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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江兴语把话说完,吴明艺站起来打断她的话,“掌珠,你别急着替宁大小姐解释。

宁大小姐,你也是来给掌珠添妆的吧?怎么?宁大小姐礼未送出就准备回去,是礼太轻了送不出手呢,还是礼太重了舍不得?嗯?”

吴明艺停顿一下,不等宁蔚与江兴语说话,接着说道:“别问我是如何知道的,

也别给自己找借口,我刚刚在门外,看到宁大小姐的人抱着礼盒站在门口。

若是添妆礼送出了,拿礼盒的人应该是掌珠身边的人,而非宁大小姐的人。”

宁蔚汗颜,暗道自己大意了,怎么就没注意到这个。

江兴语看看吴明艺,又看看宁蔚,笑着打圆场道:“艺姐儿,你真是误会阿蔚了,阿蔚送的添妆礼,我已经收下了,正准备让枣花她们帮着送去库房。”

吴明艺冷哼一声,斜瞥江兴语一眼。

江兴语被吴明艺的斜瞥得不自在,尴尬、无措的交握着双手,脑子里想着,该如何做才能让宁蔚脱身?

宁蔚看眼吴明艺,心里有些懊恼,早知吴明艺今日会来江府,她就改日再来了。

吴明艺揪着她不放,她若强行离开,还不知吴明艺会如何为难江兴语。

宁蔚笑了笑,说道:“吴大小姐都如此说了,我再说离开,就不礼貌。来,大家坐下说话。”

江兴语担心宁蔚受吴明艺的气,说道:“阿蔚,你有事要处理,你先去忙吧!”

吴明艺见江兴语处处维护宁蔚,心里的气更不顺了。

“掌珠,哪有你这样待客的?

宁大小姐自己都说留下了,你还一个劲的催人离开,你这是何意?”

江兴语看向吴明艺,想说什么。

宁蔚拉了拉江兴语的手,江兴语回头看向宁蔚。

宁蔚朝她摇摇头,示意她不必再说。

二人的互动落在吴明艺眼里,吴明艺气乎乎的用脚踢了踢锦凳,一屁股坐下来,扬声对江兴语道;“掌珠,我渴了!”

门外的丫鬟赶紧端着茶水进来,“表小姐,茶来了。”

江兴语叹口气,走过去,从托盘上端一杯茶放到吴明艺面前,“艺姐儿,请喝茶了。阿蔚,过来坐。”

江兴语边递茶给吴明艺,边抬头招呼宁蔚。

宁蔚笑笑,“好!”

吴明艺端起茶杯,见宁蔚笑意盈盈的模样,觉得异常刺眼,恨不得将手里的茶泼撒过去。

吴明艺忍住手上的动作,嗤鼻道:“虚情假意!”

宁蔚懒得跟她计较,装着没有听见,走到江兴语身边坐下。

江兴语将之前的茶杯端走,给宁蔚换了杯热茶。

三人谁也不说话,屋里一时陷入静默。

江兴语为了缓解尴尬,看着吴明艺,没话找话的说道:

“昨儿祖母从国公府回来,说舅祖母被蛇咬伤了,现在怎样了?好些了吗?”

宁蔚听了,为之一愣,崔老夫人被蛇咬了?这是多久的事?她怎么没听说!

不对,大冷天,哪来的蛇?

吴明艺抿了口茶,淡淡的说道:“请柳大夫看的诊,上了药。

柳大夫说已无大碍,只需将养些日子,将体内的毒素排尽就好了。”

江兴语点点头,“那就好。不过,舅祖母这么大年纪受伤,也是遭罪了。”

提到崔老夫人,吴明艺的情绪缓和了许多。

叹口气,“谁说不是呢?

说来也奇怪,大冷天的,屋里怎会有蛇?

我听下人说,当时听到祖母叫声,她们冲进去,掀开被子,看到两条碧绿的竹叶青在祖母的被窝里。

光想想,我就浑身发软,实在太恐怖了。

昨儿夜里,我吓得不敢睡觉,只要一闭眼,就觉得有蛇在床上。

最后,让彩霞她们陪着,我才睡了一小会。”

江兴语皱着眉头,疑问道:“舅祖母得罪人了?”

吴明艺一愣,祖母得罪人了吗?这两日,她只顾着想蛇有多可怕,却没想到祖母会是遭人报复。

“祖母一个后宅妇人,成日在府里呆着,哪有机会得罪人?”

江兴语纳闷,“没有得罪人,无缘无故的,屋里怎会有蛇?”

得罪人,祖母能得罪谁?吴明艺突然想到什么,转头看向宁蔚,难道是她?

很快,吴明艺就否定了自己的想法。

不是她看不起宁蔚,国公府的戒备森严,凭宁蔚,她借她十个胆,她也进不了国公府。

“算了,祖父已经着人在查了,很快就会有结果。

殿下知情后,昨儿让裴统领来府里重新做了布防,据说还增加了侍卫。”

江兴语点点头,“这样就好!”

吴明艺说道:“我今儿是来给你添妆。

对了,宁大小姐也是来给你添妆的吧?

宁大小姐给掌珠添了什么?

咱们掌珠可是即将嫁进王府做王妃的人,添妆可不能太小气。

否则,大婚时摆出来很丢脸的。”

江兴语就怕吴明艺口无遮拦,结果怕什么来什么。

江兴语气得胸闷,赶忙开口道:“艺姐儿,别乱说,咱们几人情同姊妹,情意深厚。

姊妹间,不在这些虚礼上。

添妆什么的,在于心意,心意到了就行。”

吴明艺接过话来,“掌珠,话可不能这么说。

就因为咱们之间情意深厚,才该处处为对方着想不是?

你是嫁进王府做王妃的人,大婚那日,多少双眼睛看着?

若是陪嫁的东西太次,且不是丢你的脸,丢尚书府的脸。”

宁蔚听得汗颜,她的想法与江兴语的差不多,以为送礼重在心意,心意到了就行。

江兴语生怕宁蔚难堪,笑着说道:“没什么丢脸不丢脸的!

礼轻礼重的标准是什么?谁来定的标准?我大婚,就得以我的喜好为标准。

艺姐儿送我的,哪怕是根绣花针,也是我的心头宝。

若是我不喜欢的人,哪怕是送我镇宅的宝石,在我眼里,也不过是块破石头。”

吴明艺见江兴语反驳自己,心里那股不顺的气开始在胸口乱窜起来,可听到后面,反到被江兴语的话逗笑了。“你这妮子,就你歪理多。”

江兴语见到吴明艺笑了,心里暗暗的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