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北很懵。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才两杯,就倒了。
酒里有东西,肯定有东西——可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晚了,掐虎口也没用。
他可是专业玩药的。
可今晚,却被别人下了药。
这特么不是阴沟里翻船吗?
迷迷糊糊中,他感觉自己被搀扶到了一个房间里,然后柔软的床垫就包裹了他,让他彻底放松了精神的同时,也感觉浑身开始燥热。
不是夏天那种热,而是心里的热。
他身体里好像困了一只猛兽,得让它冲出去才行——
就在这时,一个软软的身躯,躺在了他的怀里。完全是遵循身体本能,杨北压了过去。
然后,他也感受到了对方的回应。
接下来的事情,就完全是本能了。
杨北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陈潼关也不知道。他们只知道,现在有事要做,不做的话,身体会很难过。
陈潼关也遵循着本能,一次次的应和着。
因为只有这样,才能化解身体的异样。
一下。
又一下。
不知道野兽咆哮了多久,伴随着两人几乎同时的高亢声音,一切都结束了。
杨北软绵绵地倒在那,昏睡。
而陈潼关则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满足,体内的药物,也几乎被消耗没了。依偎在某人怀里,逐渐睁开了眼,等意识恢复,听到耳边的呼吸声,她猛地一僵。
谁?!
我这是在哪?!
她豁的起身,昏沉沉的头脑就好像被冷水激了一下那样,清醒过来。
接着她起身,看到杨北那张脸后,整个人彻底僵住。
她几乎是像八爪鱼一样,抱着人家。
两人的衣服什么的,都堆在一起。
又一次。
跟五年前一样。
她张大嘴,呼吸急促,大脑几乎要宕机的时候,外面响起了敲门声:“杨先生,睡了吗?您托我打听的消息,我已经打听到了。”
紧接着,都不等里面传来回应,门口就“滴”的一声,响起了刷卡开门的声音。
“果然是个黑店!”
陈潼关怎么可能让人看到自己这幅荒唐模样,猛地一个翻滚想下床,却感觉腿好沉重,那地方好像肿了一样疼。
她咬牙忍住,然后用最快速度把衬衣短裤穿上的瞬间,周月容也开门进来了。
后面还跟着好几号人,径直走向卧室,一看就是冲着抓奸来到。
可偏偏在见到陈潼关的时候,还装作一副惊讶的样子:“呀!陈小姐,您怎么在这,还跟杨先生在一个床上……”
这时,她身后也有人拿出手机开始拍照。
可不等闪光灯亮起,空气中就响起一声巨响:砰!
是枪响!
所有人都是一颤,那个拿手机的更是傻了:他手里的手机直接被子弹爆掉了!
弹头卡在机身上,力气再大一点,就会直接穿过手机,打在他身上。
这个偷拍的手下,整个人猛地一哆嗦,丢瘟疫一样丢掉手机,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周月容要说的话,也活生生咽了下去,干笑:“陈、陈小姐,有话好好说,干嘛动枪啊?”
陈潼关缓缓从床上下来,举着枪走向几人,然后对着那些拿相机、拿手机拍照的,一枪一个:砰!
砰砰!
几声枪响后,这些设备都被射爆了。
周月容看着这一幕冷汗都落下来了。因为陈潼关的枪太准了!有好几台设备,都是藏在人缝中的,子弹要是偏一点点,就会把人打伤。
可陈潼关完全没打偏。
每颗子弹,都精准命中。
“原本里面有七发子弹,现在还剩一颗。”
陈潼关把枪直接怼在了周月容的脑袋上,阴森森的说:“你在酒水里,放了什么?”
命悬一线。
周月容直接傻了,哆嗦着说:“您说什么呢?我、我不知道呀?”
“装傻?!”
陈潼关眼角抽搐,真想一枪毙了这个女人。
可她不能!
弄死杨北,是陈潼关五年来的恨,也是因为杨北在官方记录中已经是死人了,她再杀一次而已。
可周月容只是普通公民。
或许她开的是黑店,但陈潼关要是打死她,就是严重违纪,不仅自己会受到处罚,更可能被陈家的政敌拿来,威胁陈家。
所以,她不能开枪。
何况,事情已经发生了,陈潼关就算是毙了她,也无济于事。
哗啦。
陈潼关把枪收起,卸掉了保险。
瞬间,周月容就松了口气,整个人往后退了好几步,被黄粱搀扶住了,磕磕巴巴的说:“陈、陈小姐,您这是……”
陈潼关没鸟她,而是从怀里拿出了一个证件,递到了她面前。
然后冷冷地说:“今晚的事,就当没发生过。”
当没发生过?
怎么可能!
他们还要拿杨北出轨的证据呢!周月容本来想反驳两句的,可当看到陈潼关证件上的几个字,以及另一页的翻角下,隐约写着的家庭住址后,她吓得脸瞬间就绿了,小鸡啄米般点了点头。
证件上写着,最高警备。
陈潼关的家庭地址,则是燕京西城区的一家四合院。
最高警备还好,虽然很有威慑力,但毕竟是公家人物,行事有所掣肘。
可这个家庭地址就不太对了。
因为陈潼关家庭住址的四合院名字,叫陈氏宅府。
什么是府?
在以前只有王公贵族,官品很高的大官住的宅子,才能叫府。新时代虽然没有这么个规矩了,可在燕京西城住得起四合院,还敢起名叫陈氏宅府的……
周月容只能想到一个。
陈家。
燕京,陈家。
那个北方的巨无霸家族,直面怀北基金也毫不吝啬的大世家!
陈潼关,是陈家的人?
关于陈家,周月容还是知道一些说法的,陈家家大业大,可也只有嫡系,才能住在本家四合院。
感情这位陈小姐,是陈家嫡系的大小姐?
周月容真傻了,比被枪指着的时候,还懵:我竟然想着,威胁陈家大小姐?!
她是为了赚钱敢拼命。
可也不敢不要命啊!
怀北基金再厉害,也是外来的和尚,而这里是华国大地,陈家的名声威望,显然更强。
周月容真要呆了、傻了,感觉自己做了一件天大的蠢事。
黄粱虽然沉稳,眼界却窄了些,低声问:“夫人,咱们要不要继续?可以把小燕叫来,趁杨北还没醒……”
“都走,别招惹他!”
周月容哑着嗓子摇头,慌张如丧家犬,转头就跑出了房间:她不知道杨北跟陈潼关到底是什么关系,但她知道,最好别再招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