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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年后,宁言再次回想起自己那遥远的大学时光,那天阳光正好,他趴在图书馆的自习桌上奋笔疾书,脑袋深深地埋在一堆教材里。

大学里的分组作业往往是这样,一组里能有两个干活的就不错了,一神带四坑则是很常见的事情。

那帮逆子们不成器,他也只得扛着猪队友前行,可惜的是那时候满脑子都是尽快完成心理选修课作业,倒让他忽略了手边大师典籍的本身价值。

卡伦·霍妮反对佛洛依德男性导向心理学,并将自己对哲学、心理学、以及精神分析上的研究总结进了《女性心理学》里,如今想来,若是有可能的话,宁言很想再回去认真读一遍。

女孩的心思或许是世界上最难琢磨的东西了,它总是会随着阴晴圆缺变化成各种稀奇古怪的模样。

例如现在,女人心就是一副薄薄的棺材。

宁言在里头,姜蝉衣在外头。

“姜姑娘……我感觉快不能呼吸了……”

宁言敲了敲棺材盖,装作喘不上气的样子。

即便情况还没到那么危机的时刻,但狭小空间内,空气流动越来越慢却是不争的事实。

这棺材盖拦不住八品武者,但站在棺材盖上的那个人可以。

哗啦、哗啦。

那是泥沙砸在木板上的声音。

宁言脸色一变:“等等!这玩笑有点过了啊!”

外头。

姜蝉衣面无表情,操控着凝霜剑在地里一掘,又飞起一片沙土填进坑里。

她可不是那种看到不干净的东西就会羞着脸跑开的没出息女人。

看就看了!

难不成还要捂着脸蹲在地上,一副自己脏了的样子?

脏了的是宁言!又不是她!

姜蝉衣不会承认自己的行为是在刻意报复。

她只是觉得,宁言发现自己脏了多半是接受不了,要寻短见的。

这样看来,她不仅是在成人之美,还特意用木材给他做了副棺材,一条龙送到西,多么人性化。

仁至义尽。

“就是这样!”

姜蝉衣拳头攥得紧紧的,突然没头没脑地低喝一声,也不知是说给谁听。

“这……发生什么事了?”

正在此时,方仲慧姗姗来迟。

吴唐的实力已达五品巅峰,与她不分伯仲,眼下敌我未明,她可是花了好大功夫与之周旋。

至于灵清上人这边,她还是比较放心的。

自己徒弟有后天灵宝作为杀手锏,先前一直故意藏拙,交手之际只要略施小计示敌以弱,灵清上人大意之下必然讨不到好。

事情结果也与她预料相符,那金刚宗和尚果然昏迷不醒。

唯一疑惑的就是姜蝉衣怎么开始掘土了?

而且姓宁的小子人呢……

“蝉衣你在埋什么?”

姜蝉衣看了看土坑里的棺材,又看了看自家师父,悄悄掐了个剑指。

然后挖土的速度更快了。

……

明州城,邸舍客房。

“真是胡闹!”

方仲慧瞪了姜蝉衣一眼,一拍椅边扶手,喝道:“跪下!”

姜蝉衣心中百般不情愿,可方仲慧对她而言亦师亦母,烦躁地撇了撇嘴,最终还是老老实实跪了下去。

视线余光瞥到在旁边偷笑的宁言,她顿时气不打一处来,要不是这狗男人使坏,自己又怎么会被师父责罚!

凭什么自己跪着他还站着!

宁言还在一旁看乐子,骤然感到膝弯被人来了一下,一个站不稳也跪了下去,脸上带着些许茫然:“我这……”

方仲慧看着齐刷刷跪在自己面前的两人,微微一愣,无奈地揉了揉太阳穴。

“你们这阵势是要拜堂么?”

拜……拜堂?

姜蝉衣和宁言下意识看向对方,噌得一下都站了起来,满脸嫌弃地往两边挪动,生怕动作慢一点让人误会。

“算了算了,别跪了,过来!”

方仲慧也有点拿宝贝徒弟没办法,招招手示意姜蝉衣走到近前,指着宁言说道:“蝉衣,给宁公子道歉。”

这次若没有宁言,她们想拿下灵清上人绝非易事。

蚁多也能咬死象,何况分水别院还有五虎金刀坐镇,强冲进去抓人根本不现实,而灵清上人又极为狡猾,在知道有人对他虎视眈眈的情况下,恨不得睡觉都贴着吴唐,哪会露出破绽。

宁言不光找出了灵清上人的位置,更不惜以身犯险引蛇出洞,给她们提供下手的机会。

这是何等的丹心侠骨。

没想到他没死在灵清上人手里,倒是差点让她徒弟给活埋了。

方仲慧的血压是有点高的,见姜蝉衣一脸不服气,又道:“忘了我平时怎么教你的了么!”

姜蝉衣梗着脖子,眸子中霎时蒙上一层雾气,嘴巴无声地张合,那几个字却始终难以说出口。

她从没想过,道歉竟然是一件这么难的事情。

“方前辈言重了,我和姜姑娘只是在玩闹而已。”

姜蝉衣闻言扭过头,愣愣地看向宁言。

他为什么出言给自己解围……

宁言目不斜视,他想的可明白了。

就算现在逼得姜蝉衣低头,以她的小心眼,后面肯定是要报复回来的。

本来就是一场误会,他还有很多事情要做,没时间在这种烂事上纠缠。

这种蹩脚的借口自然瞒不过方仲慧,不过她听明白了宁言的态度,索性挥挥手让他们两出去自己解决。

出了门,宁言朝着姜蝉衣拱拱手,转身就要离去。

“喂!”

姜蝉衣忽然叫住了他。

“今天发生的事情,我保证守口……”宁言立马抛出准备已久的台词。

“沈秋凝看过么?”

宁言猛地扭过头。

都是些什么虎狼之词!

“这是能随便给人看的么?!”

“那你们关系还没到那地步嘛。”姜蝉衣嘟囔了一句,顿了顿,又皱眉补充道:“我不会对你负责的,你也别起什么不该有的心思。”

“神经病!”

这女人简直不可理喻!

眼见宁言拂袖而去,姜蝉衣开始神游天外。

自己也算是有件事情走在了沈秋凝的前头,沈秋凝都没看过,她已经先看过了。

说出去气死那个女人!

虽然不是值得骄傲的事情,但姜蝉衣内心忽地泛起异样的情绪。

一种将别人的东西强占为己有的古怪成就感。

姜蝉衣知道这样做是不对,是不道德的,可她偏偏无意中这么做了。

这让她的心跳快了几分。

不对不对!那玩意有什么好看的!

反应过来的姜蝉衣一脸恶寒,恨不得把自己眼睛挖出来洗干净。

她才不想看那种丑丑的、恶心的东西!

话又说回来,有道是纸上得来终觉浅,姜蝉衣长这么大只在书上读到过类似词汇,还是第一次见到实物,思维一下子活泛起来。

望了眼宁言的背影,联想起那物什,不禁伸出手比划了一下。

平时到底怎么放会不别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