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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延转眸就看到了小宝嘴角藏不住的偷笑。

这孩子,好像和里头那个女子越来越像了。真不知道把孩子交给她带,究竟是不是正确的。

杜萱站在灶房里,大概是因为杜大家的灶房宽敞,杜萱现在在自家这有些紧凑的灶房里,就总觉得有点不习惯了。

说紧凑那都是委婉的,其实就是又窄又小。

杜萱把两只山鸡放在灶房角落,两只山鸡都还活着,她空间里还有一窝鹌鹑和一只兔子呢,只不过现在家里的确没有那么缺钱,不需要靠卖猎物来应急。

一时半会儿也吃不掉,杜萱心里就有了些想法。

她从灶房出去,就正好看到戚延将院门咔哒一声放回原位。

“好啦?”小宝伸手摸了摸,总算又摸到了熟悉的事物,笑了起来,“阿爹真厉害。”

戚延没做声,将工具收好,转眸就看到杜萱站在那儿,正在看着他。

杜萱想了想,还是走上去说道,“戚延,你会不会编那种笼子?”

“哪种。”戚延看着她。

杜萱想了想,就说道,“能够养兔子的那种。小宝的那只兔子,看来是活过来了,等到腿好了,没东西关着肯定是会跑的。”

戚延明白了她的意思,点了头,“可以试试。”

戚小宝顿时高兴了,“兔子!小兔子好了吗?我去灶房都没瞧见它了。”

杜萱把鹌鹑和兔子都收进了空间,当然是瞧不见的。

“我怕咱们不在家被人来偷了去,所以藏起来了。”

听到杜萱这话,戚小宝就开始吹彩虹屁,“还是娘想得周到!”

杜萱看了一眼从陈金娘家借来的工具,再看了一眼屋檐下立着的一块大木桩子。

就连在原主的记忆里,也已经记不清楚这块大木桩子是何时出现的了,究竟是搬到这破屋来的时候就有了?还是后来戚延弄回来的?

但是杜萱就有了些许想法。

尤其是,在刚才尝试修理院门,惨遭滑铁卢之后。

杜萱一直觉得有些心气儿难平,怎么可能呢?自己好歹是使用工具的个中好手啊,怎么会失败呢?

于是杜萱想了想,反正也没什么事情,就摆开架势,拿过了工具,对屋檐下的那块大木桩子开了工。

小宝听见她锯木头的动静,就在旁边陪着,特别好奇,那小嘴就没停的,连珠炮似的。

“娘,你在做什么啊?锯木头吗?是要做什么啊?”

“小木船吗?”

“小木兔子吗?”

“木头鸭子吗?”

弄得杜萱好几次想笑,差点锯歪,“你乖乖的,就给你做一个。”

“我乖的!”戚小宝马上不再叽叽呱呱,安静蹲在旁边,手指来回捏着地上一堆锯末,似是怪有手感似的。

戚延倒是没管她做什么,去河边砍竹子去了。

没一会儿就扛着几根粗壮的竹子回来了,扔在院子里。

拿着一把磨得锋利的小镰刀,动作干脆利落地开始做笼子,把竹子切成一根根手指宽的竹条。

还就近从杜萱这里拿了些锯末过去,生了一小堆火,把长竹条在合适的位置烤弯,做成大小合适的笼子框架。

不得不说,看起来手艺真是挺不错的。

杜萱看了一会儿,也就开始忙活自己手上的事儿,木头都锯成了大小合适的木块,然后拿了凿子和小锤子开始慢慢地凿。

就跟她时不时会看一眼戚延那边一样,戚延偶尔也会朝她这边来看一眼。

这女人手挺巧的,从她做饭做得那么好吃就不难看出她是个会做事情的人。

而且之前她给小宝做的那只小木船,戚延拿来看过了,虽然没有什么太过复杂和精巧的样式,但是细节都处理得很好,边角和表面都打磨得很是光滑。

杜萱很快就把形状给凿好了,然后就去偏屋拿了一把自己先前没用完的木贼草来,古法打磨木器,没有砂纸就会用到青砖或是木贼草,当然也有用到皮毛或者贝壳的。

在这个世界,木贼草也是木匠用来打磨木器的,只不过不叫木贼草,名字更简单易懂了,叫做砂草。

杜萱和戚延两人虽然都在一个院子里忙活,而且这院子也没有多大,但是都挺安静的。

沉默专注地做着手头上的事情。

倒是戚小宝,可高兴坏了,在爹娘之间来来回回,简直都要忙不过来了似的。

“戚小宝你到我这儿来。”杜萱余光瞥到那边戚延的动作,唤了一声,“等会你阿爹手里的竹条子抽到你。快来。”

戚小宝高高兴兴,脚步都带蹦蹦,朝着杜萱过来。

结果因为太欢脱了,左脚绊右脚,直接惊呼一声就朝着前头扑倒下来。

前头就是杜萱做木工的工具!因为小宝眼睛看不见的缘故,杜萱都已经很小心了,将工具都拢在自己旁边的位置。

这一堆工具里甭管有什么,反正那一堆里总有金属的东西,这样扑上去天知道扑到什么就有可能受伤。

但好在,杜萱为了安全起见,把这堆工具都拢在自己手边。

这会子第一反应就是伸手挡了上去。

孩子的身子扑在她手臂上,坠着她的手臂往下,压在了那一堆工具上。

不知道压到了什么,总之小臂前面一阵尖锐的疼。

“……”杜萱忍住了喉咙里的闷哼,稳住声音道,“没事吧?我是不是说过要走路小心点的?”

小宝默默松了一口气,嘿嘿笑得不好意思,“我一下子高兴,就忘记啦。还好有娘在,有娘在我不怕嘛……”

只是话音未落,他鼻间就嗅到了些气息,耳朵也敏锐地听到了些许声音。

气息不甚明晰,但是声音倒是听得很清楚。

滴答,滴答……

小宝脸上的笑容顿时僵住了,声音有些哆嗦,“娘……娘,你怎么了?阿爹,娘怎么了?”

他边说,边伸手想去摸索,但杜萱侧身避开。

戚延看着那个女人眉头轻皱,咬着嘴唇一声不吭,一手捂着另一手小臂前侧,鲜血从指缝里往外渗,滴滴答答落到地上。

对上戚延的目光,她轻轻摇了摇头,示意戚延别说。

然后,戚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