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槿和桑御见状也是立刻抬脚跟上,三个人就这样大摇大摆地拿着东西又离开了这个王府。
陆景琛气得浑身都要发颤,怒目瞪着安栩倔强的背影渐行渐远,握紧拳头恨不得将她掐死。
这个女人,仗着一点小聪明一次次挑战他的底线,若不是顾及太后刚刚封她为永乐郡主,他绝不会就这么轻易放她走。
“王爷,接下来怎么办?就任由她走?”青屿不甘心地问道。
“哼,她无亲无故,身上也没有多少钱,本王倒要看看,她能在外面待多久!”
“可是大婚的日子快要到了。”
“她撑不了这么久。”
陆景琛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早就门缝儿里看人,把安栩看扁了。
“要不要属下做些什么,逼她自己回来给您磕头请罪?”
“想做就做吧,但是不要伤了她。”
毕竟也是父王收养的义女,就算不爱,这么多年也是王府的一份子,他身为她的未婚夫,还是有些责任的。
青屿低头,嘴角勾起一抹阴狠的笑:“是。”
……
粉黛阁。
“什么?”陆景云拍案而起,惊讶地问道,“大哥真的将那个贱人赶出王府了?”
“千真万确,奴婢在外面听的真真的。”张嬷嬷高兴地说道。
“太好了,这个贱人咎由自取,活该!她终于滚出王府了,一个野种哪里配得上住在王府里?只配流落街头和那些乞丐一起要饭!”陆景云满脸的爽快,得意洋洋地靠在软塌上。
“她一走,咱们王府又清净了不少。”
“那是,不过我倒是好奇,她出去以后该怎么活,难道真的去要饭不成?你派人盯着,看看她到底搞什么鬼。”
“您放心,王爷已经派青屿去盯着了。”
“那就告诉青屿,给本郡主好好折腾一下安栩,折腾死她!”
“明白,老奴这就去。”
看着张嬷嬷出门,陆景云扬起嘴角满意地笑了笑,手指尖捏起一颗枣放在眼前看着,红唇微启。
“安栩,你就是一只蝼蚁,只要本郡主动动手指,你就得死!”
说着,她目露凶光,狠狠捏扁了那颗红枣。
……
安栩带着木槿和桑御坐着马车又回到了集市那条小胡同,直接用钥匙打开了门。
一进院子,便看到那位大姐正带着孩子在晒药材,见他们来了,眉开眼笑地起身招呼。
“怎么刚走就过来了?不是说晚上来吗?”
安栩解释道:“大姐,不好意思,那边的客栈实在付不起钱,我们被赶出来,只能提前打扰您了,哦对了,这位是我兄长和妹妹,您不介意吧?”
“不介意不介意,只是这环境简陋,你们一个个看着都是富贵人家出身的,不要嫌弃就行。”
安栩见状又拿出一锭银子塞给她说:“这是最后一点钱了,大姐你先收着。”
“这不能要,之前已经给了……”
“这些钱算是伙食费,既然大家住在一起,就一起搭伙过日子吧,还要劳烦您费心了。”
“这……也好,你放心,只要有我在,饿不着你们,这钱我就先收下了。”大姐也是爽快人,不再推脱,将银子收起来。
“对了,我叫刘春娥,你们以后叫我刘姐就行。”
“我叫安栩,这位是木槿,这位是桑御。”
“你们不是兄弟姐妹吗?怎么各姓各的?”
“实不相瞒我们都是孤儿,江湖儿女大家有缘就走到了一起相依为命,比亲兄弟姐妹还要亲呢。”安栩解释道。
“原来如此,也怪可怜的,这丫头是我的女儿,今年六岁了,小红快来认人。”
刘春娥一招手,蹲在一旁捡药才的小丫头便抱着一个布老虎屁颠屁颠地跑了过来。
“娘亲。”她的小脸儿红扑扑的,仰着头清澈的大眼睛里满是天真烂漫。
“这三个人以后就是哥哥姐姐了,你要乖哦。”
“哥哥姐姐好,我是小红。”小红点点头,乖巧又伶俐。
安栩不是很喜欢孩子,但是看到小红就觉得,全天下的孩子也不都是熊孩子,看得顺眼的也觉得可爱。
她抬手摸摸小红的脸,从身上拿出一包糖送给她,小丫头怯生生地不敢拿,直到刘春娥点头,才高兴地接过去。
有了住的地方,接下来就是去准备生活用品。
为了引起不必要的怀疑,安栩决定尽量跟刘春娥借,被褥、枕头、脸盆之类的,能借就借,实在没有的,再去买一些便宜的。
既然是住在别人的家里,就不能露富,毕竟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
一晃眼,天都黑了。
安栩和木槿住一间屋,旁边一间小的给了桑御,三个人忙碌了一下午才把房间收拾好,正觉得肚子饿,就闻到了院子里的饭菜香。
刘春娥做好了饭,便让小红叫她们出来吃。
四个大人一个孩子,围坐在餐桌旁。
“我男人走了这么多年,这家里还是第一次这么热闹呢。”刘春娥也觉得很高兴。
这三个人长得慈眉善目的,看着就很容易相处,尤其是那个男子,俊美无双,实在是让人移不开眼。
所以她就下意识觉得他们肯定不是坏人,也就更容易接纳。
安栩端起茶杯,站起身来说:“多谢刘姐肯收留我们,从今以后咱们住在一起大小也算得上一家人,您对我们三个有任何要求或者不满,都可以直说,我们绝对不会让您为难。”
“对对对,我也是!”木槿立刻起身附和。
“……”桑御虽然没说话,但也站起来点了点头。
三人如此诚恳,刘春娥很是高兴:“我只希望你们把这里当自己家,以后好好相处,互相照顾。”
“那我们以茶代酒,干了!”
“干!”
四人将茶杯里的水一饮而尽。
安栩坐下来接着问道:“刘姐,我看你院子里晒了一些药才,你是行医的?”
“我哪里懂什么医术,不过是上山采药卖了换钱,养家糊口罢了。”
安栩恍然大悟,原来刘春娥是靠这个生活。
“可是上山采药也很危险,你一个女人,挺不容易。”
“我也不会干别的,幸好我丈夫留下了一本药谱,我就照着上面的画去找。”
“原来如此,我倒是懂一些医术,不知咱们京城最大的医馆开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