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当初就觉得这个名字有些耳熟,却怎么也想不起在哪听过,如今这个小姑娘一说,他瞬间就想起来了。
这张脸,这个名字,不正是一千年前,那个屠了剑峰,最后消失不见的虞玺吗?!
聂翰墨心里涌起惊涛骇浪,目光转向了寒尽,
见她看着自己,聂翰墨张了张嘴,不知该怎么说。他也是一脑袋懵,不清楚情况。
虞玺怎么会出现在这儿?!
这会儿,有几人也想起了一千年前的事,跟不明白情况的众人解释了一番。
众人惊诧地看着虞玺,满目的震惊。
“天哪,虞玺居然杀过那么多宗门弟子?!”
“你们现在不是应该好奇,为什么他会又出现在宗门吗?据我所知,他是从小就被清珏仙尊带过来的。”
“……还有,那岂不是说,柳杭确实是他杀的了,毕竟他可是有前科的人…”
众人纷纷议论,那或恐惧或震惊的声音传进虞玺耳朵里。
虞玺垂着眸,身侧的手松了又紧,紧了又松,长睫掩住眸中微微晃动的光影。
他一言不发,似乎在等待什么。
“砰——!”执法长老一拍桌子,让众人噤了声,也让气氛瞬间紧绷到粘稠,让人有些喘不过气。
“你还有什么好说的?!你再次出现在宗门有什么目的?!柳杭是不是你杀的?!”执法长老一个问题一个问题都抛出来,语气咄咄逼人,目光染了压迫的意味。
沉默了两秒,虞玺抬起头,眼神直直对上慎安阑晦涩莫测的漆黑眸子。
他知道这一切都是他算计的。
被虞玺看着慎安阑,唇角忍不住勾出一丝带着恶意的弧度,接着他就瞧见那少年,回以一笑,笑得漫不经心又暗藏嘲讽。
虞玺只几息收敛的表情,除了慎安阑,谁都没有捕捉到。
他看向寒尽,眸中迅速氤氲了一层水光,眼圈微微泛红,如受到了惊吓的小兔子,却始终一言不发。
人一向容易对弱者升起怜惜之情,他从小就知道的。
寒尽对上少年的眼眸,一颗心瞬间揪了起来,她站起身,从台阶上下来,一步步走到少年身旁,牵住他的手。
在执法长老警惕的目光下,她淡淡说:“柳杭的事本尊自会查,至于一千年前的事,本尊不记得也不在意,此事便再议。”
说完,她眸光一转,冷冷瞥了眼众人:“若让本尊听见有人说一句小玺儿的不是,轻则赶出仙域宗,重则死。”
清冽的嗓音,如山间清泉,冬日末雪,淡的无一丝波澜,藏匿着钻进心骨的寒意。
语罢,寒尽牵着虞玺的手,指尖插进他的指缝中,慢条斯理的与他十指扣紧,牵着他往外走。
众人看着两道绝世风华的背影,一时间连话都说不出,更妄说阻止了。
等两人消失不见,众人才察觉,在刚刚他们竟然连气都不敢喘。
执法长老回过神,想起刚刚寒尽那寒若深潭的眸,小心脏微微颤抖了下。
他似乎做了什么蠢事。
执法长老无措的看向聂翰墨:“这,…”
聂翰墨看他一眼,也站起身往外走,留下一句,“自己掂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