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当天皇上说不准也要亲临,这婚礼是不是交给宫里,比较妥当?”
李公公说了一大堆,寒尽表情都没变过,只在他说完后,淡淡吐出一句:“不用。”
李公公:……
寒尽抬眸,看着李公公的眼神很是漠然,她开口:“你可以离开了。”
李公公脸上的笑有些维持不住,他甩了甩拂尘,微微弯腰:“那奴才先离开了。”
心里,已经把寒尽,定义为一个有些不简单又目中无人的大小姐了。
李公公离开后,寒尽视线环顾,扫到大厅的情形,顿了顿,又仔细的看向外边,微微拧了拧眉梢。
“半个月内,我要一场婚礼。”
叶冥抬头,有些懵:“嗯?”
寒尽背对着,没看他,“需要的东西,人手不够就买,钱不够就问书墨要。”
叶冥顿了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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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黄的琉璃瓦在阳光下闪耀着耀眼的光辉,一座座屋顶,从上往下看去,如金色的岛屿,静沐在阳光下。
御书房内,威严的帝王,执笔在纸上写着什么。
李擎今年还不过五十,却已苍老的像是暮年,头发花白,眼睛浑浊不清。
其中偶尔闪过的精光,让人不敢因为他上了年纪,而有所懈怠。
李公公低着头,面容透着严谨的恭敬。
“如此是说,”李擎一开口,帝王的气势泄露几分,他手上的动作不断,漫不经意的说:“那徐家大小姐,只是一个心性不错的普通庶女?”
徐寒尽是李擎亲自挑选的,就是看重她不温不火,有些软弱的性子。
如今似乎有了变化,这是派李公公顺便去看一看,怕出了什么变数。
李公公低头:“是。”
之后,李擎并没有再说话,御书房陷入寂静。
很久,他动作停下,问:“见到那孩子了吗?”
“没有。”李公公斟酌着说:“不过消息应该属实,那位徐家大小姐,脸色不是很好看。”
“是么……”意味不明的语气:“我可不相信,会有这么多巧合。”
李擎放下了笔,后倚着龙椅,他缓缓说:“那天,在御膳房抓到的人被灭了口,留给阮枋的暗卫也刚好不在,真是巧……”
缓缓的语速,其中隐着几分深意,李公公低着头,一句话不敢说。
近几年,李擎的身体越发不好,直到前段时间,隐隐察觉,怕是被人下了毒。
查了好久,才在御膳房找到一个有问题的人,只是在阮枋落水那天,那人死了。
而叶苻,刚好没跟着阮枋。
虽然听着是有诸多不对劲,但,并没有怀疑阮枋的理由。
阮枋世子身子不好,没几年好活,而皇上心慈,当初留了他一命不说,还亲自给他赐了婚。
按理说,阮枋世子完全不会有害心才对。
但常年待在皇上身边的李公公知道,陛下绝不是传言中说的那般。
气度恢弘,大仁大义,全是假的。
若是阮枋世子当真知道了当初的事,别说是生了害心,怕是把这位千刀万剐的心思也有了。
不过这话,李公公只能在心里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