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排队献礼的环节开始后,韩如意就先去忙了。
能在外公家门口碰到杨北,对韩如意来说是件值得高兴的事。
不过韩如意毕竟是东家,外公的退位酒会,她还得去里面伺候着,没时间跟杨北和岳灵溪在外面瞎侃。
岳灵溪在酒店,已经听说过沈红颜的事情了。
也知道杨北来这儿,就是为了帮沈红颜,也为了拿回他的化妆品。
此时沈红颜已经走到了队伍末尾,按理说杨北应该跟上去了,可他却琢磨了会后,摇了摇头。
“我出现的早了,那群泥鳅只会藏得更深。再说了,我可没准备贺礼,到时候排队,不得排到队伍屁股里去啊?”
“泥鳅……”
岳灵溪有些懵,院子里人群熙攘,哪个不是一方富豪。
可到了杨北嘴里,就成了泥鳅。
至于不排队怎么去见老爷子,两人来的时候就已经商量好了。
或许,岳灵溪会成为今天宴会上,最重磅的一颗炸弹。
两人刚讨论到这,前面的人群中突然响起了一片惊呼声:“秦少?秦少你没事吧?”
“坏了,犯病了,快、快请医生,秦少晕倒了!”
随着一声声吆喝,前面空出了一大圈空地,大家都注视过去时,就见一个身穿西装,脸色惨白的小子,正躺在地上翻了白眼。
昏过去了。
通过大家的议论,能知道这位少爷姓秦,叫秦启明,羊城秦家的少爷。
出身也算是不凡了。
提起他虽然知道的不多,但他哥哥却相当有名,外号小诸葛。
秦家也算羊城豪门,跟薛家在明珠的地位差不多。
此时秦启明晕倒了,还是有不少人想着能巴结巴结的,纷纷吆喝着找医生。
在场医生还真不少,不过最殷勤的却是一个南方富豪,他第一时间就冲了过来,吆喝着:“文在焕先生,这边!”
文在焕,就是之前给岳百泰看病,却束手无策的南朝大夫。
请他来的南方富翁叫张大恒。
他花重金请文在焕来,就是希望能搭上岳百泰的关系,一飞冲天。
现在岳百泰的关系没搭上,能搭上羊城秦家的,似乎也不错。
文在焕呢,他从漂亮国跋山涉水的赶来,本来也以为那个一鸣惊人,好好装个比的,可谁想岳百泰的代谢遗传病,比他想象中还要难搞。
他装模作样的看来看去,又是用现代医学,又是用“韩”医看了半天,磨磨蹭蹭的得出了一个结论:救不了!
救不了,你墨迹啥呢?
加上岳老爷子,对南朝真的没什么好感,所以一直没给他摆好脸色。
文在焕感觉自己受到了轻视,心里不爽的很。
可有脾气又不敢发。
心里暗暗琢磨,就不该为了几个钱,来给华国人看病。
在国外他正手现代医学,反手韩医唬人,多混得开?
可在这,他在正厅里说自己懂韩医的时候,周围人都看他的表情,跟吃了苍蝇屎似的。岳百泰旁边一个大夫更是豪不给他面子,直接说韩医就是厚颜无耻额往脸上贴金,只学了些华国传统医学的皮毛,就出来卖弄--
西八!
文在焕现在想起那群人的嘴脸,还不住的想骂娘。
太不给面子,太伤人自尊了。
所以张大恒喊他来给一个昏厥的小少爷看病时,他本来是很不屑的。
可当听到昏倒的那个,也是在南方有名的豪门贵公子后,就欣然答应了。
在他心里,学医就是服务上流社会的。
大家左一圈右一圈的围了好几圈,张大恒为了挤进来也挺卖力的:“都让开,文在焕先生可是哈佛医学院的学士,还是南朝圣手呢!”
哈佛医学院的学士有多牛比,大家不是很清楚。
但提起南朝圣手的时候,周围就有不少人投来了疑惑地目光。
在国内,那种医学大家,在以前会被叫做圣手神医。
南朝人连这个也偷去了?
不过,给秦少爷看病,还是最重要的。
大家纷纷让开一条路时,就见一个穿着白大褂,戴着听诊器的男人走了进来。
扫了眼秦启明后,用一嘴蹩脚的中文说:“中暑而已,通通风,让他体温降下来,多喝点水就好了。”
“都听到没,还不赶紧叫人来帮忙?”
张大恒吆喝着,秦启明随行的司机赶紧过来帮忙时,杨北有点忍不住了,在一旁提醒道:“他不是中暑,是火毒攻心。最好别给让他在通风的地方,不然火借风势,越烧越热,到时候,他就玩完了。”
谁?
大家侧目看到杨北的时候,都有点纳闷:这货谁啊?
张大恒也算富甲一方的富翁了,听他介绍,文在焕也身份不菲,出身学历在那摆着呢,哈佛医学院的学士也绝对不是水货。
可杨北是谁啊?
你说不能通风,就不能通风?
周围一阵哗然时,杨北却没把心思放在他们身上,而是看着远处的排队队伍。
什么时候轮到沈红颜了,他就会跟上去。
至于这位秦少爷的病,他只是出于医者仁心,好心提醒。
信不信、听不听,是他们的事情。
那个文在焕医生听了杨北的话,忍不住嗤笑了声:“火毒?我倒是听说过,说的简单点,就是些炎症而已。相信我,这位秦先生就是中暑,只要通风喝水,核心温度降下来,就没事了。”
秦少爷的司机,先是看了看文在焕又看了看杨北,最终选择相信前者。
点点头,搀扶起秦启明来,找通风的休息室去了。
人家不信,杨北也没什么办法。
张大恒拍了拍文在焕的肩膀:“文在焕先生,虽然这次你没能看好岳先生的病,但也算小露了一手……”
“哼,谁说我看不好岳先生的病?”
文在焕哼了声,摇摇头:“只是没法携带仪器,只能初步判断是他的脾脏功能出现了问题。如果能精确知道哪部分出了问题,只要切除那部分脾脏,就能治疗成功了。”
他是随口这么说的,一旁的岳灵溪却脸色有些不好看,低声说:“还好我先遇到的你,不然按照他的说法,我也该切除脾脏了。”
她就是随口说了一句,文在焕却很是不爽的看了过来:“怎么,这位姑娘对我的判断,有质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