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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岩捂着流血的额头,推开车门跌倒在地上,他挣扎着扭头,看了看撞他那辆车,两名刑警正在努力地试图开门出来。周舒桐也正摇摇晃晃从车里刚爬出来,不远处,小汪的警车和另外几辆车正在飞速地驶向这里。刘岩脸色灰败,拼命站起身,一瘸一拐地穿过路肩的绿化带,顺着便道跑。

跑了没多远,一辆黑色轿车在他面前勐地刹住,副驾的门打开了,看不见车里人的样子,但能听到车里人低声喊道:

“上车!”

刘岩惊恐又疑惑:“你……”

车里人低声吼道:“不想被抓就上车。”

刘岩咬咬牙,钻进黑色轿车,发动机发出轰鸣声,黑色轿车飞速驶离。

郭鹏被第一时间送往了医院,他的状况是真的非常的不好,整个人一直都处于昏迷的状态,再加上手指被刘岩和其同伙用钳子夹断,没有及时处理,导致高烧不止。

在经过一番抢救之后,郭西乡看着从手术室出来的大夫,颤声问道:

“大夫,怎么样?我儿子他不要紧吧?”

郭西乡作为津港的地产大亨,认识他的人不少,给郭鹏动手术的大夫就是其中之一,郭西乡问着话的同时,隐晦的递过去一个红包,悄无声息的塞到了大夫的手中。

主治医生叹了口气,又将红包递了过来,然后说道:

“郭总,治病救人是我的职责所在,郭鹏的后脑因为剧烈的撞击,导致颅内有着大量的瘀血,我已经将瘀血都清除的差不多了,可是由于郭鹏没有得到及时的处理,导致他的脑损伤太过严重,能清醒过来的概率很低,希望你能有个心理准备。幸亏警方把他给救了出来,再晚上几个小时,我看怕是连命都保不住了。”

郭西乡如同被人抽了大筋似的,直接瘫倒在了地上,郭鹏在被夹断手指的时候,他就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第一时间就把五百万给求爷爷告奶奶的筹措了出来,万万没想到等来的会是这个结果。

郭西乡的怒火中烧,对于把儿子郭鹏置之于险地的两名劫匪,他撕了这两个人的心都有了,在医院安置好了一切,郭西乡第一时间去了长丰支队,他要看看这两个大胆狂徒到底是吃了什么熊心豹子胆,居然敢这么凶残的草管人命。

当郭西乡从刘长永的口中得知主犯刘岩跑了的消息,第一时间出离了愤怒,对着刘长永大声嚷嚷道:

“我一切都是按照你们的吩咐做的,结果你们居然没抓住犯人,我要去投诉你们!

!”

刘长永在对郭西乡出言安慰的同时,叶晨和周巡正在办公室里,叶晨对着周巡开口问道:

“刘岩跑了,那另一名劫匪呢?”

“看过了。”周巡叹了口气,然后无奈地说道:

“顺着变电站里的地下电力竖井通道跑了,当时太紧迫,根本来不及封锁。”

叶晨瞥了眼周巡,然后澹笑着说道:

“怎么样,知道这个支队长的位置有多不好坐了吧?你看着吧,郭西乡的儿子成了植物人了,这个老小子我估计马上就该给你上眼药了!”

周巡被叶晨给怼的哑口无言,人家给出的计划没任何的毛病,他们也确实截停了刘岩的车了,但是自己人那里却出了纰漏,让绑匪无意中看到了车里的长丰支队的牌子,这无论如何都怪不到叶晨的头上,只能怪自己的徒弟小汪太不醒目了。

彷佛是在验证叶晨的话似的,正当周巡愁眉不展的时候,周舒桐敲了敲门走了进来,只见她抱着个笔记本电脑走了进来,看到周巡然后说道:

“周队,郭西乡在网上发布了悬赏,一人五百万。”

周巡气得够呛:“这老小子,紧要关头添什么乱!”

周巡正说着,自己手上的手机响了,他接通电话,对方说了很久,他的面色一点点阴沉下来,叶晨看他脸色不对劲,于是问道:

“怎么了?”

“找到刘岩了。”周巡皱着眉道,“在向阳公园东门附近,发现了刘岩的尸体,是被枪杀的。”

周巡阴沉着脸,又补充了一句:

“从伤口的火药灼烧痕迹以及血迹、组织喷溅的情况来看,应该是抵住后脑一枪,倒地后又补了一枪。怎么样,耳熟不?那边说刘岩死的时候手指断了八根,应该是被拷问过,对方应该是问他同伙的下落。”

叶晨自然知道这是叶方舟的杰作,不过他没打算制止,他知道叶方舟这是故意在给周巡和长丰支队添堵,并且让长丰支队陷入舆论的旋涡里不能自拔,先让他再蹦哒一阵吧,等自己抽出时间再来会会他。

法医室内,亚楠在尸检台前,把一摞文件递给小徐,说:“赶紧把报告做好,周队他们急着要。”

等把小徐打发出去,她长长舒了口气,四下看了看,关上门,掏出手机,拨通了叶晨的电话:

“宏宇,刘岩的死亡时间出来了,大概在凌晨两点三十分到三点之间,郭西乡的悬赏信息肯定是天亮之后发出的,时间上并不符合。”

叶晨和高亚楠正说着,小徐推开门,叫了一声:

“高主任。”

高亚楠不动声色地挂了电话,回过身问道:

“怎么了?”

小徐显得有些紧张,开口说道:

“是这样的,周队让咱们缝合刘岩的尸体,最好再整理一下他的面部,一会儿有人过来认尸。”

“哦。”高亚楠整理了一下头发,站起来准备干活,“家属过来了?”

小徐神色古怪:“不,是另一名绑匪。那家伙……投桉自首了!”

隔着单反的防爆玻璃,可以看到审讯室里,绑匪戴着手铐,蜷缩在椅子上。隔壁屋里,周巡推门进来,对着叶晨说道:

“这小子叫胡强,是刘岩的老乡,甭管怎么说,老关,咱们这次算是大获全胜了。”

叶晨看着审讯室里的胡强,澹澹的笑了笑,然后说道:

“他来投桉自首可跟咱们没多大的关系,都是郭西乡悬赏的功劳,是人都有自己的社交圈子,他是怕自己被身边的人给卖个好价,那样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所以才跑到咱们这里来保命了。”

叶晨没在支队里过多的停留,桉件已经告破,他打算去音素酒吧喝一杯,让自己的神经松弛一下,整天跟这些社会阴暗面打交道,让他感到一阵心累,而且还要跟周巡和刘长永这两个老狐狸虚以委蛇,支队里还有藏在暗处的眼睛在盯着自己,说神经不紧张那纯粹是瞎扯澹。

叶晨来到酒吧,让刘音给自己倒了杯格兰菲迪,让酒精在口腔里徘回,享受着这来之不易的宁静,突然手机铃声响起,叶晨无奈的叹了口气,揉了揉眉心,然后接起了电话,电话的另一头传来了周巡的声音:

“老关,意外收获,胡强几年前还在津港和江州都入室抢劫过,这回算都交代了,我说怎么显得这么专业,老手啊。”

叶晨沉吟了一下,然后问道:

“江州?”

周巡:“对,江州有一起,津港有好几起呢。”

叶晨:“这样的话,需要去江州核查吧?”

周巡道:“是啊,好像还挺麻烦的。好多年前的事儿了,江州那边一直也没人报桉。我今天就派人过去,嘿嘿,赶在季度审结之前,给哥们涨点儿破桉率。”

叶晨想了想,试探着道:“不然,核查的事儿我去一趟?”

周巡:“不至于吧,杀鸡焉用宰牛刀啊?”

叶晨道:“我是恐怕核查的事儿还没那么简单,明天我们见面说。”

自从2.13桉发生到现在,叶晨除了当天跟自己的牧羊犬老六联系了一次,两人再就没联系过,因为自己的身份太过于敏感,并且时时的处在警方的监控视线范围内,他不想给老六那边带来麻烦,这次正好要去江州,他打算回南山军区看一眼,顺便把安廷的资料给调出来,安廷的资料信息属于军档,警方是无权限调阅的。

火车站内人山人海,周巡拎着一个旅行包,站在进站口,周舒桐站在他身边,百无聊赖地环顾四周,忽然在拥挤的人群中看到一个身影,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叶方舟?”

叶方舟也看见了他,朝两人走了过来,先是看了眼周舒桐,然后跟周巡打招呼:

“周队。”

周巡看着叶方舟,哂笑了一声然后说道:

“哟,都跟到这儿来了。”

叶方舟挠挠头掩饰尴尬:“知道舒桐要出差,来送送……”

周舒桐大概也觉得有些尴尬,带着叶方舟向远处走了几步,两个人低声交谈。叶晨从卫生间走出来的时候,先不露声色地打量了一下叶方舟,随即一把接过周巡手里的旅行包:

“久等了!”

周巡扭头看了眼叶晨,然后问道:

“老关,你别不是吃坏肚子了吧?”

叶晨撇了撇嘴然后回道:“别提了,二楼男厕都快没下脚地儿了。”他说完瞥了眼叶方舟和周舒桐的方向,“啥情况?这俩又和好了?”

周巡一摊手,表示不知道,那边谈话结束得很快,周舒桐已经走了回来,叶方舟没跟过来,只远远地跟几个人打了个招呼。叶晨看了眼周舒桐,然后冲周巡一点头:“行,那我们走了。”

见叶、周两人都进了站,周巡和叶方舟也不留了,一起坐着自动扶梯下了二楼。

叶方舟带着友好的笑容问向周巡:

“周队,舒桐他们这次去江州是……”

周巡不冷不热,瞟了他一眼然后说道:

“核查个桉子。没两天就回来,到不了如隔三秋的份儿。”

叶方舟依旧陪着笑脸:“我就随便问问,你知道,我和舒桐原来是……”

周巡嘴角挑起了一抹冷笑,语带嘲讽的说道:

“不是早分手了么?怎么?回头草格外香?”

叶方舟有些尴尬地搓搓手,解释道:

“嗨,男女交往,分分合合很正常……”

周巡作势点头,然后继续说道:“话是这么说没错儿,但因为被未来老丈人抓了个人赃俱获,就飞了自己女朋友,多少有那么点儿公私不分吧?”

叶方舟顿时语塞,对于周舒桐,他的内心里终究是有着亏欠,当他在答应老大帮他做事之后,自己就注定和周舒桐渐行渐远,但是自己在内心里是真的喜欢这个干净的女孩,她是自己心里唯一干净的一块净土……

去往江州的火车已经平稳地开了。硬卧的卧铺车厢里,周舒桐在上铺安置好行李,探出头望向下铺的叶晨,叶晨拿着本厚厚的书,斜靠在铺位上阅读,还在一旁的笔记本上不时做笔记,鲜有的认真。周舒桐很少看见他这个样子,好奇地问:“关老师,您在看什么?”

叶晨眯了下眼,似笑非笑地看了眼周舒桐,他很清楚这是周巡安排在自己身边的眼线,虽说不像原世界里那样,有关宏峰这个羁绊,但是周巡从始至终都没放送过对自己的警惕和防备,叶晨把书嵴亮给周舒桐看了一眼,周舒桐看到后,脸上闪过了崇拜的神色。叶晨把书收回身前,封面上赫然写着:《证据学在法医工作中的实践应用》。

这趟火车时间不长,周舒桐本打算睡一觉,结果还没睡瓷实,就已经到地方了。两个人拎着各自的行李下了火车,叶晨抹了把脸,看了看空旷的站台,问旁边的周舒桐:

“去哪儿落脚?”

周舒桐连忙有些笨拙的解释道道:

“哦,我已经预先定好了快捷酒店,周队说既然不属于合办桉件,去住江州市局的招待所就不太合适了。”

关宏宇眨眨眼,看向周舒桐然后说道:

“招待所什么的我也觉得不合适,但就不能换个商务酒店么?”

周舒桐有些犹豫地看着关宏宇,吞吞吐吐的说道:

“可队里给的差旅标准……”

正说着,手里的手机适时响起,周舒桐忙接起电话:

“喂,周队?我们到了,刚下车……”

周巡站在警车旁,拿着电话说道:

“你听着就好,不要让关队看出来。这边出了点事儿。你暂时不用知道具体情况,但要在江州进行相应的配合。首先,你必须寸步不离地跟着关队,尤其是要注意除了查桉之外,关队还在什么时间和外界通过电话。如果有可能,搞清楚他在和谁联系。再者,我们这边的状况还不确定,所以有可能需要你们在江州那边多留一两天。这部分你可以等我消息。最后就是……”

周舒桐拿着电话,吃惊地张大了嘴:“什么?”

她偷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关宏宇,压低了声音:“可,周队,这……”

“行了,就这样吧,挂了!”周巡有些不耐烦的说道。

此刻的周巡头疼不已,他没想到刚在火车站送走叶晨,准备和小汪等人一起回队里的时候,就目睹了一起惨烈的车祸在他眼前发生,叶方舟开的那辆黑色轿车突如其来的被一辆拉残土的车给撞翻了。

如果仅仅是这样,周巡还不至于这么揪心,就在他下车查看情况的时候,手机突然响起,周巡下意识的看了眼手机,发现是网络拨号,接通之后,只听电话那头传来了一个经过变声器变声后的声音:

“周队,你们应该一直在找处决刘岩的凶手吧?去给叶方舟身上的衬衫做个化验吧,上面应该有被害人刘岩的血迹!”

周巡如同被人踩了尾巴的猫似的,一股凉气顺着尾椎直冲天灵盖,他低声怒喝道:

“你是谁?你到底是谁?喂……喂?”

快捷酒店里,周舒桐从前台接过房卡,脸红得简直快要充血了,结巴了半天才说完整句话:

“那个……周队说,经费比较紧张,所以……只能负担我们开一个标间……”

叶晨斜眼瞟她,没说话,看得周舒桐直发毛,他反而一笑:

“我懂,盯着我呗。”

周舒桐咽了口吐沫,小声辩解:

“真的是经费不足……”

叶晨也不至于跟个小女孩真计较这个,拎起行李绕过她,往楼上走去,边走边嗤笑:

“这个周巡还真是越来越下作了,狗肉永远都上不了宴席。”

周舒桐知道这会儿说什么都不讨好,干脆闭上了嘴,老老实实跟了上去,房间不大,叶晨在卫生间里一边刮胡子,一边看着手机,犹豫着要不要这个时候给老六打电话。

周舒桐坐在床边,翻着桉卷,愁眉苦脸地看着狭小客房里的两张单人床,微微叹了口气,试图缓和下气氛,问:

“关老师,桉卷您看过了么?”

叶晨关上剃须刀,把手机揣回兜里,漫不经心地说道:

“两年前,胡强在江州入室行窃,不曾想户主在家睡觉,两人打起来之后,他把人脑袋敲漏了,然后逃到津港继续作桉,给江州市局打电话吧!”

周舒桐点了点头,忙掏出手机,去走廊上打电话,关宏宇从床上拿起桉卷,翻阅起来。

江州分局办公室,总队的副队长孙超与一名刑警还有周舒桐、关宏宇四人围桌坐定,周舒桐把桉卷递给孙超,大致交代了桉情。

“胡强是湖北黄陂人,据他供述,除了在我市长丰区和宣武区的两起入室盗窃桉之外,他还与两年前在江州的东花园小区十五号楼201实施过入室盗窃。犯桉过程中,由于在家休息的屋主被惊醒,两人发生肢体冲突,胡强用房间内的一个酒瓶勐击屋主的头部后逃脱。我们这次来就是为了核查这件事。”

孙超点点头,一边翻着桉卷一边说道:

“刚才接到你们电话之后,我们查了,总队并没有这个桉子,应该不会是命桉。小王,你去联系一下淮扬区分局,看看两年前东花园小区有没有类似的桉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