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三年前韩立替墨府除去独霸山庄的欧阳飞天之后,早有准备的惊蛟会捡了一个大便宜,占去了独霸山庄大部分的地盘和利益。
但是,岚州的另一霸主五色门反应也不慢,吞并了剩余的一小半利益。
如此一来,岚州便形成了双雄争霸之势,所谓一山不容二虎,两大势力火并几乎是板上钉钉的事。
三年来,五色门步步蚕食,在各个方面逼迫惊蛟会让步,所展现出来的实力远超表面上的力量。
墨府的谋划落空,在五色门的步步紧逼之下已然没有了退路,只能背水一战,胜,则惊蛟会基业无忧,败,则万事休矣,沦落为丧家之犬。
因为有前世记忆的缘故,厉飞雨已经提前知道了结果,五色门的背后有灵兽山推波助澜,惊蛟会被灭只是时间的问题,根本不会有意外。
只可惜,墨府的人并不知道这一切。
而今的嘉元城内,大大小小的帮派都开始了站队,依附在巨无霸之下,摇旗呐喊,届时也会参战。
惊蛟会与五色门的决战已经不可避免,只是早与晚的问题。
即便是在码头当苦力的人也知道大战将至,嘉元城中,山雨欲来风满楼。
厉飞雨很庆幸,自己提前一个月到达了此地,否则,等他慢慢悠悠的赶来,墨府或许早已不复存在,人去楼空,到时他的打算就完全落空了。
他按照那汉子所说,一路朝南,直奔嘉元城南城而去,墨府就坐落在南城最繁华的南陵街上。
穿梭在大街小巷的人流之中,厉飞雨察觉到了不对劲,一股紧张的气氛笼罩在此城的上空。
他先前赶路时也曾路过大城,那里的人流量即便没有这里的多,但也差不了多少。
不同的是,来来往往擦肩而过的人中,嘉元城的普通人少了不止一筹。
每照面十个人里便有三四个有武功在身的,厉飞雨可以敏锐的觉察到这一点。
一条普通的街道上,武功傍身的人竟如此之多,足以看出嘉元城中的局势有多么紧张了。
墨府所在的嘉元城,是惊蛟会总舵坐落之地,如果要灭惊蛟会,只要把这总舵攻破,其他分舵几乎不用费多大的力气。
厉飞雨心中微微生出了一丝急迫感,他可能没有多少时间去慢慢谋划了,想要成为燕柱的亲眷,搭上墨彩环、严氏这趟车,最好是提前和她们提前建立关系。
他有想过等惊蛟会大败,二人逃命,燕柱即将出现的关键时刻,出手救二女性命,给燕柱也留下出手的机会,然后等危机过去,再与二女和燕柱交谈,向燕柱表达对修仙的向往。
但是,这种方式失败的可能性太大了。
燕柱收留二女时应该是觉得她们家破人亡,即将面临追杀,一介女流,无法自保,所以才将她们带走。
对于两个弱女子,他可以如此,对于厉飞雨这样一个武功不弱,足以自保的男子,燕柱大概率只是客气的打一下招呼,然后分道扬镳。
他不太可能因为厉飞雨向往修仙,就将他带至燕翎堡,萍水相逢,哪怕燕柱再好心,也不会这般多事。
况且,厉飞雨在一个修仙者面前,做出留手这等举动,真的可以瞒过去吗?
厉飞雨可不相信自己有这等能耐。
所以,最好还是提前和严氏、墨彩环建立关系,到时,遇见燕柱之后,才好提其他。
如果事情顺利,他便可以有多种选择,等到相遇之后,先请求燕柱帮自己检查一下灵根资质,如果有,那顺理成章,跟着他们去燕翎堡,想方设法夺取资源,助自己修行。
如果没有,厉飞雨也只能另寻他法了,没有灵根的情况下,去燕翎堡就是自找没趣。
他可不想等到七年后韩立和董璇儿一同来到燕翎堡时,再将他给捞出去。
厉飞雨是一个很看的开的人,要是没有灵根,与修仙无缘,那不如靠着一身武功本领,在凡人世界中逍遥一世,何必去燕翎堡这样只许进,不许出的地方?
想到这里,厉飞雨忍不住苦笑了一下。
前世的他,人生算不上美好,身患渐冻症,往后的人生将步入黑暗当中,能在这仙侠世界中重活一世,领略异界风土人情,已经算是赚到了。
所以,无论有没有灵根,他都会感激这一切的发生。
思虑间,厉飞雨已经来到了目的地,那是一处占地数亩大小的巨宅,坐落在繁华的南陵街上。
只不过,现在是特殊时刻,许多人都知道这里即将发生帮派火并,害怕被波及,所以,往日热闹之极的南陵街,而今却冷冷清清,街道上只能看见三三两两的行人,路过墨家府邸之时,全都会加快脚步,生怕惹出什么事端。
见到这一幕,厉飞雨心中的急迫感更浓了,天知道五色门什么时候动手,或许就是今夜,或许就是明夜。
他想了想,决定还是先观察一下墨府周围的情况,然后再考虑下一步。
既然五色门将攻墨府,这附近定然少不了眼线,厉飞雨觉得,观察观察,会对接下来的行动有很大帮助。
于是,他气定神闲,沿着南陵街,朝墨府的方向走去。
作为岚州曾经的巨无霸惊蛟会的总舵,墨府不可谓不气派,占地面积很广,两扇黑漆的大门一立,给人一种森严之感,在大门的上方,挂有一块写着“墨府”二字的匾牌,龙飞凤舞,令人侧目。
而在匾牌下面,则有十二名劲装大汉分站两侧,一个个昂首挺胸,目中带着审视之色,扫视南陵街上路过的行人。
厉飞雨自然也在他们的视线之下,他一身黑袍,脸上带着黑色面纱,仅从这个装扮来看,就不是什么普通百姓,所以,一下子引起了他们的注意,十二道目光齐刷刷的落在了厉飞雨身上。
对此,厉飞雨恍若无觉,只是自顾自的迈开步子,朝前走去,即便此时情况危急,墨府也不可能看到一个习武之人就将其当做五色门的奸细抓起来,置之于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