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星河笑笑,提醒妈妈,“妈妈,接下来这段你认真听哦,夸我的。”
“该女子面容姣好,身材纤瘦。莫北小心翼翼地抱着该名女子,快步进入急诊室。女子身上有血迹,脸上也有伤,莫北看起来甚是心疼。”
这种公开处刑让莫北拼命地往嘴里塞葡萄,掩饰自己的尴尬。
王芳听着也有点不好意思,低笑着说,“这写的,这些写报纸的人都好逗。”
“妈妈,你继续听啊,还有。”
李星河继续读,“看起来两人关系确实非同一般,若真为恋爱关系,那么这名神秘女子可能是悦购掌门人第一位被拍到公开照片的女朋友,而这位能得到莫北垂青的神秘女子到底是谁呢?本报记者发现,对该名女子并不眼熟,也许这是一个浪漫的灰姑娘与王子的故事。”
读到这里,李星河也懒得读下去了,神他妈灰姑娘跟王子,“大概就这样子了,妈妈。”
“嗯,好的。”王芳点点头,那天晚上她也在,她以为也会写到她呢。
此时莫北的电话响了起来,他掏出手机,打开翻盖看了眼来电,按了拒接。m.qqxsnew
“阿姨,星河,我有点事,先走了。”
出门坐到车上的莫北,发动车子,单手扶着方向盘,用手机拨通了刚才拒绝的那个电话。
“喂。”“好的,那你来我办公室当面聊吧,我半小时之后到。”
他挂了电话,放好手机,农场正开着灌溉系统,家福跟妈妈在田地的水丝间正快乐地玩耍。
莫北神情严肃地握着方向盘,黑色的车子很快消失在农场尽头。
莫北赶回办公室,室外的高温让他有些出汗,白衬衫的袖子卷起一般,露出健壮的小臂,已经小臂上微微的汗珠。
随后,一个男人抵达办公室。大热天里,他也戴着一顶帽子,眼睛藏在帽檐之下。
“来了,坐。”
莫北起身关好门,拉开角落的冰箱,冷藏里面整整齐齐地摆放着矿泉水。
他拿出一瓶递给男人,“辛苦了,比我想象的快。”
“嗯,因为很容易。你让我调查的事情,在那个地方,可以说是人尽皆知。”
莫北微微挑眉,“哦?”
“是这样的。”男人拧开瓶盖,一口气干掉半瓶水之后,开始讲述他在靠山村调查到的所有事情。
莫北靠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地听着,眉头越锁越紧。
“她被那男人的弟弟带着几个人找上门,被她父亲砍了一刀之后,事情也并没有平息。流言蜚语开始源源不断,她被骂得很难听,至于有多难听,我就不学了。”男人看了看莫北的脸色,略过了那些贱人,狐媚子之类的话。“后来她带着母亲逃了出去,也是最近,村子才开始传,她带着母亲逃到云停了,开了农场发达了,所以她父亲跟哥哥三个人就来找她们了。而那个当时猥亵她的男人,最近也开始松口承认,确实是自己实施了暴力猥亵,而且到处宣传...”
男人停了下来,连他都不想说出口。
“宣传什么。”莫北冰冷的声音,低沉得让人窒息。
“说她胸部太小,压根不值得摸之类的。说她能到云停赚钱,都是自己给她开了包的功劳。”
莫北周围的空气冷冻住了,一时间,办公室内一丝声音也无。
男人摘下帽子,他只在莫北的面前摘掉过帽子。眉间骇人的刀疤,昭示着这个男人的过去。莫北能在云停混成顶级的富豪,光靠经济头脑自然不够,黑与白,从来不是那么分明,还好很多脏活,都有他来帮忙做,他名字叫许棫。
过了许久,莫北还是没有出声。许棫也完全不急,咕嘟咕嘟喝光那瓶水,自己起身又去冰箱拿了一瓶新的。
像是在自言自语,“要我说,这丫头命硬得很,摊上这样个比我还暴力的爹,真不知逃出来之前的日子,她是怎么捱过来的。”
“那个男人,还有他弟弟,现在都在做什么。”
“那男的就是在家游手好闲,他弟弟好一点,在离得不远的另一个镇子帮别人放牛。”
莫北点点头。
“这口气,不出的话,很难受。”他慢慢地说着。
“行,那我去帮你办了。一个人吗?还是两个人?”
“我也去,你召集好人,明天一起去。”许棫的那几个人,他是信得过的,以后还想再吃饭的话,自然嘴巴要严实点。
“你也去?”许棫有些意外,这样的事情,莫北从不亲自沾手的,这次为什么要这样。“你已经被拍了,不需要再冒险露脸干这种小活了吧。”
“我不露脸,我在车里看着。”
许棫明白过来,笑了,一瞬间秒懂过来,伸手拍了拍莫北的肩膀,“行,明早见。”
当晚,在云停唯一高层住宅里,刚刚冲完澡的莫北,少见地给自己倒了一杯酒,端着酒杯站在窗前。
大半个云停市尽收眼底,远处大型工厂如巨兽一般矗立在城市边际,主干道上的路灯,把这个城市整齐地切割,工业化发达的城市,楼房的建造都是统一的。‘楼上楼下,电灯电话’,这八个字现在是风靡全国的,用来形容云停的繁华。
今天之前,莫北很享受站在这里欣赏云停的夜景,一切都踩在脚下的感觉。
小区基本都是五层楼高,所有的窗户内都有一盏灯。这种平凡的景象,他几乎每晚都会收入眼底。
而今天,这种看似人人都有的平凡的幸福,刺痛了他的双眼。
以往他住在高处,俯视一切的时候。李星河正蜷缩在靠山村一个低矮的仓房里面,饿着肚子,小心翼翼地舔舐伤口。
自己以前的美好生活,在这一刻,似乎都变得有些可悲,让他的心底生出隐隐的自责。
举杯,一口干掉手中的酒,关灯回到房间床上。
第二日一早,他早早起身,今天穿的是黑色,在柜子里选了一块简约的白色底盘的手表,戴在手腕上出了门。
皇冠车开到城边,停在一个小巷内,然后他下车。
前面的那辆面包车,下来一个人,那年轻男人拉开面包车门,对他行礼,“莫总。”
莫北点点头,俯身上了面包车。车里面除了司机,副驾驶座位的许棫,后排还坐着三个人。
司机座位后面那个最舒服的座位特意给莫北留着,他坐下后,身后的年轻男人跟着上了车,面包车的门被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