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真万确!”茹萍点头如捣蒜,“她要驸马陪她睡觉,还说什么换了地方不敢睡,真是气死奴婢了!”
“那……梁晨怎么说?”墨沉雪担心地问。
“驸马好像没让她进门,后来那个小狐狸精就哭着跑开了。”
闻言,她松了口气。
“哦,那就好。”
“这还好啊?”茹萍愤愤不平,“公主,您这心也太大了吧?”
“只要梁晨他能把持住,就算有再多女人前仆后继,都没用,但如果他把持不住,即便不是林月月,这公主府里任何一个丫鬟都有可能。”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是这个林月月真的不能再留在府里了!”
“你说的对,如此心术不正的女子,本宫可容不下她!”
说完,墨沉雪起身朝着梳妆台走去。
“给本宫梳妆,吃过早饭便去会一会她。”
“是。”
……
梁晨天不亮就入宫上朝,墨沉栩吃过饭就直接前往林月月所住的彗心阁。
她一进门便坐在了大厅的主位,林月月从寝室出来直接上前欠身行礼。
“民女参见公主殿下。”
茹萍蹙眉,厉声道:“看来你还是不懂规矩,身为草民要对公主行叩拜之礼,需要我来教你如何下跪吗?”
林月月脸色不悦地反驳道:“可是梁晨哥哥说公主殿下心胸宽广不在乎这些繁琐的礼节啊。”
“你简直是强词夺理……”茹萍气得想要下去将她按在地上。
墨沉雪一抬手,阻止了她。
“退下。”
“……是。”茹萍不服气地撇撇嘴,往后退去。
林月月扬起下巴,有些挑衅地瞪了她一眼。
墨沉雪看在眼里心中对她的鄙夷多了几分,可看在梁晨的份上,她还是选择容忍。
“林姑娘,这公主府是皇兄赐给本宫和驸马居住的,你一个外人住在这里总是不方便的,传出去也容易生出闲话……”
她还没说完,林月月突然红了眼眶,委屈至极地跪倒在地,像是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
“公主殿下不要赶民女走,民女丧母只剩下梁晨哥哥一位亲人,求求您不要赶民女走……”
她越说越伤心,哭地伤心欲绝,不知道的还以为墨沉雪怎么欺负了她。
“你先听本宫说完。”
“公主殿下,求您了,只要您让民女留下,哪怕是当牛做马民女也愿意!”
林月月一边说一边磕头,白皙的脑门碰在冰冷的地砖上,破了皮渗出血来。
墨沉雪蹙眉,一拍桌子喝道:“住口!”
公主威严果然厉害,两个字便震住了林月月,她惊恐不安地缩了缩脖子,害怕的看着她。
眼前这位,可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嫡公主,她尊贵无比,想让一介草民死,只需要动动嘴皮。
“本宫的话都没说完你就敢出言打断,是觉得本宫脾气好,不敢杀你是吗?”她脸色不善,眼底全然是傲人的戾气。
墨廷渊被人称为暴君,他的亲妹妹自然也不会是个软柿子任人拿捏。
只不过现在怀了身孕,不想情绪激动更不想发怒,怕对胎儿不好。
这不代表她就一点脾气也没有!
当初谁敢惹她,直接拖出去乱棍打死的比比皆是,看来这林月月还真是不要命!
“民女知错了,还请公主恕罪!”
墨沉雪冷哼一声:“本宫看在驸马的份上,给你留些脸面,来人把东西拿来。”
门外,一个小丫鬟捧着托盘走进来。
上面放着一张房契和一叠因票。
“这……”林月月脸色苍白,无助的看着她。
“这些东西你拿走,这间院子是本宫为你准备的,虽然比不得公主府,但也比寻常百姓家的要好很多,看在你是梁晨的表妹,本宫还为你准备了一个丫鬟伺候,你且拿着钱去过自己的逍遥日子,若是钱不够花了随时可以来找本宫接济。”
墨沉雪能做到这一步,也算是仁至义尽,她的恩赐可不是人人都能拥有。
可惜,林月月还不知足,又开始磕头,哭着求道:“公主,民女不敢一人出去,要是遇到危险可怎么办?这里人生地不熟,民女害怕,求公主把民女留下来,哪怕是当个扫地的丫鬟也行。”
见她如此冥顽不灵,墨沉雪是真的生气了。
想留下来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她心里清楚得很,真把大秦公主当成傻子不成?
“本宫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要么拿着这些滚蛋,本宫可以给你安排个护卫,要么就身无分文地被丢出公主府,你应该知道,这天下是谁说了算!”
她如此厉色,让林月月不敢再抱有侥幸心理,只能低下头去委屈地抽泣着。
“……是……民女……叩谢公主赏赐。”
说完,便从地上起身,一脸心如死灰地接过了托盘。
墨沉雪道:“来人,送林姑娘出府。”
“是。”
两个小丫鬟上前说是扶着实则是架着,直接将林月月给丢出了公主府大门。
她趴在地上,狼狈不堪地回头瞪着那门上的匾额,拳头紧紧攥着,满眼的狠毒,愤恨地在心里道:墨沉雪,你给我等着!
旁边负责照顾她的丫鬟和护卫催促着她起身,然后拿着房契和银票将她送到了隔着七八条街外的小四合院去。
说是来照顾她的,实则是监视控制,以防林月月私下里去找梁晨。
……
晌午。
梁晨下朝回来,第一件事不是去找墨沉雪,而是直奔林月月的住处。
结果到了才发现人已经不见了。
他心底不安,连忙去找墨沉雪质问。
一进门,连礼都顾不上行便劈头盖脸地问:“公主,月月去哪了?不会是被你赶走了吧?”
墨沉雪蹙眉,脸色不悦,可到底是夫妻,她也不想用公主身份压制他。
于是忍着怒火回答:“是林姑娘觉得在公主府住着不方便,所以自请出府了。”
梁晨显然不信,他疑惑道:“月月她胆小,怎么敢一个人离开?公主你莫要骗我!”
见他如此担心,墨沉雪心里十分吃醋,她不悦地起身,打量着他眼神好像是一道锐利的光。
“我给了她一笔钱,足够她后半辈子衣食无忧,驸马如此焦急担忧,实在不像是兄妹之情,难不成是对林姑娘有什么别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