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浩的体质太强悍了,这一下全力出手,就好像山崩海啸一样,浑身充血运劲,爆发出了前所未有的爆发力!
他怀着强烈到了顶点的战意,气势如渊如虎,每一拳击出都有一往无前之威。
不过,虽然崔长白受到裴浩恐怖力量的压制,此时已经微微落入了下风,但他一身功夫实在是高,搏斗的经验更是丰富,招架闪避的间隙,依旧不依不饶,打出几记反攻。
他腿功惊人,身法灵活,一找到机会就是近身踢打。
这几手骤然勃发的功夫,显示出了崔长白扎实的根基和强大的实战经验,让人惊叹。即便裴浩有着“血气贲张”的强大体魄,也要小心对待,以防阴沟里翻了船。
要是换了另外经验稍微差一点的对手,此刻可能受崔长白反攻之机,让他有机会换过一口气来,重新调整身体气息,又能恢复到巅峰状态。
那最后的胜负如何,还真的说不清楚。
但是裴浩如何能以常理视之!
他除了身兼神武世界的盖世武道,还在上个世界先后师从黄飞鸿和郭云深,甚至得到过程廷华、李存义、大刀王五、尚云祥等老一辈拳术大宗师的指点,一身积累何其深厚,又怎么可能轻易就让崔长白翻盘?
裴浩心如明镜,力量不断勃发,一路连消带打,根本不给他任何喘息的机会。
而在他的连番攻击之下,局面看似僵持,但其实崔长白的脚步已经微微散乱,身体气息不匀,方寸有些紊乱。他虽然是化劲强者,但论体力,却是远远比不上裴浩。
砰!
终于,崔长白一个岔气步伐不稳,让裴浩一记劈拳轰在他的胸膛上,立刻就有擂击大鼓般声音,从他的胸腔中迸发出来。
他连连后退几步,直感觉内脏翻滚,胸中气血鼓荡,甚至肋骨都断了两根,一下就被震伤。
“噗!”
甚至崔长白刚要有所动作,喉咙中突然一股血腥味上涌,血液从嘴角逼出。
“不好!”这么一受伤,他立刻觉得不妙。
这一下,就连在场不懂行的人也看出来了。
崔长白,危险了!
果然,裴浩抓住时机,浑身发劲一抖,如老鹰抖羽,步伐擦着地面,又好像燕子抄水,眨眼功夫就滑行到了他面前。
“呼!呼!”
一股无形地劲风旋刮起来。
裴浩全身立刻筋骨齐鸣,接二连三的炸响连番迸发,然后沉腰坠肘,两臂如同甩鞭炮,虚握,直直打来,像炮捶炸膛。
“太极捶法!”
崔长白眼睛猛地一缩,一眼就认出这是正宗的太极炮捶,是天下第一刚!
当下他心里大惊,匆忙举起双臂抵挡。
但是刹那间,裴浩心灵好像放飞到了遥远的九天之上,身体一颤,握拳打来,有莫名的气势变化。
一发劲,手臂仿佛真的成了一只大捶,猛烈地对着崔长白格挡在胸前的手臂击打上去。
吧嗒!
一拳捣出,暗劲刚柔绞揉无间,自然而然。
一点触碰小臂,裴浩全身劲力忽然开闸,急剧奔涌而出!
毫无悬念的,崔长白双臂登时发出咔嚓一声,立刻如同是断了线的风筝直直飞了出去。
嘴里,胸膛咔咔作响,像是骨骼塌陷,殷红的血液喷洒一地,然后他整个人摔飞出去,最后瘫倒在了地上。
一拳捶出,裴浩全身毛孔一松一张,全身皮肤发红,似乎血都要从毛孔中喷射出来。豁然,又一收拳,全身毛孔刷的一紧一闭,高高凸起,青筋盘现,全身都青黑。
“这是……明刚暗刚,还有暗刚暗柔四股劲力的结合。”裴浩立刻醒悟过来。
他伸出拳头,细细感受着身上劲力明暗交换,像日月当空,手指轻微一抖,刚柔之劲发忽指尖,有蝉鸣的意味。
站立当场,裴浩全身上下协调一致,有莫名的气场流转。
随后他的毛孔开合,顿时就像烧开水一样,浑身腾起了一股水雾热气。
在场外观战者的眼中,他的全身似乎有细细的白雾在吞吐。
“那是,化劲的景象!”
薛连信脸上浮现出了狂喜,以他的眼力,自然看得出来那是汗液,在肌肉和心力的作用下,化为了水汽升腾起来。
据他师傅薛颠在《象形拳法真诠》中的描叙:“从全体八万四千毛孔云雾腾起而为呼吸,乃是精神真正呼吸,非有真传难入其道,非有恒心难达其境。”
这便是拳术中的化劲。
洞细入微,全身上下每一处毛孔无不控制自如,均匀运劲,能刚则刚,能柔则柔,一羽不能加,蝇虫不能落。
自己这位师叔祖,竟然在战斗中突破了化劲!
“怎么可能?”
看到这样的情景,不少懂行的武术界人士,包括陈艾阳两兄妹,均是露出了不可置信之色。
在战斗中突破化劲,这对他们而言简直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没想到……我居然败了……”
崔长白一下砸到地面,使劲地蠕动了两下,眼睛里面瞳孔都散开了,在强烈的不甘下,只说了一句话,便即两眼一闭,气绝身亡。
“这场比武,由裴浩师傅获胜!”
公证人同样震惊无比,但在见到崔长白身死之后,却也适时宣布了裴浩的胜利。
“耶!师傅赢了!”
霍玲儿大声欢呼着,又跳又叫,她如今对化劲根本没有什么概念,只知道自家师傅打赢了那个讨厌的韩国棒子。
“你……你居然打死了我师傅?”
此时,跟随崔长白来的一名弟子,脸色尽是一片煞白,更充满了惊愕,不可思议,震怒种种神色,混合在一起,而后怒视着裴浩:“你竟敢打死他……你死定了,你死定了!”
“怎么?你们韩国人莫非认为我们华人好欺负不成,只许败不许胜?”
这是薛连信说话了,这位九十高龄的形意宗师目光之中全是寒意,冰冷地看着那名叫嚣的韩国人:“比武决斗,有一方被打死再正常不过,崔长白就没打死过别人吗?还是说他就金贵得很,死不得?”
“这……”崔长白的这名弟子遭他一喝,说不出话来。
“带上你师傅的尸体,滚吧!要是你们韩国人不守规矩,还想报复,尽管来,老头子随时奉陪!”薛连信冷冷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