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国公心里暗暗发誓,若让他揪出罪魁祸首,他定不让他好死。
经承国公提点,黄管事立即明白过来。
黄管事抬手给自己一个巴掌,随后将头伏在地上,赶忙认错道:“小的该死,小的思虑不周,请国公爷责罚。”
承国公深吸一口气,让自己缓了缓,说道:“起来说话。”
黄管事伏身道谢,站起身来,偷偷瞄了眼随公国,说道:“国公爷,有句话,小的不知当不当讲?”
承国公斜黄管事一眼,说道:“有什么话就说,老夫最烦吞吞吐吐的人?”
黄管事欠身道:“是,小的知错了!国公爷,是这样的,咱们府里,
从福安堂屡屡出事后,咱们就加强了戒备,特别是福安堂那一片,更是戒备森严。
按说,歹人是没有机会进到老夫人的屋里。”
承国公看向黄管事,黄管事给他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承国公见后,脸更沉了,眉头也皱得更紧了。“你想说什么?”
黄管事不敢看承国公,垂首说道:“对方在咱们府里能来去自如。
只有两种情况,要么对方对咱们府里的情况了如指掌,要么,对方的身手了得。”
承国公喃喃道:“对咱们府里的情况了如指掌!难道是他的人所为?你也想到了,是不是?”
承国公抬头看着黄管事。
黄管事欠身道:“小的不敢妄加揣测。
毕竟,国公爷与老夫人是世子爷的外祖父、外祖母。
世子爷向来孝顺,怎会做出这等大逆不道的事来。”
孝顺,若是真孝顺,他怎会一意孤行,非要娶那丧妇之女,而不愿意娶艺姐儿?
违背长辈的意愿,不将长辈放在眼里,我行我素,这算哪门子孝顺?
承国公笃定此事是石景扬所为,心里恨意翻滚,对黄管事吩咐道:“差人去侯府,让容儿来见老夫。”
黄管事欠身道:“回国公爷,老夫人已经差人去请小姑奶奶了,这会儿,应该快到了。”
“你让人在门口守着,容儿到了,直接带她过来见老夫。”国公爷说道。
黄管事垂首应下,欠身退出书房。
侯夫人与石景星刚进承国公府的大门,承国公院里的小厮就将马车拦住,“小姑奶奶安好,国公爷有请,请小姑奶奶随小的来。”
石景星看向侯夫人,“阿娘,星儿也去给外祖父请安。”
小厮说道:“表小姐好,国公爷只传了小姑奶奶。”
“这……”石景星有些紧张的看着侯夫人。
侯夫人拍了拍石景星的手,笑着宽慰道:“无事,星儿先去给外祖母请安,然后去寻艺姐儿她们说话。
阿娘先去看看你外祖父,然后再去福安堂。”
石景星只得点头:“好,那星儿在福安堂等阿娘。”
侯夫人随小厮去到紫竹苑,黄管事在门口候着,见侯夫人过来,笑着迎上去见礼。
侯夫人朝黄管事点点头。
黄管事欠身请侯夫人往书房去,韩嬷嬷跟着进去,被黄管事制止了。“韩嬷嬷请留步,你只能在院外等候,不得入院。”
韩嬷嬷看向侯夫人,“夫人,这……”
侯夫人的眉头微皱,心里有些不安,淡淡的说道:“子辛,你就在这等我。”
去书房的路上,候夫人好几次想开口询问黄管事,话到嘴边又咽回去,如此反复几回,最终没有开口。
黄管事是父亲身边的人,就算她问,他也不会告诉她任何信息。
想明白这点后,侯夫人目不斜视的跟在黄管事身后往前走。
到书房门口,黄管事停下来扬声道:“国公爷,小姑奶奶到了。”
“让她进来。”国公爷的声音从屋里传来。
黄管事朝侯夫人欠身道:“小姑奶奶请。”
侯夫人微微欠身,推门进了书房。
不等侯夫人见礼,国公爷抓起桌上的茶杯往侯夫人这边掷来,“嘣”一声,茶杯在侯夫人脚边四分五裂。
纵是侯夫人有心理准备,也被承国公的举措吓得往后退了一步,惶恐的看着书桌后盛怒的国公爷。
屋里随即响起国公爷的喝斥声:“你这
不孝女,还不跪下?”
侯夫人茫然的看着满脸怒容的国公爷,心里惴惴不安,
上前一步,在屋子中间跪下,抬头看着承国公说道:“不知父亲因何生气?还请父亲明示。”
国公爷盯着屋子中间的侯夫人,沉声道:“你这不孝女,竟不知道自己错在何处?
老夫问你,老夫与你说的事,你可记在心上?老夫让你早日定下乐哥儿与艺姐儿的亲事,你可曾做到?”
侯夫人听了承国公的话,惶恐不安的心反到定下来了,淡淡说道:“回父亲,女儿不曾做到……”
侯夫人的话还未说完,承国公抓起桌上的书朝屋子中间扔来。
侯夫人看着书朝自己飞来,不躲不让,任书砸
在自己身上。
“父亲有气就朝女儿发吧。乐哥儿的亲事,是老侯爷与宁家订下的,父亲就是打死女儿,女儿也作不了主。”
侯夫人看着国公爷,一脸的淡然。
承国公指着侯夫人道:“老夫怎么养你这么个不争气的?
你身后有承国公府,有皇后娘娘,你还奈何不了一个死人?
你是乐哥儿的娘亲,你不为乐哥儿打算,谁为他打算?
你好好想想,你真愿意让乐哥儿娶一个丧妇之女?
你是老夫的女儿,乐哥儿是老夫的外孙,老夫会害你,会害乐哥儿?
老夫一心望你好,望乐哥儿好。你不要不识好歹!
乐哥儿与艺姐儿成亲,让两府亲上加亲,不管是殿下,还是娘娘,都极看重这桩亲事。你明白吗?”
承国公软硬兼施,见侯夫人不吃强的那一套,于是将声音放缓,耐着性子与侯夫人讲道理。
侯夫人不为所动,摇头道:“别的事,女儿兴许能听从父亲的。
可乐哥儿的亲事,是长辈定下的。
侯爷说了,石家的家训是赤胆忠心,言而有信。
女儿是威远侯府的宗妇,不能为了自己的一己私心,违背石家百年的祖训。还请父亲体谅女儿的不易。”
承国公气闷的瞪着侯夫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