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尽转头看他的脸,见看不出什么情绪,伸手拉住他的手,指腹在他纤细修长的指尖轻轻揉捏。
“你怎么过来了?”
佘怀涧眉眼低垂,神色平淡,“不放心你。”
寒尽:“那也不能过来,这里多危险……”
佘怀涧不吭声。
车缓缓行驶,车内气氛安静。
月梨今日受了惊吓,筋疲力尽,没多久就睡了过去。
后座。
佘怀涧慵散的倚着椅背,腿一抬,敲在寒尽大腿上。
寒尽转头看去。
昏暗的光线下,佘怀涧脸上的神情看不真切,他往寒尽那边挪了一点,伸出胳膊圈住她的脖子,一个用力,跨坐在她腿上。
寒尽微微一愣,回过神,“我身上脏,回家再抱。”
嘴里这么说,手臂却自觉揽住了他纤柔紧致的腰身。
佘怀涧趴在她肩膀上,声音闷闷的透出来,“现在抱抱。”
寒尽:……
车在奉一路停下,寒尽抱着挂在身上的人下车。
胡越跟着下来,透过玻璃指了指副驾驶的女孩,“小姐,月小姐怎么办?”
寒尽:“安排到客房。”
胡越:“是。”
寒尽抱着佘怀涧进了门,径直的往二楼去。
摁开灯,卧室光线大亮,寒尽把佘怀涧在沙发上放下。
这时,佘怀涧才看清寒尽有多狼狈。
浑身湿哒哒的,黑色的旗袍上有几处不显眼的暗色血迹,盘着的墨发散落几缕,黏在冷白的侧脸,线条流利的下颚处,还沾上了一点泥土。
佘怀涧微微蹙眉,跪在沙发上,伸手拭去她脸上的泥土。
“我去洗澡。”寒尽握着佘怀涧的腕骨,轻吻了下他瓷白的指尖。
“我和你一起。”佘怀涧拉住她的胳膊,站在沙发上,双腿紧紧缠绕上她的腰。
寒尽呼吸一顿,眼底掠过暗色,她抱住男子的腰,挑眉,“你确定?”
佘怀涧很淡定,只是耳尖蔓延了绯红,他轻轻“嗯”了一声。
-
月梨醒过来时,脑袋昏昏沉沉的,还痛的厉害,她皱着眉睁开眼,入目一片漆黑。
适应了光线,她转头看去。
不知是什么时间,窗外的天色还是黑沉的。
她手肘撑着床,坐起身,倚着床头,脑中渐渐清明。
黑暗中,
女孩神色不辨,沉默了很久。
掀开被子下床,拉开卧室门,房子里的光线都是昏暗的,只有楼下,隐隐有些光亮。
她走下楼,随着光来到厨房。
身穿白色丝绸睡衣的女子,背对她站在厨台前,头顶暖黄的灯,自她头顶洒落,似乎为她镀上一层金边,消融了平日的清冷漠然。
听到脚步声,寒尽回头。
月梨还穿着那身湿漉漉的旗袍,身上沾染着泥土泥水,顶着凌乱的鸡窝头,眼睛红的像兔子一样,眸光黯淡无光。
寒尽瞥了她一眼,转身继续动作。
她拿起一旁的面,又往锅里多放了一些。
月梨揉了揉脑袋,轻声喊,“表姐。”
“嗯。”寒尽淡淡的应了一声。
之后,月梨就站在她身后,不知在愣神还是在想些什么,没再说过话。
面熟了,寒尽关了火。
月梨还在愣神,寒尽端着两碗面来到餐桌上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