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散修,厉飞雨就不打算忍气吞声了,刚才他可是亲眼看见一个人拍了燕柱一掌,这个仇,自然要报。
唯一要注意的是,他们口中的那位“宇前辈”。
从他们的语气来看,这位“宇前辈”似乎是一位筑基修士,要不然,只是炼气巅峰的话,不可能让他们如此忌惮。
与大树融为一体的厉飞雨听着五个人的对话,心中一阵无言,一些散修,竟也敢薅大家族的羊毛,干起了收保护费的勾当。
胆子还真不小。
而且,他们收的似乎不止燕族的那处铁矿脉,还有其他家族,甚至是大派的矿脉。
相比起来,大派的矿脉就没有燕家的那么好收了,更加危险,容易引来强大的修士。
不过,这些人很谨慎,只针对燕家铁矿这种不在驻守者所属势力范围之内的矿脉,巧妙的利用了一些心理。
比如说,七派明里暗里一直在打压燕家,铁矿的事,燕家默认是七派干的了,所以,来调查的那位筑基修士,仅仅是走了个过场,并没有真的去好好调查。
况且,这处铁矿脉,食之无味,弃之可惜,并不被燕家看重,于是,也就任由它被劫掠。
其他的矿脉大多也是如此,谁也想不到,真相竟是一群散修在铤而走险。
听了一会儿,那五人便进了山,带着此行收获的大头,要去交给那位“宇”前辈。
厉飞雨暗中跟了上去,他没有立刻发难,而是准备弄清楚对方口中那位“宇前辈”的具体情况之后再说动手的事。
不久,五人来到一片精致的园林景致之前,向着里面发出一道传音符。
等了一会儿,园林外的法阵自动打开了一道大口,五人对视一眼,先后走了进去。
厉飞雨并没有进去,而是在外等待。
如果里面的人是筑基修士,那厉飞雨只要一进去,就有可能被发现,失去先机,他终究是只有炼气十层修为,神识虽强,却也无法和筑基修士相比。
还是在外蹲守,等那五人出来,从他们身上下手为好。
五个蒙面修士没有让厉飞雨等待太久,法阵再度打开,他们从中走了出来。
此时,成品虽然已经分完,但是,他们依然打算结伴而行。
原因无他,这里是那位“宇”前辈的洞府,在此地分开的话,势单力薄,容易出事。
虽说他们是合作的关系,但涉及利益,最好还是警惕一些为好。
五个人一起离开,等行至三十多里之外时,才停下来,各自一拱手,约好下一次去收矿的时间,然后便分头飞遁。
厉飞雨看了看,五个人,一共走了四个方向,其中的那个女修士和一个男修士似乎是道侣的关系。
他略一思索,就选择了那个拍燕柱一掌的人。
一盏茶的功夫过后,厉飞雨觉得时机成熟了,便不再犹豫,依靠这副强大的躯体,爆发出了恐怖的速度,肉眼都不可见了。
正站在飞剑上御空飞行的黑衣修士还未意识到危险的来临,他只觉得一阵风刮来,脖子上就多了一只滚烫的大手。
“呃!”
高速飞行中,突然被掐住脖子,骤然停下,即便他是一位炼气十层的修士,身体也有些吃不消。
头昏眼花,口鼻溢血,就像突然撞在了一堵墙上似的。
若非厉飞雨留手,还有话要问,这人说不定会当场暴毙。
修仙者虽然能飞天遁地,操控飞剑,杀人于无形,但是,他们的躯体一直是一个弱点,当法力尽失之时,可能连世俗界的凡人武者都不如。
这其实也是没办法的事,毕竟修仙很耗费时间,炼体就更加耗费了,还很痛苦,并且,适合人族的炼体功法少之又少,需要付出的代价也非常之大,本就没多少时间修行,更不可能将时间花费在炼体之上。
过了好一会儿,这个修士才恢复正常,意识到自己被人掐住了脖子,他惊恐万分,双手抓着厉飞雨的大手,两腿在虚空中不停地蹬来蹬去。
厉飞雨也不想和此人多废话,“宇前辈”的住处他已经知道了,只需知道对方的修为和来历便可。
“你们刚才去的那处洞府的主人,是不是姓宇?”他低沉的问道。
黑衣修士闻言,心头一阵骇然,刚才,对方竟然一直跟在他们身后,而他们五个却丝毫没有察觉,难道是筑基修士?
见黑衣修士没有反应,厉飞雨手上的力度加大了几分。
以他坚如铁石的大手,只需稍稍一用力,就能将黑衣修士的脖子捏碎。
感觉到剧烈的疼痛,黑衣修士回过神来,连忙拼命的点头,
“很好,现在,告诉我宇姓修士的所有情况。”
说完,厉飞雨松开了手掌。
“咳……”
黑衣修士如释重负,大口喘气,他刚才险些被捏死。
看着毫无表情的厉飞雨,他不敢耽搁,连忙将自己知道的全都说了出来。
原来,这位宇前辈是十年前来到的洛州,当年,洛州的散修过的非常艰难,大多靠着给矿脉做事得来的一点点灵石艰难度日,宇姓修士到来之后,找到了七个散修,将抢劫大势力矿脉的想法说了出来,要求他们七人去干。
收获他占大头,其他的他们七个分。
当时,七个散修以为这位宇前辈疯了,敢抢大势力的东西,一个个都很抗拒,不愿铤而走险。
但是,宇姓修士以筑基期修为强行逼迫他们去实施劫掠,没办法,七个散修只能照做。
他们专门挑那种远离势力范围,不受重视的矿脉下手,靠着修为的优势,一抢一个准。
一开始时,遇见了很多抵抗,但都被镇压,后续,引来了矿脉背后的势力调查。
宇姓修士很聪明,祸水东引,将调查者的目光引向各自敌对,或者说关系不太好的势力。
如此一来,他们暴露的风险就大大降低。
大势力得知很可能是关系不好的大势力做的,考虑到那些矿脉也不重要,可有可无,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