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隔多年,钟正元再出山门。
下山而去,去寻魔道解决之策。
在他看来,此事非同小可,最先要解决的便是这魔修法门之事,再任其流传下去,修仙界怕是要乱了套了。
……
仙鹤载道入凡尘,落入流云一观山。
仙人来访。
白鹤落于观门前,那比三两人高的白鹤吓坏了门口的小道士。
“妈呀!”
小道士惊呼一声,连忙进屋喊了起来,“师父,师父!!好大一只鹤!”
小道士丝毫没有注意到那白鹤身上下来的道人。
正在打坐的浮云道人回过神来,看向自己那慌慌张张的徒弟,“不可毛躁。”
小道士张了张口,指了指外面道:“不是,师父,有只鹤,它,它……”
浮云道人的目光往外看去。
却见那鹤首甚至高过观墙,浮云道人微微一愣,立即起身。
来到观门口时,却见那白鹤一旁还站着一位道人。
钟正元看向此人,小施一礼后问道:“在下天机山钟正元,敢问道友,陈先生可在观中?”
浮云道人回过神来,随即回礼道:“仙长客气了,陈先生云游已久,少回观中,贫道也不知先生去处。”
钟正元听后顿了顿,心中轻叹。
浮云道人却又开口道:“不过数年之前先生曾回来过一次,听先生所言,是去了上京,但那也是五年之前的事了。”
钟正元听后有了些许头绪,随即拱手谢道:“多谢道友。”
浮云道人愣愣道:“客气了。”
钟正元随即道:“钟某寻陈先生有急事,便不多叨扰了,扰道友清净,还请见谅。”
“仙长。”
浮云道人忽的唤了一声。
钟正元看向他。
浮云道人道:“仙长应是仙界之人吧,不知可否向仙长打听一两个人?”
“道友请问吧。”
“贫道有师兄妹三人,曾听陈先生言,我师妹紫苏得仙人点化,去了仙界修行,师兄常山曾为大理寺少卿,却遭劫难,危难时被紫苏师妹所救,不知…仙长可曾听闻此二人?”
钟正元稍加思索,随即说道:“钟某未曾听说过此二人,不过却能为道友算上一卦。”
“仙长……”
“小事而已,不足挂齿。”
钟正元抬手掐算了一翻,他顿了顿,说道:“钟某算得你那位小师妹如今的确在修仙界中,不仅修行有成,而且受人敬仰。”
浮云道人心中一喜,随即问道:“那,常山师兄……”
钟正元却是摇头道:“你这位师兄却是大有不同,其命数多变,又恰逢天机蒙尘,其命已乱,贫道也未能算出什么来。”
浮云道人顿了顿,心中有些遗憾,回过神来后便连连拱手,“谢过仙长赐卦。”
钟正元点了点头,随即却道:“对了,贫道顺应着也算了一翻你那位师弟,你这位师弟,也有些非比寻常。”
“玄参师弟?”浮云道人微微一愣,问道:“玄参师弟也去了仙界?”
钟正元道:“贫道却不清楚,只是隐约间算得些许,照其命理所现,他似乎入了佛道,也是因此,钟某未能算全。”
“佛道……”
浮云道人愣了愣,有些意外。
钟正元点了点头,随即道:“多的贫道也未能算出,道行不高,还望见谅。”
浮云道人连忙摆手说道:“仙长道行高深,能得如此,浮云心中可安,谢过仙长。”
钟正元笑了笑,随即道:“那便不多打扰了。”
浮云道人顿了一下,连忙道:“仙长且慢,观中有种桃树,今年结了好果,可带着路上吃。”
“不必麻烦了,不必。”
钟正元本意拒绝。
可那浮云道人身后的小道士跑的飞快,在浮云道人提起这话的时候就去将桃子取了过来。
如此,便不好推脱了。
钟正元也只得收下。
钟正元和煦一笑,说道:“多谢道友了。”
他顿了顿,又看向那小道士,笑道:“也多谢这位小道友。”
小道士似乎是吓到了,说话也有些磕巴道:“不,不敢。”
钟正元收下桃子后便拱手告辞。
师徒二人也没再阻拦。
见那仙人驾仙鹤而去,小道士仰望其风采,而浮云道人只是静静的望着,低声呢喃了一句无量天尊。
待那仙鹤飞远,小道士才开口问道:“师父,我还有三位师叔师伯?怎么没听师父提起过?”
浮云道人说道:“已经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
小道士愣愣的点了点头,随即问道:“师父很想三位师叔师伯咯?”
浮云道人微微一愣,思索了一下。
说想,其实也说不上多想。
就是想再见一面,再见一面。
自己如今也算高寿了,也不知还有多少活头,年岁到了如今便越是想念小时候的事,挂念许久。
浮云道人轻叹了一声,摸了摸小道士的头。
“师父我只收了你一人做徒弟,徒儿你会不会觉得在观中待的过于孤单了?”
小道士想了想,说道:“也还好吧,不孤单啊,师父不是说了吗,修行得耐得住寂寞,无聊的日子,不一样也是修行吗?”
浮云道人笑了笑,说道:“傻徒儿。”
他伸出手来,理了理徒弟的衣衫,说道:“修行不是要断绝六欲七情,我流云观不讲这些,人世间的情欲不可舍弃,此为无价值物,而非红尘孽障,要记得,知道吗。”
小道士愣了愣,有些不解道:“可是师父,道经里的意思,好像不是这样说的。”
他想着会不会是师父老了,记性不大好了。
“师父知道。”浮云道人说道:“等你将来以后下了山,一定会遇到一些人,将来你也会慢慢明白这些道理。”
“下山?”
小道士惊了一下,“师父,我干嘛下山啊?我不下山师父!”
浮云道人说道:“你不下山干嘛?守着这寂寥的道观吗?”
小道士张了张口,说道:“不是,徒儿不想离开师父,山下不好,徒儿不想下山。”
浮云道人心中微顿,他闭上双眸,舒了口气。
他只得骗这小子说,“这是流云观的规矩,在此修行的人都是如此。”
“师父胡说,玄黄师祖就没下过山!”
“你师祖是个例外。”
“徒儿不下山,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