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狸是个挺聪明的姑娘,胥余讲了十多天的课,她已经会说一些简单的词汇,比如她已经知道了哥哥和欧巴是一个意思。
但让她感到奇怪的是,胥余似乎很喜欢欧巴这个词,当她试图改口叫他哥哥的时候,他制止了,让她以后就叫他欧巴。
并且,除了她自己的亲欧巴之外,不许再叫第三个人欧巴。
当阿狸手口并用,费了半天劲,让胥余明白了她想去寻找自己的亲欧巴的时候,胥余答应了。
当了十几天的老师,胥余觉得自己快要抓狂了。他开始同情自己的小学老师们,他们到底是怎么做到每天面对一大堆啥也不懂的萌新的啊。
胥余决定带着阿狸去一趟延边,去找一下她的亲哥。当然,这是次要的,主要的是出去旅旅游,散散心。
胥余收拾了一下,带了一些路上要用的物品,给学生们布置了一些作业,就带着阿狸上路了。
说起来,两世为人,这还是第一次带妹旅行,带的还是个棒妹,让胥余有点小激动。
两人沿着海岸线走了三天,到了图们江畔,胥余凿开了一块冰,逮了几条河鱼烤了充饥,准备吃饱了再过河。
洁白的盐粒撒在焦香的鱼肉上的时候,阿狸的两只眼睛亮晶晶的,她甚至忍不住舔了舔舌头。
胥余微微一笑,这小可怜,以前都吃的啥哟,撒点盐能馋成这样。可惜啊,没有辣椒和孜然。
作为一个湖南人,胥余对辣椒有着深沉的爱,他甚至想过,未来有机会的话,要渡过白令海峡到美洲去,把辣椒和孜然都带回来。毕竟他现在所在的地方,离美洲也不是很远。
胥余将鱼烤好,分了一条给阿狸,两人开始大吃起来。
这种冷水鱼虽然只抹了盐,味道依然特别鲜美,两人正吃得津津有味,忽见远处几个骑士跑了过来。
此处是平安邑到延边铁矿的必经之路,胥余对几个不速之客倒也并不惊讶,无非就是自己人,只扫了一眼,就继续吃鱼。阿狸则连头都没有抬,仍旧埋头吃着,只是耳朵动了动。
那几个骑士跑到近前,跃下马来,对胥余施礼道:“大王,你怎么在此?”
胥余才发现来人竟然是南宫修,奇道:“南宫将军,你咋回来了,不是让你去……”他看了一眼阿狸,没接着说下去。
南宫修一脸凝重地道:“大王,周军打过来了。”
胥余一听,手里的烤鱼顿时不香了。
什么情况?自己推测周军起码要一年才打过来,这怎么才三个月就来了?
而且这大冬天的,冻死个人,冬季行军可是大忌啊,他们疯了不成?
“你确定吗?”
“我不是要去朝鲜么,走在半路上就发现了他们的踪迹,他们有上万人,带的战车有数百辆。离平安邑大概还有七八百里地吧,我怕打草惊蛇,就早早回来报信了。”
胥余一听,暗叫侥幸,若非自己心黑想着去朝鲜劫掠人口,只怕周军杀到家门口了,自己还不知道怎么死的。这真是恶人有好报啊!
但是周军有数万之众,自己这点人口,正面硬碰的话,无疑是以卵击石,要怎么打呢?
胥余思索半晌,心里有了些计较,翻身上马道:“回平安邑。”
……
平安邑议事厅,也就是胥余家的客厅,胥余看着众人,疾声道:“自古以来,战争的规矩就是双方约好了时间地点,一决高下。但这一战关系到我们的生死存亡,我需要大家转变观念,如果按照以往的规矩,我们必死无疑。
仁义道德,救不了命,所谓战争,胜利才是唯一目的。”
胥余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总算说动了大家。毕竟大家在这里住得挺好的,不想再逃了,不逃的话,像以前那样打仗,又只有死路一条。重义轻生说来容易,但真要事到临头,毕竟还是命最重要。
而且,上次在渤海之畔的时候,就已经玩过一次阴的了。
景如松拱手道:“敢问大王有何主意呢?”
胥余道:“袭扰!利用我们骑兵的优势,将周军的前进之路,变成死亡之途。”
……
姜子牙带着西周大军在茫茫雪原中走了三个月,他没想到胥余居然逃到了这么远的地方。如果不是雷震子无意中发现,这些殷商遗民应该会永远在这里生活下去吧。
搞到现在这种情况,他也是骑虎难下,无可奈何。
唉,打下平安邑,就留箕子一命,把他带到朝歌,让他和他的侄孙儿武庚一起生活吧。
姜子牙坐在马车里,正打算着战后的事情,忽听大军之中,传来一阵惨呼。
“怎么回事?”姜子牙掀开马车的门帘走了出来。
只见河道旁的密林之中,射出一阵箭雨,不少周军猝不及防之下,中箭倒地。
但这支周军毕竟训练有素,短暂的混乱之后,立刻便有人举盾挡住来箭。
姜子牙的白眉竖了起来,自己有一万五千之众,敢来袭击自己,自然不能是普通的蛮人,那必然就是箕子了。
看来,真是小看此人了。
“迎敌!”姜子牙把手一挥,一队人马往丛林中冲了进去。
但紧接着就是一连串的惨叫之声,过了片刻,一群残兵败将退了出来,清点人数,伤亡了一百多人。
“什么情况?”
“敌人……敌人的箭射得好远,在百步之外就可以发箭,而且……而且……他们是骑在马上发箭的。”
“马上发箭,射程百步?”姜子牙忽然想到一年前,在东海,那些可以在冰面上滑行的奇怪车辆。
“看来,他们又有了新的工具。抓个活口,我要看看他们有什么门道。”
但是接下来,姜子牙严阵以待,却什么都没有发生,那支队伍匆匆而来,伤亡了两百多人,就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