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张氏这么一吵,院里其他声音就没有了,就连在院里跳来跳去的孩子们,也收敛了很多。
大家都远远的站着看热闹。
聋老太太其实平常话不多,也没怎么出来走动,一来年纪大了,二来耳朵有点儿不好使。
不过同为老年人,她跟贾张氏虽然不对付,两人偶尔还是会聊聊天儿。
往往聊着聊着就干起来了,两个人的脾气都比较冲。
尤其贾张氏,平常蛮横耍泼惯了,加上孤儿寡母的,特别敏感。
有时候别人说话本来是无心的,但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贾张氏听了就很不舒服,立马翻脸怼人。
这次也一样。
四合院有他四合院的特点,第一,因为人多,热闹。
第二,还是因为人多,鸡毛蒜皮的事情就也多。
林子大了啥都有,二十多户一百多号人,总有那么一些人喜欢搬弄是非,或者专干一些损人利己的事情。
其实这些都很正常,就像二大爷这种人,你说他坏吧,说不上,但往往说的出的话,做出的事,不是很上台面。
一句话,自私,比起二大爷,贾张氏在自私方面,有过之而无不及。
聋老太太随便说了一句,她就受不了,立马跳起脚嚷嚷。
聋太太自然也不是省油的灯,杵着拐杖说:“我说你个贾老太太,你不怕我以为我怕你呀。
我孤老太婆,咋啦?我有易中海帮我养老,还有傻柱,这些都是他们自愿的。
不像你儿媳妇,耍手段,利用自己年轻漂亮,一步一步的把他们往沟里带。”
“咋就往沟里带?老太太你说明白点儿,这叫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她又没强迫傻柱,你懂啥?乱嚷嚷。”
就这样,贾张氏和聋老太太,两个人就吵起来了。
你一言我一语,都觉得自己有理,这边秦怀茹见状,赶紧跑过去相劝。
“妈,吵啥呀?别吵了,吵的人心烦。”
“哦,嫌我老太婆啦?我知道你嫌弃我,其实我都嫌弃我自己,我也想早点儿了了,可闭不了这个眼睛,你说我咋办?”
贾张氏逮谁咬谁的毛病,是越来越见长。
儿媳妇劝她,她又跟儿媳妇秦怀茹杠上了,把个秦怀茹气的。
贾张氏他们在这边吵,娄小娥怀着孕在二从院的门口听,许大茂赶紧走过去,扶住娄小娥说:
“媳妇儿,走,咱进屋,吵吵嚷嚷的,影响孩子的心情,咱一定要生一个健康活泼的宝贝,别像贾张氏这种,就知道蛮横无理,耍泼打滚儿,讹人钱财,没劲。”
许大茂本来是说跟媳妇儿听,不过这家伙故意声音很大,也有让贾张氏听到的意思。
贾张氏本来就火大,许大茂的话让她更加火冒三丈,直接就嚷起来:
“许大茂,你说啥?诚心的惹我老太婆是吧?”
“没有没有,贾老太太,我惹你干嘛?”许大茂扶着媳妇儿回头哈哈一笑:“贾老太婆,我冤枉你了,是吧?你就说你做没做过这种事?”
“好了,好了,大过年的,你们吵什么吵?还不嫌乱啦。”
许大茂本来就是看热闹不嫌事大,故意挑起贾张氏生气,让她跳的更高。
好在关键时刻一大爷站出来,瞪了许大茂一眼,嚷了两句,总算让事态平息了下来。
聋老太太杵着拐杖回去了,贾张氏有些心有不甘,或者说意犹未尽,还想吵吵,看见一大爷很凶的,站在离他不远的地方。
加上儿媳妇也劝她,最后呸了一口,一嚷嚷着回去了。
而趁着大家吵架,看热闹的档口,棒梗不知在哪家又弄了点儿花生米,和两位妹妹在自家的屋角里分着吃。
一上午的院里就挺热闹,明天就大年三十了,所以大爷最生气。
这时候二大爷走上来,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样子说:“这贾张氏太嚣张,明天的挂历拿下来,别跟她。”
轧钢厂每年都会让印刷厂印刷一些挂历年画啥的,送跟厂里的职工,算是过年的一种福利。
四合院儿每年都由一大爷负责去领取,拿回来一大爷,二大爷,三大爷分院发放。
只要在轧钢厂工作的职工家里都有,二大爷最恨贾张氏一家,连挂历也想跟她吃掉。
一大爷去摇头:“二大爷你想啥呢?厂里职工家家都有,不给他们说的过去吗?”
三大爷在旁边说:“给我呗,有啥说不过去的,她问就说忘了,要不就是她天天吵架,吵的院儿里不得安宁。
让我们院儿里今年没评上先进,所以对她的惩罚。”
三大爷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他们家没有人在砸钢厂工作,也就领不到年画。
贾张氏虽然招人嫌,但从一张挂历上就能看出人品,二大爷和三大爷,比一大爷自私的不是一点半点儿。
最后这件在一大爷的坚持下,第二天发年画的时候,还是给了秦怀茹他们家一张。
今年的年画是一张工农兵联合照,兵哥哥很威武的背着枪,工人叔叔也是精神抖擞,头上戴着矿工帽,手里拿着勾煤炭的钩子,边上站的是一位小姐姐,抱着麦穗。
小姐姐模样清秀,眼睛有神,精神饱满。
代表着那个时代的精神风貌。
领到年画是孩子们最高兴的事情,也算是过年的节目之一。
整个四合院大部分是轧钢厂的职工,很多还是双职工。
不过双职工也只能领一张,领到的家挺一家大小高高兴兴的把年画贴在客厅最显眼的地方。
既能看图,也能看日期,为屋子增添光彩。
在那个色彩单调的年代,一张年画就是一份很大的快乐,也是一件美好的回忆。
徐春城在轧钢厂工作,自然也能领到一张年画。
拿到年画,老娘刘彩娟儿很兴奋,自告奋勇的要把画贴起来。
老娘是家里的权威,她有贴没人敢反对,不过第一次她却贴偏了,徐大树就在旁边冷嘲热讽:
“我说娟儿,幸好是你贴的,换成别人贴成这样准挨骂。”
“啥,我有那么厉害吗?贴歪了贴过就是,趁现在浆糊没干,轻轻的揭下来再贴上去,不就成了?
你看咱儿子多乖!一句话没说,还帮忙打下手。
你不干活儿却说风凉话,是何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