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君臣同心
“陛下说得没错，一定要狠狠的杀几个谋反份子。”
“让他们知道知道陛下的厉害。”沈源一反常态的说道。
武则天本来都做好孤家寡人的打算了。
没成想沈源居然站在她这一边，因此龙颜大悦之下，两人畅谈起来。
说到张柬之背叛她时，武则天眼圈微红，叹息不已。
说到百官逼宫时，她又恨得牙根直痒痒。
不知不觉两人畅谈到天黑，见皇帝饿了。
沈源让人将自己的烤架拿来，摆在大殿里，一边听武则天倾诉，一边烤着猪腰子。
香味扑鼻的猪腰子很快被摆上拱桥，两人面对面盘膝而坐。
一口酒一口猪腰子，吃的格外香。
酒过三旬，腰过五味，武则天看了一眼酒瓶子。
“这是你新酿制的酒？叫什么名字？”
“回陛下，这是微臣闲来无事用粮食酿造的白酒，名叫剑南春。”
“知道您身体不好，又在里面泡了点中草药，有活血化瘀，温经通络的功效”
沈源将酒瓶转了一个角度，上面赫然出现剑南春三个字。
“原来如此，怪不得朕喝完之后，头有些发晕，真够烈的。”
将目光从酒瓶上收回，武则天一脸狐疑的打量起沈源。
“小子，今天有点不像你啊，听话音，似乎你比朕更恨他们呀？”
提起李唐余孽，沈源苦笑道：陛下，微臣在朝堂时被这些人弹劾的还少吗？
武则天一愣，哈哈大笑起来，连眼泪都笑出来了。
“没想到伱小子还挺记仇，也罢，这次算替你报仇了。”
想象中的感激没有出现，沈源只是象征性道了声谢，似乎有话想说。
“有什么话但讲无妨，今日你我君臣二人百无禁忌！”
武则天大手一挥，心情大好。
沈源见时机已到，话锋一转。
“既然陛下开口，臣只能实话实说了。”
“说罢，将张柬之等人以杀身成仁，青史留名为荣，弹冠相庆的事情说了出来。”
听得武则天勃然大怒，一脚踹翻烤架。
“好一个张柬之，好一个李唐余孽！”
“原来是想借着自己青史留名，给朕安一个暴君名头，真是其心可诛，罪该万死！”
“是啊，陛下，这帮人说了您杀的越多，他们名声就越大。”
“将来没准还能被史学家重重的记上一笔。”
沈源趁机拱火道。
“重重记上一笔？”武则天冷笑一声：想的美。
“朕偏偏不如他们的意，一会就更改圣旨将张柬之一众主犯处死。”
“其余人等发配到崖州去。”
沈源一惊，急忙阻止：陛下，不可！
臣前段时间开了一家酒坊，所酿白酒，需要大量少女脚踩曲。
不如让她们去臣的酒坊戴罪立功如何？
武则天瞥了一眼酒瓶子：就是这种叫做剑南春的酒？
可以，二八分账，你二朕八。
“陛下说笑了，酿酒一道博大精深，所需工艺极为复杂，最多七三。”
“来人，立即将李唐余孽拉出去…”
“好吧，五五分账，不能再多了。”
沈源捂着胸口说道。
武则天哈哈一笑：“这还差不多，都要谋反了，朕不从她们身上出点气怎么能行？”
兴许是喝多了，沈源没一会就睡了过去。
武则天望着那张疲倦的脸，凤目之中闪过一抹复杂之色。
“陛下，那些李唐余孽还要杀吗？”
不知何时，大殿内出现一个蒙面卫士。
“除了一干主犯，其她人都放了吧。”
“什么！您不杀了？”蒙面人显然被这个消息震惊到了。
武则天拿出一件袍子盖到沈源身上，叹息道。
“这小子性格刚烈，能逼得他用委婉方式向朕谏言，属实难得了。”
“这次就给他一个薄面，饶了那些妇孺吧。”
“臣，遵旨！”
…
武则天的魄力确实很大，当天晚上便收回旨意，改为将一众妇孺戴罪立功。
听到这个消息满朝文武纷纷弹冠相庆，庆祝谏言的胜利。
神都百姓自发走上街头相互祝贺。
然而就在所有人都为李唐妇孺获救感到高兴时。
两名内侍抬着沈源从宫里走出来。
由于身上盖了一件袍子，只露出一张双眼紧闭，嘴角带着血迹的脸。
看到这一幕，大臣们沉默了，纷纷来到街上目送沈源回家。
大周朝开国以来，忠贞之士仅此一人尔。
百姓们站在道路两旁，目光随着担架移动而移动。
沿途所过之处，纷纷下跪哽咽。
之前他们还纳闷陛下怎么会这么快改变主意。
原来是沈青天冒死进谏的原因啊。
“沈侯爷，您为天下苍生苟活世间，自己却落得个重杖吐血的下场老汉心痛啊。”
“是啊，侯爷，您可千万别死啊，我大周朝离不开您啊…”
在百姓的悲呼中，沈源被抬进沈府。
一看到沈源为了救下妇孺，被皇帝打的昏迷吐血，李云娘手中的水盆应声而落。
俏脸霎时间苍白起来。
“大人，您……”
话未虽完，两行清泪顺着脸颊流淌下来。
若不是她一意孤行，逼着沈源去宫里。
沈大人又怎么会落得这般下场？
都是她害了沈大人。
“行了，李姑娘，赶紧把门打开，我们好收回担架。”
“这一身的味，不知道我们内侍最讨厌猪腰子吗？”
“哼，就跟谁进宫前没吃过似的。”
内侍捂着鼻子厌恶道。
“两位公公，你们说我家大人是睡过去了？没被打成重伤？”
李云娘擦擦眼泪，喜极而泣道。
“嘿，大周朝头一号煞星，谁敢打他呀？”
“行了，快接着吧，杂家看到猪血就恶心。”
李云娘顾不上道谢，连忙把沈源扶到床上。
替他除去鞋袜，然后端来一盆温水小心翼翼的替其擦拭起来。
美眸中带着一丝紧张和欣喜…
……
梁王府，大厅。
“哈哈哈，苍天有眼啊，这回再让你跟本王作对！”
“怎么样，被皇帝打成重伤了吧。”
酒桌前，武三思仰天大笑三声，举起酒杯对着肖静芳道。
“肖将军，这次虽然没有实现目的，但至少让陛下疏远了沈源。”
“关于弹劾沈源的证据，你都收集好了么？”
肖静芳面带笑意的点点头。
“王爷放心，末将已经将幽州那位假都督的底细查清了。”
“这回他们绝对跑不了！”
将酒一饮而尽，武三思擦了擦嘴角，眼中闪过阴狠之色。
“姓沈的蹦哒这么久，是该到付出代价的时候了。”
“明日一早，本王就联合众臣集体弹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