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光璀璨。
熠熠生辉。
诺大的村落,寂静无声。
陈东所在的地方,俨然像是一颗落地的小太阳一般。
璀璨生辉的金光,充斥着周遭。
却又在陈东周身附近,再无半点寸进,反倒是极致浓郁的魔气墨黑,笼罩在陈东身上,勾勒着陈东的身形轮廓。
大莽、老东西、瘸子和小屁孩,四人额头上都渗满了豆大的汗珠。
而随着进行下去,四人的神色却是变了又变。
时而震惊,时而惊悚,时而又是艳羡……
这等复杂多变的表情变化,落到病秧子眼中,却是一头雾水。
她是唯一的旁观者!
可正因为是唯一的旁观者,此刻面对几位同伴的表情变化,她的心境更是波澜起伏,脑海中浮现出了无数种可能。
他们五人在这村落中漫长岁月,相互之间的实力,都一清二楚。
可就因为清楚,所以病秧子对四人的神情变化,越发的捉摸不清。
而她看陈东的眼神,更是深邃复杂起来。
这小子身上,到底还藏着什么秘密
病秧子不怀疑自己的实力,甚至整个上苍大界也没几人有自个怀疑她的实力。
她的他心通,只捕捉到了陈东的妻儿,她并不在意。
毕竟抵抗他心通的方式有很多种,也或许和她施展的时候发力力度有关,导致了出现偏颇。
但眼前四位的变化,却让她惊骇地头皮一阵阵发麻。
他们四位,在上苍大界中也同样没几个人有资格质疑。
偏偏却在一个小年轻的身上,露出了最丰富的表情变化。
到底是传功授道,还是在挖掘稀世珍宝
时间缓缓流逝。
随着四人合力发功,陈东的痛楚似乎也不再表现的那么痛苦。
一切都相安无事的推进着。
陈东被魔气包裹着,宛若一尊雕塑般,巍然不动,仿若与世隔绝。
“你发现了吗”
大莽忽的唇齿轻启,询问对面的老东西。
“发现了,看来你刚才的担心,是多虑了。”
老东西缓缓睁开眼睛:“他的神魂确实很脆弱,但是那股力量一直在持续滋润孕养内壮他的神魂,真是奇迹,下界怎么会有神魂之法,更遑论还是内壮神魂”
“什么”
病秧子娇躯一颤,苍白的脸上写满了不敢置信:“这小子的神魂在自行内壮开什么玩笑老东西你的神魂秘术可是夺大道造化,这道传承流落出去,大界都得掀起一场腥风血雨,怎么……怎么这小子的神魂暗合了你的神魂秘术”
嘶声惊叫。
病秧子这一刻再无之前的病态,也少了那柔弱的妩媚姿态。
震惊!
不敢置信!
甚至觉得有些荒诞!
“但就是如此。”
老东西苦涩一笑:“大莽没说错,这小子的神魂刚开始确实很弱,不堪一击,但我帮他庇护神魂的时候,却能察觉到他的神魂诡异的在内壮,像是体内有什么的力量在滋润孕养,持续壮大。”
病秧子唇齿微张,说不出话。
如果陈东在接受了老东西的神魂秘术,且修炼过后,这样的变化或许还能找到其他说辞。
可陈东只是接受了神魂秘术,还不曾修炼。
那唯一能解释的通,他神魂壮大的缘由,就只能是他体内的力量了。
“而且……”
大莽忽然自嘲一笑:“我现在算是反应过来了。”
这话一出口。
不仅是老东西和病秧子看向了大莽。
就连闭目的瘸子和小屁孩也同时睁开了眼睛。
大莽无奈地瘪了瘪嘴:“他不止魔气抵挡我的周天运气之法,魔气抵挡我的周天运气之法,是相克对抗,但另一股抵挡我的周天运气之法的力量,似乎……是在嫌弃我的周天运气之法!”
轰隆!
一语出,如九霄神雷,直贯地面。
病秧子美目圆睁,露出的眼白都泛起了红血丝。
苍白的嘴唇依旧微张着。
苍白的毫无血色的脸蛋,却是快速的涨红,前所未有的健康色。
老东西懵了。
瘸子懵了。
小屁孩也懵了。
几人全都被大莽的话震得无话可说,却又是雷霆滚滚。
这小子……体内的力量,在嫌弃大莽的周天运气之法
怎么可能
不可能!
绝对不可能!
周天运气之法的秘藏法门,怎么可能有被嫌弃一说
即便是放在外界,那也绝对称得上是秘法道藏,被人甘之如饴,奉若至宝了。
他们几人困守村落漫长岁月,若不是因为根基早铸,实力早就超过了学习“周天运气之法”的门槛,他们巴不得求大莽传授他们“周天运气之法”呢。
这道法门,最是考究根基,最好的也就是陈东这种“雏鸟”从一开始就选择学习。
一旦根基巩固铸造显露雏形,亦或者是实力上涨到一定层次后,其实就已经失去了学习的机会。
“魔气抵挡的很明显,但那股力量却让我有种如陷泥沼,欲拒还迎,缓慢外推的感觉。”
大莽唇齿轻启,不可思议的皱着眉说:“我很难形容出这种感觉,就感觉,它是在嫌弃我的周天运气之法,对,就是用嫌弃好像最能形容贴切了。”
他主导着对陈东身体的改变,以求契合“周天运气之法”,所以对陈东内在力量的变化感受的尤为清楚。
魔气的抵挡,就好像是男女双方厌弃一般,看不惯对方,直接硬撼,毫不掩饰。
而陈东体内的另一股力量,给大莽的感觉,就是嫌弃!
就是大莽吭哧吭哧的给陈东改变身体,传授“周天运气之法”的时候,结果那道力量突然衍生出来,抵挡的同时,还不忘说一句:你除了弄我一身口水,还能做什么呢
这种感觉,随着时间持续,给大莽的感觉越发的明显。
以至于大莽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这个山一般的粗狂汉子,愣是眉宇间衍生出了一种莫名的失落感。
而这股失落感,落到病秧子眼里,却是那么的感同身受,也是那么的容易理解。
毕竟,身怀秘术的病秧子,虽然对眼前四个没感觉,也从不曾发生过什么。
但她怎么又不会懂那种情绪到底是怎样蔓延出来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