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兰一曲快唱完时,晋王就到了,晋王没到牡丹厅,只让人过来通禀。
江兴语听说晋王到了,当即带着宁蔚,石景星、石景辰去到对面。
一番寒暄闲话后,石景辰嫌说话无趣,号召大伙玩叶子牌。
晋王与江兴语好几日没见面,这会儿,俩人正凑到一起说话。
“掌珠,赶紧,就差你了。”石景辰扭头催道。
江兴语嘟嘴道:“可是,我不想玩叶子牌。”
石景辰边理牌边说道:“赶紧赶紧,就差你了。王爷给你做军师,如何?这样一来,你俩可以边打牌边诉衷肠,我这主意不错吧。”
看着黏黏糊糊的俩人,石景辰打趣起来。
“王爷,江小姐,谷兰姑娘到了!”下人进来禀道。
“赶紧请进来,让谷兰陪你们玩。”江兴语眼前一亮,赶忙说道。
谷兰进屋见礼后,石景辰问道:“会玩叶子牌吗?”
“嗯?”谷兰有些懵。
石景辰晃了晃手上的叶子牌,问道:“这个,会玩吗?”
谷兰曲膝道:“回小姐,会一点。”
“会就好,过来一起玩。”石景辰招呼道。
“这……”谷兰看向江兴语。
让她与几位小姐一道玩,是不是不大妥?
江兴语正用手掩着嘴与晋王说着什么,晋王面带微笑,凝神听着。
谷兰赶忙将目光移开,扭头看向准备打牌的这桌,宁蔚朝谷兰笑笑,“过来坐吧。”
谷兰曲膝,走过去坐下。
宁蔚朝她引荐了石景星与石景辰,谷兰的屁股刚落座,准备起身向石景星,石景辰见礼。
石景辰抬手将谷兰按住,“好生坐着,不必多礼。准备好了吗?抓牌了!”
宁蔚看眼谷兰,说道:“不必紧张,景辰与景星都是随和之人。”
谷兰朝宁蔚笑笑,人跟着放松下来。
“小姐,奴婢过去时,徐大公子已经离开了。”枣花进来禀道。
宁蔚点点头,“知道了,下去吧!”
起初看表演时,不好去打扰徐冠杰。
来到祥瑞苑坐了一阵,宁蔚才想起徐冠杰也在丰乐楼,便让枣花去请徐冠杰上来喝杯茶。
表姑一家于她有大恩,是她一辈子要感谢的人,岂有见了不打呼的道理?
她刚回来那些日子,若不是表姑收留他们,让他们住到宝瓶巷。
以赵氏的手段,她与兄长不知能不能活到今日。
就算活着,也活得很艰难,甚至可能被逼出京城……
谷兰听到枣花说徐大公子,心里咯噔一下,心里暗忖,她们口中的徐大公子,与她认识的徐大公子是同一人吗?
石景星边抓牌边说道:“今日见到徐大公子着实让人意外。”
石景辰接过话来,“确实让人意外,阿蔚,你表姑家不是武将吗?”
宁蔚点点头,抬头看向石景辰,“表姑家是武将。怎么?武将就不能听曲了?侯府也是武将之家,你俩不是也来听曲了?”
石景星一愣,对呀,侯府也是武将,她们也来听曲了。
石景辰说道:“那一样吗?我与姐姐是姑娘家……”
宁蔚笑着说道:“姑娘家都能来听曲,公子为何不可以?
姑娘家听曲才会遭人非议,好不?
不信,你去城南的象棚去看看,全是糙汉子挤在小小的象棚里,能见几个姑娘?”
石景辰笑着说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我的意思是说,徐大公子看起来不苟言笑,冷冰冰的样子。
我以为他更喜欢跑马,射击之类的活动。
反正怎么也想不到他会来听曲。”
石景星想着徐冠杰的样子,点头道,“徐大公子独自坐在角落里,静静的看着台上的表演,有种众人皆醉我独醒的感觉,又像是身处闹市却又孑然无依,很孤独的样子。”
石景辰连连点头,“就是这种感觉,姐姐心细,一眼就看出来了。”
谷兰听了三人的对话,心里笃定三人口中的徐大公子就是那日替自己解围的人。
只是没想,徐大公子竟然是宁大小姐的表兄。
石景辰碰了张牌,接着说道:“据说徐大公子到宫里当差后,短短时间,就得了皇上几回嘉奖。
正是春风得意的时候,怎么一个人躲到此处听曲?二万!”
石景辰边八卦边出牌。
“吃!”石景星边理牌边说道:“这才是聪明人,得意时不张扬,失意时不气馁。”
听着徐冠杰的好消息,宁蔚在心里很是高兴,表兄能得皇上的嘉奖,说明表兄在宫里很顺利。
宁蔚希望表姑一家平安顺遂。
谷兰听了几人的对话,心里泛起丝丝感动。
原来徐大公子并不喜欢听曲。
这些日子他常来,难道真如谷雨她们说的那样,他是为她而来的?
大半个月前,天突然变冷,她去集市采买棉花,准备回来给大伙做棉服。
好巧不巧的,在街上遇到申二等人。
申二那纨绔,见着她,自然不会放过她。
就在她想着与申二鱼死网破时,正在酒楼吃饭的徐大公子从天而降,一脚踢开了申二,替她解了围。
因第二日有她的演出,为了感谢徐大公子出手相救,她邀他到丰乐楼来看戏。
第二日他如约而至,进到大堂后,寻了个角落的位置,坐在那里静静的听。
散场后,她本想请他吃餐饭,以表谢意,差人去寻他时,他已经离开。
此后的这些日子,他常来丰乐楼,每回来,都坐角落那个位置。
仿佛那个位置是他的专属。
那个位置偏,也没人跟他争。
谷兰一般是最后出场,散场时,等她从后台出来,他已经离开。
时至今日,她想请他吃饭的心愿还未了。
石景星出了一张牌,对宁蔚说道:“你表哥在秋狝上夺头名,是个有本事的。
性子稳重,不张扬,又在皇上眼皮下做事,不发达都难。
咱们且看着,徐大公子绝对平步青云”
宁蔚笑笑,“借你的吉言,表兄若是平步青云了,咱们让他请咱们大吃一顿。”
石景辰说道:“大吃一顿太便宜徐大公子了,咱们得让他请咱们大吃三日。”
谷兰笑而不语,听着她们说与他有关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