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腊八,爷爷让我送腊八粥给你尝尝。”薛素芬进屋从食盒里拿出粥放桌子上。
李峤道谢,端着粥碗进厨房,拿出一只新碗放粥,冲洗干净薛素芬的那只碗还她。
薛素芬:“你就往桌子上一放,不喝啊?亏得我大雪天顶着寒风给你送来。”原本爷爷使唤大哥送,奶奶死活不同意,更不允许小叔上门,生怕李峤把他俩吃了。
爷爷拗不过换成她。
她怀疑奶奶故意的,重男轻女舍不得儿子孙子受冻才打发孙女。
“我这就喝好吧。”李峤用勺子尝了一口,粥里蜜枣的清香气扑鼻而来,甜甜糯糯,里面的花生和莲子入口即散:“好喝。”
薛素芬:“我奶奶一大早起来熬的,煮好几个小时呢,里头放的都是好东西。”
李峤:“谢谢薛奶奶了。”她打开碗柜,取出奶奶回老家之前做的牛肉酱和自己刚腌制的腊八蒜:“这些送伱们。蒜出太阳的时候放外面晒一晒,很容易变绿。”
薛素芬:“我家有,不要你的。”
李峤放进食盒:“味道肯定和我家的不一样。你不吃,给薛爷爷和薛奶奶尝尝。”
“行吧。”薛素芬话锋一转道:“你今天搭车去哪儿?”
“出版社交翻译稿。”
“过稿了吗?”
“等审核。”李峤道:“你想写稿子吗?诗歌散文都行,我可以介绍。”
薛素芬:“不写。”她的论文还没弄好呢。“你知道吗?早前宿舍捡的程淑琴那张孕检单,是假的。
班主任把单子孕交给了她爸。
她爸找到开单据的大夫,大夫竟然说程淑琴让他写的人是你。这事闹的很大,大夫都被医院给开了。而程淑琴如今改了一个名字,叫程雅,转至外地复读,她成绩算拔尖,明年还有可能来咱们学校,你小心点。”
李峤万万未预料到,程淑琴的事情还有后续。她眸光幽深道:“我怎么觉得她该小心的人是你。她对付我也是为了讨好你。”
薛素芬:“.”哪壶不开提哪壶!“不跟你聊了。”她提着食盒走了。
李峤跟在后面。
薛素芬:“不用送我。”
李峤面无表情:“我锁门。”
薛素芬往前走了几步,越想越来气,撩开食盒,拿出牛肉酱和腊八蒜放地上:“我不拿你的东西!哼!”
李峤毫不示弱:“不拿拉倒!”她一把甩上门反拴。
薛素芬跺跺脚,喝她的粥,还把她关门外面,白眼狼!
李峤捡起牛肉酱和腊八蒜放回原处,关紧厨房的门回到自己房间继续翻译,不知不觉临近傍晚,门口积了厚厚一层雪,屋檐,墙角,落得满满当当。
踩在上面,发出邦邦声。
她拿扫把将屋檐下的雪清理干净。
为自己煮一碗白水面,放牛肉酱拌一拌。
吃完饭,带上保暖护具用铁锹将院子里的雪铲至一处。
花两小时堆两个雪人,觉得光秃秃的,找出秦谨的薄外套披雪人身上,并戴上围巾和帽子。
下身不搭裤子太奇怪。
她又回屋找两块布裹住雪人的下半身。
这下像个人了。
好像还少了点,对,没有五官。
她翻箱找画笔,调色,打着手电筒为雪人画好五官。
这才满意的回屋洗漱睡觉。
半夜,李峤被一阵狗叫声吵醒,她正要开灯,听到外面传来陌生男人的说话声。
心里犯咯噔。
进贼了吗?
她马上摸起床头的棍子躲门后。
狗狗扒门要出去。
李峤犹豫后将门轻轻拉开一点,狗狂叫着冲出门。
只听哎呦一声。“有狗!”踩点的时候,这狗不是拴起来的吗?
接着是一长串肝胆俱裂的尖叫。
“啊啊啊,妈呀,有鬼啊!”
旋即是两声咚咚。
李峤竖着耳朵听动静,贼应该翻墙走了。
她再次打开门,待狗狗进屋后关上打开灯。
狗狗已经趴到狗窝上,摇着尾巴,两眼有神的望她,仿佛炫耀自己赶走了贼。
她上前摸摸狗头,也上床睡觉。
再醒天已大亮,雪停了,但天空依旧阴沉沉,院子里的雪人倒了一个。头滚至一边,因为画了五官,十分渗人。
周边有许多脚印,墙头有被攀爬的痕迹。
她打开院门后,左邻右舍聚一处,有说家里的锅被偷,有说米面粮油被偷。
“峤峤,你家有没有少东西啊?”
李峤:“没少,但我家昨晚也进贼了,还撞到我辛苦堆的雪人,幸好有狗看门。”
邻居们往院里一瞧,和雪人掉落的头面对面。
雪人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她们。
邻居们心惊肉跳。
“妈呀,你这堆的雪人太渗人了,大晚上见到魂得吓掉一半儿。”
李峤忽地一笑,难怪昨晚的贼跑之前大喊着鬼。
李峤处理了倒地的雪人,扫干净门前雪,喂过狗狗,锁门往学校走。
今天跳级考试,她到学校后直接来到车老师所说的考场,里面有两个男学生,一左一右的坐着,左边的穿着长款的呢大衣,留小分头,气质不错。
右边的衣着普通,微微低头,相貌出众,皮肤白净。
她坐到中间的位置。
左边的同学道:“你也来参加跳级考试?哪个专业的?”
李峤:“数理专业,你呢?”
“我机械的,叫宋知修,你叫什么?你是咱们学校的校花吧?”宋知修一副兴致勃勃的样子。
李峤:“李峤,不是什么校花。”她自己照镜子,感觉还行。但校花可不敢当。
“你好李峤,有笔友吗?”
“有丈夫。”
宋知修不敢信:“骗人的吧,你看着比我还小,这么早结婚?”
右边同学缓缓抬头,视线流转与两人之间,一瞬后移开。
这时老师来了,进门点名确定各人专业后发试卷。
李峤这才知道长得好的叫苏豫,信息专业的学生。
三个人三个专业,学校是为了省事儿吗?
第一场李峤考数学,拿到试卷后大略扫一边,题目对她来说并不难。
她很快答完题交卷,考场里的两人同时抬头看她一眼。
考试结束后,宋知修道:“六十分钟的卷子,我做着的难得要命,那姑娘半小时答完,也不知道真的假的?”
苏豫:“她只是和你我用一个场地,考的科目和你我又不一样,你怎么就知道她也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