探查一下少年的气息,却没找到人的踪迹。
她在凳子上坐下,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等天色完全暗了下来,繁星布满夜幕,虞玺还未回来。
寒尽这才是坐不住了,她蓦地站起身,一个闪身出现在明悬殿,把聂翰墨吓了一跳。
聂翰墨看着女子身上掩不住的森冷气息,看不见的黑雾仿佛要凝成实质,眼里闪过一抹骇色。
“师姐……”
“敲响尘呒钟,挖地三尺,把虞玺给我找出来!”
聂翰墨闻言,脸色微变。
尘呒钟是神级法器,就在明悬殿之上,这钟若无重大事情,是压根不让碰的。
如今为了找一名弟子就敲响,太小题大做了!
不过,虞玺不见了?
聂翰墨脑中划过念头,面上忙不跌的点头:“是。”
聂翰墨脚步还没踏出明悬殿,背后又响起一道冷的彻骨的声音。
“把人都叫来,还有慎安阑。”
这是现在就要收拾他了?聂翰墨打了一个激灵:“是!”
完了完了,师姐真的生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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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夜色下的少年身影单薄。
虞玺坐在山崖旁,双臂抱着曲着的腿,下巴搁在膝盖上,一双清澈的眸望着远方,眸子空澈,并无焦距,思绪早就不知飘向什么地方了。
他也不知为何要把自己藏起来,只知道他现在不想见任何人,就想安静的待一会儿。
但总不如他意。
“就知道你在这儿。”陌生又温润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虞玺一顿,转头看去。
一位翩翩少年缓步走过来,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意。
虞玺反应过来,微微抿了抿唇,“麻峙师兄。”
麻峙自然而然的在他身旁坐下,转头看向他,“躲起来会让人担心的。”
虞玺一愣,他本以为麻峙是碰巧来这里遇到他了,原来是有意找过来的吗?
看着麻峙温柔的脸,虞玺张了张嘴,没说话,视线从麻峙身上移开,看着远方。
麻峙看着虞玺面无情绪的侧脸,叹了口气:“想恢复记忆吗?”
虞玺一顿,眼睫轻轻颤了颤,仍然没吭声。
麻峙淡淡笑着,他一边从袖口里拿出白玉酒壶,一边转头看向前方,他打开瓶塞,抿了口酒,心里感慨万千:“我们以前是朋友来着,你心情不好总会来这里。”
他说的那些,虞玺都不记得,来这里也只是因为这是仙域宗为数不多无人的地方了。
麻峙说:“当初你离开后,我偷偷把你的本命玉牌藏起来了,早在之前那枚玉牌灭了之后,我就该想到的,你们是同一个人。”
虞玺抿着唇,不知该怎么回话,便不吭声。
麻峙也是在宗门大比,虞玺抢走凤汜剑时才确认,眼前这人和一千年前的好友是同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