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众台上,外星人渐渐散去,元创挤入人群走出竞技场。伏萌面对田范,“游子,天空城之主有事儿找您?”他说,声音压得很低。
有前两次的教训,田范意识到刘敬之找他绝对不会是善意的。如果不去,意味着他胆小怯懦,如果去了,这场会面极有可能是陷阱,他看着伏萌的眼睛左右扫视,似乎在考虑着。
“游子,”伏萌继续说,谄媚地笑了,“天空城之主说了,只要您肯来,一定有好处给您。”
“有什么好处?”田范试探着问,坚定了内心的判断。
“他说会给您奖金。”
“我曾经和他谈论过奖金的事儿,可是他说只能等到比赛结束后兑现。”
伏萌扫视台下,见观众陆陆续续离开,钱璐和四个罗罗武士坐在椅子上看着他们,他再次看着田范时声音压得更低,“见到他,”他说。“你就知道了。”
田范没有回答他,他看着伏萌的眼神里流露出困惑。
“你去还是不去?”伏萌问。
竞技场上的灯光逐渐熄灭,最后只剩下竞技台上的灯光,炙白的灯光照耀在纳米量子机械人的脸上,使得他的脸锃亮,斜长的身影铺散在木板上,仿佛被木头缝里的神秘力量吸住。四周无尽的黑暗里,仿佛躲藏着慢慢移动的脏东西。
灯光余晖洒在钱璐和四个罗罗武士的脸上,使得他们看上去,像是刚从黑暗里走出来。
竞技场渐渐渺小的哒哒脚步声,像是鬼魂的低语声,在每一个人的耳畔里回响起来。
田范看着伏萌,“我能带我的朋友们一起去吗?”
“可以。”伏萌说。
“稍等,我需要征求一下他们的意见。”田范说,走到钱璐和四个罗罗武士的身前。
伏萌站在竞技台上看着他们。
“刘敬之要见我。”田范说。
“王,”罗林斯说,他站起来,看了一眼竞技台上的伏萌,皱起眉头,“他一定没怀好意。”他继续说。声音压得很低。
“我知道。”
“那就别去!”
钱璐站起来,她看着田范,“我赞同。”
尼尔多多,木坦图,斯林通纷纷围拢过来,“我们也赞同。”他们异口同声地说。
“我想去。”田范说,他认为依照他现在的实力,就算刘敬之不怀好意,也奈何不了他。
“为什么?”钱璐问,看着田范的眼神显得焦急。
“我有两点理由。”田范说,“第一点理由,我料定刘敬之奈何不了我,第二点理由,我认为刘敬之一定想妥协,或者有什么阴谋。”
“你不确定他到底想做什么吗?”钱璐说,她的嗓音开始变得沙哑。
“我只是大致上判断出他的动机,而不能准确判断出他到底要做什么。”田范说。
“我不同意你去。”钱璐说,祈求地看向四个罗罗武士。
罗林斯,斯林通,尼尔多多,木坦图交流过眼神,“我们也不同意王去。”他们说。
“如果我不去,”田范说,“刘敬之一定借此诋毁我的名誉。”
“是你的名誉重要,还是你的性命重要?”钱璐反问,皱紧了眉头。
“都重要。”
“我的建议是你最好别去。”钱璐看着田范的眼神显得迷离。
“如果你害怕了,就留在这儿。”田范说,觉得自己太唐突了,钱璐这个女人,他是了解的,她绝对不是贪生怕死之辈。田范的脸羞红了起来。
“我不害怕,”钱璐说。“就算死,我也和你死在一处。”
田范强忍着泪水,“那好吧!”他说,声音变得哽咽,“我做最后的决定……”他停顿下来,他看到四个罗罗武士和钱璐的目光里流露着坚定,“我们去会会刘敬之。”他继续说,带着钱璐和四个罗罗武士向监控室走去。
伏萌跑到田范跟前,“你们同意见刘敬之了?”
“我们同意。”田范说。
伏萌带着田范他们走进监控室。
监控室里没有开灯,一进入监控室里,黑漆漆的空气,像是黑幕一样压了过来。紧接着,一股呛人的烟草气味冲入到人的鼻孔。灼烧的烟头噼里啪啦地响着,那炙红的烟火犹如鬼火缓缓升起,这时刘敬之的面容仿佛从黑暗油画上露出来的鬼脸。
灯亮了,刘敬之收回手,拿着雪茄大口大口地吸食着。
监控室里,桌子,椅子上凌乱地摆放着吃剩下的饭盒,地面上用过的手纸,烟头扔的到处都是。屏幕上滑过的黑色大字显示着投注比例。烟草的气味盖过了屋里食物残渣的气味,空气中弥漫着的烟草味儿令人窒息。
“你们来了!”刘敬之说,仰头靠在沙发上闭上眼睛,他手里的雪茄冒着白烟。
伏萌拉过两把椅子,田范,钱璐坐在刘敬之对面,四个罗罗武士站在他们身后。
“你找我有事儿?”田范说。
“有事儿。”
“说吧!”
刘敬之睁开眼睛,仰望着棚顶上的灯,“我想和你谈一笔交易。”他说,抽了一口烟,当他吐出烟雾时,那升腾起来的烟雾遮住了他的面颊,这时他透过烟雾看向田范的目光里渐渐流露出迷离。“这对于你是一件好事。”他继续说。
“有什么好事儿会落到我的头上呢?”田范试探着问。
“我希望你能退出比赛。”
“这就是我的好处?”
“不光如此,我会支付报酬给你。”
“多少钱呢?”
“你在初赛,预赛获得的奖金,另外我还会支付一部分酬劳给你。”
“然后呢?”
“你离开天空城,我继续天空城的事业。”
“你认为你有能力支付一千个亿以上的资金吗?”
“没有。”
“那你拿什么跟我谈呢?”
“我可以将天空城变换成股份,以股份的形式支付你的赌金。”
到了这时,田范明白了,刘敬之一定做出过艰难的决定,他应该判断出审翼,连昇,泰安等人已经死亡,但是他抛弃了他们,现如今他做的一切,无非是为了自己能苟活下去。
田范觉得刘敬之是个卑鄙的小人,他蔑视地审视刘敬之时,他脑海中闪现出慎娇在培养箱中可怜的情景。
“原来是这样的。”他说,嗓音变得尖锐,像是金属划破玻璃的声音。
“怎么?”刘敬之说,“条件不优厚吗?”
“你的条件很优厚。”田范说。
“那你为什么质疑?”刘敬之说,他的脸在瞬间里变得惨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