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日只是来见见楠雉师傅。”南至对佘怀涧微微颔首,“现在就走了。”
一旁的小厮,很有眼力见的上前,“南少爷慢走。”
南至最后,淡淡的看了楠雉一眼,转身离开。
后台便一瞬寂静了。
看着站在原地,不知想什么的佘怀涧,几个伶人凑在一起。
“刚刚那是来示威的?”
“不像啊,哪有这么温和的示威啊。”
“那就是樊家收养的少爷啊,真是一表人才,长的也好看。”
小诒看着佘怀涧,抿了抿唇,小声说:“不是说,樊小姐对那收养的少爷很好,以后还要成婚的吗?”
“听谁说的?”有人迷惑的问。
小诒烦躁的拽了拽自己的衣袖,皱着眉,“听樊家的下人说的,在樊家,这是心照不宣的事儿。”
这么一说,几个看着佘怀涧的眼神有些怪异了。
小诒经常和各式各样的人有来往,得到的消息基本不会有假。
“樊小姐日日来,我还以为她是看上楠雉了呢。”
其中一人小声说了一句,被小诒推了下,才住了口。
而一直站在原地的佘怀涧,似乎从心尖开始发冷,一路冷到四肢百骸。
他就这么站着,如一座冰雕一般,一动不动。
很久,他迈开脚步,转身往楼梯走。
佘怀涧推开房门。
入目。
女子坐在窗边,拿着一本书在看。
侧脸线条冷隽,带着拒人千里的冷淡和疏离。
听到声音,寒尽放下书,转头看去:“该上台了?”
对上她轻柔的眼眸,佘怀涧眸光微动,点头:“嗯,我来叫你下去。”
“那走吧。”寒尽来到佘怀涧身边,跟他一起准备出去。
目光一转,她叫住转身的佘怀涧:“等一下。”
“怎么了?”佘怀涧回过身。
“耳朵沾上东西了。”寒尽自然而然的抬手,捏了捏他的耳垂,伸到他眼前。
纤长的指尖有一点红,是佘怀涧摸在眼周的胭脂沾上耳朵了。
佘怀涧抬手摸了摸耳垂,轻轻“噢”了一声,转身往外走。
耳垂上温凉的触感,久久不散。
…
今日,常常来梨园的看客,都发现了楠雉的不对劲。
不仅目光总是不合时宜的往下看,中间还有一句慢了一拍。
等佘怀涧下台,寒尽已经在后台等他了。
两人上了二楼,寒尽转眸看他,轻声问:“不舒服?”
佘怀涧摇头:“没有。”
进了屋,热水已经摆在了桌上,佘怀涧来到脸盆前,用湿帕一点一点擦脸上的妆。
寒尽来到他身边,握住他的手腕,“我来吧。”
佘怀涧没有拒绝,“好。”
他松了手,湿帕递给寒尽,任由她给自己擦脸。
两人坐在沙发上,寒尽专注的给佘怀涧擦脸。
佘怀涧便一直看着她。
她的动作很轻,有的地方不容易擦掉,她也没多用半分力气,就一点一点的,很耐心的摩挲。
她的温柔,他全看在眼里。
只是男子眸里的光,渐渐黯淡,余下满目荒凉。
“好了。”寒尽把湿帕放下,用指腹摸了摸他眼尾微微泛红的肌肤。
眼尾温柔的触感,让佘怀涧心尖一动,他偏了下头,躲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