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到脖子上的束缚感,寒尽眉梢拧的更紧,“把你扔了。”说着,就作势松手。
“啊?”月梨很茫然很无辜,直到感觉自己在往下滑,本就不安的她完全慌乱,她连忙手脚并用的往寒尽身上扒拉,一边大喊,“表姐!我掉下去了!”
脖子被紧紧勒着,大腿和腰也被月梨的腿和脚蹬着,泥土和雨水都沾到了身上,湿漉漉的难受。
寒尽额角的青筋突突的直跳,她忍了忍,憋出一句话,“再动就把你扔下去!”
月梨一顿,僵住,完全不敢动了。
七拐八拐走了一段路,月梨就看到高高的围墙中,镶着的一个小门。
寒尽推开门出去,来到毕锦园后街。
后面是一条小街道,一边是毕锦园高高的围墙,另一边是一排破败古老的房屋。
能看出年代久远,早已没人居住。
街道地势过低,路上的水淹没到了小腿。
寒尽看了看两旁,最后抱着月梨往右拐,通过右边的左街绕到毕锦园的前街,不会碰上在大门看守的和国军。
只是刚走一步,寒尽顿住,转身往后看去,眉头微微皱起,气息也染了如冰雪般的凉意。
毕锦园右街。
拐角处停了一辆黑色的福特汽车。
“公子,我们该离开了,小姐可能已经回家了。”
已经等了很久,连寒尽的影儿都没看到。
“再等等。”后座,佘怀涧临窗而坐。
雨不知何时已经停了,浓重的乌云散去,月上云梢,月华倾斜,洒落在男子精致如玉雕般的侧脸上。
佘怀涧看着窗外,眉头微微蹙着。
虽然一直没看到人,但他有一种直觉。
她就在这里,离他不远的地方。
渐渐,不知从何处响起了水流的动静,与水声,风声交杂,却奇异的钻进了他的耳朵里。
佘怀涧眸光微动,转头,透过后玻璃看去。
后面,一个女子正在走来。
噢,怀里还抱着一个……
“是小姐!”胡越跟着佘怀涧转头看去,惊呼出声。
他自觉下车,踩在水里,打开副驾驶的门。
寒尽先来到副驾驶,把月梨塞进去,然后一把拉开后车门。
坐在后座的清雅男子抬头望过来,清透平静的眸底仿佛浸进了月光,耀眼动人。
寒尽一手扶着车身,看着男子,心里的怒火瞬间散了个干净,本来想好带着教育的语气也全部变成了无奈,“你怎么过来了?”
佘怀涧看着寒尽,上下看了看她,见她除了身上沾了泥土,其他并无大碍,攥着心脏的无形的手终于松了些。
他散了眼底的担忧,随即眯了眯眸子,危险意味十足,“你刚刚抱她了。”
都没有那么抱过他。
明晃晃的拈酸吃醋。
寒尽一顿,扶着车顶的手微微蜷缩,她抿了抿唇,微微有些心虚:“她脚受伤了。”
表姐是在解释?月梨转头,哭的红彤彤的大眼睛滴溜溜的转。
佘怀涧往里面挪了一下,双手环胸倚着椅背,视线随意的落在前边,淡淡道:“上来。”
寒尽抿了抿唇角,俯身钻进车里坐下。
佘怀涧吩咐:“开车。”
“是。”胡越握着方向盘,车拐头驶动,离这座威严宏大的建筑越来越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