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朕高兴。”
闻言,安栩低头深思,而后她又看向他,略带试探地问:“臣妾擅自闯入御书房,是不是让皇上不高兴了?”
墨廷渊挑了下眉,抿抿唇没有回答。
不高兴吗?
也不至于。
反倒是他松了口气,不必再想办法找什么台阶去见她。
这些日子他能躲就躲,只是怕安栩会开口为桑御求情。
所以,即便是再怎么想,也不敢见她,最多是趁她睡着了偷偷过去看一眼。
思念真的会成疾,至少这半个月以来,他感觉很痛苦,比过去三年都要痛苦。
明知道最深爱之人就在眼前,可是却不能过去好好拥抱她,这种滋味实在是让人难受。
她走上前,拿起桌上的子核酥,眉眼间带着讨好的笑意,说道:“皇上,臣妾错了,向您赔罪。”
看着她递来的点心,墨廷渊张嘴咬了一口,算是接纳。
安栩眼底亮了一瞬,接着又端起旁边的茶:“皇上,请喝茶。”
墨廷渊打量着她,神色淡漠:“茶都凉了。”
“您稍等。”
安栩急忙端着茶杯跑出去换了一杯新泡的热茶回来。
“皇上,热茶。”
墨廷渊蹙眉,又是挑剔:“这么热,想烫死朕?”
安栩深吸了一口气,笑着说:“臣妾帮您吹。”
说完赶紧打开茶杯的盖子,轻轻吹了几下,又小心翼翼地递过去。
“皇上请用茶。”
她面上带笑,眉眼弯弯的模样让人看不透心中所想。
这一点也不像从前那个敢爱敢恨、明艳张扬的安栩。
她好像变的和他身边所有女人一样,阿谀奉承,虚情假意。
墨廷渊希望她笑,可是却不希望她笑得如此虚伪。
他有些不高兴,冷着脸一挥手,本想让她退下,却不料打翻了她刚好送过来的茶杯。
瓷片落在地上碎了,安栩忍不住尖叫了一声,往后退了几步。
滚烫的茶水泼在了她的手上,大片的红肿,触目惊心。
墨廷渊几乎是下意识地冲过去捂住她的手,满眼心疼:“快传太医,你怎么突然把茶杯递过来,怎么样?烫的疼吗?”
安栩看着他一脸紧张的模样,有种莫名的感觉,低头看看两人捧在一起的手,心跳悄然加速了。
她被自己吓了一跳,慌乱地低下头:“臣妾没事,不疼的。”
“胡说,都烫红了。”墨廷渊拉着她往外走,并喊着让人先拿些凉水过来给她降温。
折腾了一番,安栩的手上抹了药膏,才算作罢。
她坐在软榻上,墨廷渊则陪在一旁担心着她的手会不会起泡。
“皇上。”安栩突然唤了他一声。
“恩?”
墨廷渊抬眼,正好撞上她清澈如水的眉眼,四目相对,沉溺与痴缠难舍难分。
“皇上。”
“嗯朕在呢。”
“皇上……”
“你到底想说什么?”
墨廷渊蹙眉,抬手捏捏她的脸。
安栩眨了眨眼,将手从他掌心中抽出来,正当他疑惑时,突然伸过去勾住了他的脖子。
“臣妾不想说什么,就是觉得皇上长得真好看,不像真人。”
她歪了歪脑袋,娇嫩的红唇一张一合,扬起俏丽的笑容。
墨廷渊眼神几乎定在了她的脸上,眸色如海浪暗潮涌动。
“你在勾引朕?”他沉声问。
“不行吗?”安栩反问。
“不行。”
“为什么?”
“因为你图谋不轨。”
“那其他妃嫔勾引皇上行吗?”
墨廷渊沉思了一下,点头:“行。”
“为什么她们行,臣妾却不行?皇上是觉得臣妾不配?”
墨廷渊很想告诉她,旁人再怎么勾引都没用,可她光是笑一笑,都能要了他的魂。
但这么说未免太跌份,他是皇帝,更是男人,最起码的面子还是需要保持。
“朕是皇上,朕说了算。”
他如此霸道,让安栩郁闷。
于是,她松开他的脖子,负气地转过身去。
“那皇上还是去找别的妃嫔吧,臣妾大不了这辈子都不侍寝了。”
说完,她起身就要走,却被墨廷渊一把攥住了手腕拉进怀里。
安栩靠在他身上,蹙眉问道:“皇上不是觉得臣妾不配吗?”
墨廷渊的手揽着她柔软的腰,嗅着她身上淡淡的香气,忍不住呼吸粗重了一些。
他抵着她的额头,深邃的眸子里满是情欲,低声问道:“你真的想侍寝?”
“嗯。”安栩点头。
“自愿的?”
安栩咬着嘴唇,再次点头。
“嗯。”
“给朕个理由。”
“刚才说了,为了坐稳后位,早日诞下龙子。”
“好,朕让你得偿所愿。”
话音一落,安栩似乎听到墨廷渊轻笑了一声,紧接着就被他翻身压在了软榻上。
“嘶——”
锦缎被撕裂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安栩刚反应过来,只觉得胸口一片凉意。
她的心在剧烈地跳动着,因心疾的缘故,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墨廷渊的身子压过来,如一座大山将她的视线覆盖。
安栩突然有些害怕,想要临阵脱逃却又不敢,只能闭上眼睛紧抓着软榻上的垫子寻找慰藉。
现在是大白天,她不敢看墨廷渊,只觉得羞耻和紧张。
毕竟,对于她这个失忆的人来说,男女之事又成了第一次,毫无经验。
可意外的是,她的身体并不抗拒他的亲吻和触摸,甚至慢慢地适应了。
“栩栩……”他动情地轻唤,薄唇在她耳边擦过,湿润温热,让人心悸。
“臣妾在……”安栩回应着,双手穿过他的手臂,攀上他的背,紧紧抱着。
此刻,她身上所有的衣物仿佛都成了阻碍他的麻烦,急躁地撕开她的腰带,褪去她的袭裤。
两人缠绵悱恻、难舍难分,就在这御书房的软榻上,就要颠鸾倒凤云雨一番。
可是,门外却有人突然通报。
“皇上,燕丞相有要事求见。”
屋内的两人顿时僵住,四目相对,都有些无语。
墨廷渊蹙眉,不耐烦地怒吼:“朕没空见他!”
刘喜犹豫了一下,唯唯诺诺地说:“可是燕丞相说有治疗疫病的法子了,需要尽快征求皇上的意见。”
听到这里,墨廷渊紧拧着眉头,死死瞪着安栩,就好像一头饿狼,好不容易咬到兔子了,却又必须松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