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景琛被彻底激怒,直接将手里的杯子朝她砸去。
他站起身来瞪着眼睛怒吼道:“放肆,竟敢如此跟本王说话,不知死活的东西,来人,将她给本王拿下!”
一声令下,院子里的护卫们立刻冲上去。
只见安栩身影如魅,转瞬间就消失在了原地,待众人回过神来,她已经到了反方向。
护卫们及时折返将她团团围住,毫不客气地出手去擒她。
可惜,一群人连两招都过不了就被安栩这样身形纤弱的女子打趴在地。
陆景琛见她伸手果断、招数凌厉,不由更加怀疑她是南疆派来的细作。
于是,在安栩打败所有护卫时候他一跃而起,直接飞身过去想要亲手抓住她。
听到身后有疾风骤然而起,安栩一个转身,及时反应过来往后退去,险险躲过他击来的一掌。
接着,她抬脚踢去,被陆景琛挡住,两人就这样交起手来。
一时间,院内卷起狂风,两旁的树都被这强大的内力缠斗震的猎猎作响。
直到陆景琛手指掠过安栩的下颚,猛然发现有抹奇怪的触觉。
他旋身落在地上,指着她问道:“你脸上竟然还戴着人皮面具?说,混入我大秦究竟有何居心,是不是桑御派你来当习作的?”
安栩踉跄着退了几步站稳了脚跟,抬手抚平了下颚翘起的边,眼底闪过一抹心虚。
“王爷,你不必急着找借口杀了我,我这条命是将军的,只有他才有资格决定我的生死,你若今日非要动手,那就别怪我为求自保不择手段了。”
过去,她身后无依无靠不敢对陆景琛翻脸,只怕受他的压迫,也害怕连累身边的人。
但是现在,她孤家寡人一身轻,不必再担心受到任何掣肘。
何况,现在她可不是没有靠山。
陆景澜派贴身的护卫首领王辉送她回京,足以见得有多重视她。
陆景琛再怎么愚蠢,也不会因为她一个女人跟自己的亲兄弟反目成仇吧?
安栩这几句话,明显就是在点他。
果然,陆景琛眯了眯眼,压着满腔怒吼瞪着她。
“你以为景澜会为你撑腰吗?今日,本王倒要看看,你是如何不择手段!”
说完,他又要动手,安栩却并不慌张,只是大喊一声:“来人!”
下一刻,王辉等人立刻从院子外面冲进来,把安栩挡在身后。
“王辉?”
陆景琛一眼就认出他是陆景澜最得力的贴身护卫。仟仟尛哾
因为从小体弱的原因,王辉从来都是寸步不离地跟随保护。
陆景澜竟然让他护送眼前这个女人?
难道她真的有这么重要吗?
王辉拱手低头,上前一步语气恭敬地说道:“王爷,卑职等人奉命保护闹闹姑娘安全,将军说了,若闹闹姑娘有任何损伤,都要卑职等人加倍奉还,还请王爷开恩,不要为难卑职。”
陆景琛气急败坏道:“怎么,不要为了这个女人反抗本王?”
“将军有令,谁若敢伤闹闹姑娘,卑职等人必定以死相护!”
王辉说着抬头看向他,目光坚定没有半点退缩。
安栩见状冲着他露出得意地笑,开口道:“王爷千万莫失望,有这个时间,还是赶紧回府哄哄自己的小娇妾吧,她那张脸恐怕要肿很久呢,王爷也真是的,早点升人家做个侧妃,不就没这个误会了吗?”
陆景琛被气得脸色铁青,可是,真要动起手来只会伤了他和陆景澜之间的和气。
左右不过是个女人,整日在这将军府里待着还好,不致于套取什么有用的情报。
等陆景澜回来,他亲手摘下这个女人的人皮面具,到时候不用他说,二弟也会杀了这个细作。
想到这里,陆景琛沉了口气,指着她警告道:“你最好老老实实的在将军府待着,别让本王在外面抓到你,否则,绝不会再轻易放过你!”
说完,冷哼一声便拂袖而去,他大步流星地往外走,哭过安栩的时候,听到她小声回了一句。
“王爷慢走,千万别崴了脚。”
话音刚落,他一脚踩空台阶,险些摔倒,踉跄着向前几步,站稳身体回头恶狠狠地瞪了安栩一眼。
刚才只顾着听她说话,都没注意台阶,这个女人真的是气死他了!
终于送走了这尊瘟神,王辉早已是满头大汗,他欲哭无泪地说道:“姑娘,您怎么好端端地招惹上镇南王了,您能不能消停点儿?卑职真的受不了刺激了。”
安栩撇撇嘴,一脸无辜:“关我什么事?分明就是他们先来找我的麻烦。”
王辉打量着她一身男装,露出怀疑的神情。
“姑娘,以后您还是别出门了,万一在外面被王爷抓到了,卑职可真的救不了您。”
“知道了,你退下吧。”安栩不耐烦地挥挥手,将他赶出去,然后拉着木兰回房欣赏今日在街上买来的战利品了。
至于季芯柔和陆景琛,也被她彻底抛之脑后。
……
日子过得很快,转眼已经是两个月。
南疆战事吃紧,但是京中不能没有皇帝。
于是墨廷渊先一步回京,留下陆景澜镇守南疆。
他回来的有一天就听说了安栩的死讯,并且也见到了保存比较完好的尸体。
可让人意外的是,墨廷渊没有太大的反应,甚至还不如第一次悲伤。
众人纷纷猜疑,是不是先皇后假死彻底寒了皇上的心,导致他已经麻木自闭,没有感情。
可当王辉把燕如雪指使刺客杀人的证据和人证上交给大理寺的时候,墨廷渊勃然大怒。
不仅当场派人将燕如雪处死,还罚了燕相一年的俸禄。
事已至此,也算告一段落。
……
将军府。
入夜。
安栩带着木兰王辉等人围坐在院子里烧烤。
她坐在火炉前,左手拿着一把竹签串好的羊肉,右手拿着一把蒲扇,对着炭火猛扇。
浓浓黑烟升起,如同滚滚巨浪在院子里翻涌,不知道的还以为着火了。
不一会儿,所有人都被呛的落荒而逃,安栩也快要呼吸不上来,只能先把肉串和扇子放下,逃出院子喘口气。
木兰见她顶着一张被熏黑的脸,一边拿着帕子帮她擦拭,一边忍着呛鼻的烟说道:“姑娘,您这哪是烧烤啊,分明就是纵火,咳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