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别人听来,这或许是再正常不过的喊价。
但江元可听得出,郑玥玥和苏轻舞之间,多少还带着点火药味。
只是江元心中略微有些好奇,今天可是郑玥玥生辰宴,苏轻舞可不是什么不懂事的人,这举止确实有些反常。
“这玉佩看上去如此平平无奇,这价格也太离谱了吧?”
“我从事玉石生意三十多年,任何好的玉石,绝不可能逃过我法眼,这玉佩最多也就值五十块钱。”
“本来还想借这机会,好好讨好一下那位江爷,看来是没机会咯!”
“是啊!这冤大头我可担待不起,主要是溢价也太夸张了。”
眨眼间,苏轻舞和郑玥玥就已经直接将价格喊道了四百万。
周围众人不仅是傻了眼,更是个个目瞪口呆得直接开始怀疑人生。
“五百万。”
就在苏轻舞犹豫还要不要加价的时候,一个极其平淡的声音,忽然从江元耳边响了起来。
看了一眼身边云淡风轻的青年男子,江元立刻微微一笑向他竖起了大拇指。
“六百万。”
“一千万。”
随着郑玥玥气嘟嘟的再次一喊价,旁边青年,竟然一下直接将价格飙到了千万级别。
更让在场所有人呆若木鸡的是,在根本没人继续叫价的前提下,青年突然又自己将金额加到了两千万的天价。
“两千万一次,两千万两次,两千万三次,成交。”
也不知道是担心宝贝女儿犯轴?还是已经兴奋过度?
郑坤当即便将语速最少放快了三倍以上,话都还没喊完,木槌就已经响亮的敲打在了桌面上。
“我去,五十块的玉,拍出了两千万高价,是那家伙疯了?还是钱已经廉价到连白纸都不如了?”
“这世界太疯狂了,已经超出了我理解范围。”
“说不定人家就是有钱,根本就是来做慈善的呢?”
“嗯,也有这个可能,或许是为了讨好江爷和郑市首,就是这代价还是有点大。”
“要是那破玉是人的话,知道自己拍出这样的高价,估计能直接当场笑死。”
简简单单,并不墨迹的一场普通拍卖,当事人稳如泰山,却反而将周围一众吃瓜群众全部吓出了一身冷汗。
在众人一片惊魂未定的议论声中,江元缓缓起身,直接信步走向了舞台。
因为按照郑家的规矩,一旦拍卖成功,送礼者便要亲手将拍品送到拍客手中。
这也是江元在刚才众人议论中,得到的消息。
“恭喜江先生为江安慈善事业,做出了两千万的巨额贡献。”
虽然只是一块价值不过百的破玉,但此时它可是身价两千万,郑坤拿在手里,都感觉沉甸甸的,赶紧递到江元手中道。
“两千万买到一块玻璃种帝王绿翡翠,好眼光。”
并没当回事的江元,接过玉佩后,还随手颠了颠,目光平和看向那正朝自己粲齿一笑的青年道。
“哈哈……。”
“江爷可真会开玩笑,您要说这是玻璃,我们大家还行。”
“就是,我们之中,行家可不少,江爷这玩笑您可真开大了。”
“大家都知道,翡翠其实就是玉石中的一种,而您口中所说的这玻璃种帝王绿翡翠,那可是极品中的极品。”
“这要真是玻璃种帝王绿翡翠,我把眼珠子当场给您抠出来。”
“别胡说,给江爷留点面子,江爷这也是好心,只是不想让他自己和那拍客不至于太丢面子而已。”
一片完全不受控制的脱口而出的捧腹发笑,瞬间震彻了整座四合院内外。
毕竟,就这么一块玻璃种帝王绿翡翠,少说价值那也得五千万以上。
先不说江元有没有能力拿出这么贵重的礼物,光那比玻璃还渣的品相,就已经足以笑死人。
不过,很快就有人意识到了江元的用意,现场也很快在大家下意识捂住嘴巴中逐渐安静了下来。
此时大家才意识到,江元可不是自己得罪得起的,何况刚才还想要巴结人家。
要不是实在忍不住,谁又敢真的笑出声来?
虽然知道大家意思,但江元根本懒得去解释,随手就将玉佩隔空扔到了青年手中。
但见青年只是随手一伸,相隔少说五米之远扔过去的玉佩,瞬间稳稳当当夹在了他双指之间。
在众人奇呼好身手的同时,青年缓缓站起身来,拿起桌上钢叉就刮向了玉佩表面。
“绿了,我去,这不会真的是玻璃种的帝王绿翡翠吧?”
“靠,这么贵重的宝贝,我居然没叫价,真是该死。”
“一出手就是价值千万级别的帝王绿翡翠,江爷大手笔啊!”
“如此逼真的作假手段,绝了,高手,绝对的顶尖高手。”
“哎!我早该想到的,像江爷这种身份通天的大人物,怎么可能会送出一块玻璃?该死。”
随着一点点绿光逐渐从玉佩表面泛起,周围一众宾客顿时瘫倒了一大片。
数不尽的清脆巴掌声,也宛如道道惊雷般震耳而起。
此刻大家才真正明白,肝肠寸断是种什么感觉。
“你早知道那玉佩的价值对不对?”
“让人得了这么大的便宜,也不提前通知郑家一声,你安的什么心?”
现场都快要炸了,见回到自己身边的江元还是一副若无其事模样,苏轻舞顿时忍不住白了他一眼,没好气道。
“你真以为这只是一场义拍?”
斜眼一瞟苏轻舞,江元嘴角快速闪过一抹狡黠微笑道。
“什么意思?难道这其中有什么阴谋?”
心中一颤,苏轻舞赶紧追问道。
“何止是有阴谋,还是大阴谋,而且还不止一个阴谋。”
“这所谓的义拍,只不过是一个精彩的导火索而已,好戏还在后头。”
“有些人天生就是演员,而且还是非常优秀的演员,可惜,演员终究只是演员,谁也做不到没有任何一点表演痕迹。”
余光瞟了一眼似乎很是得意的青年,江元平淡一笑道。
“你似乎有种棋逢对手的感觉?”
同样偷偷瞟了一眼那青年,苏轻舞若有所思道。
“不,我只是一个看客而已。”
“不管是谁,只要不涉及我的利益,都与我无关。”
冷嗤一笑,要说棋逢对手,江元还真没这种感觉,只是单纯的觉得有点意思而已。
不说多了,就眼前这局势,少说有三股势力在蠢蠢欲动,江元可不想给自己找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