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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裕国境内,吉王赫泽旭把带来准备收复胥州三城的兵,留在原地三分之一,余下的又带着返回京城。

詹副将,就是负责留下的这三分之一兵将的。

目送王爷帅军走远,詹副将还处在懵逼的状态中。

王爷是带着他们来收复胥州三城的,来的这一路,所有将士都做好了有可能战死在此的心理准备。

因为,早就听闻,说是收复胥州三城,实际上人家现在是六城。并且,这六个原分别归属三个国家的城池,都不是小城。

虽然只有六座城池,但是人家的兵力不容小视,不然的话,怎么这都已经过了十多年了,还没被三国中的哪一国收个一城半城的。

别国都在战乱,天灾的动荡,百姓们民不聊生。

各国的朝堂也是一团乱,根本就无暇,也没足够的精力和兵力收复被一个小妇人占据的城池。

人家这六城据说,在没有什么朝堂官员驻扎管理的情况下,人家百姓能安居乐业,日子过的还挺好。从上到下,人家是齐心合力拧成一股绳,很是坚定的守护他们的城池。

现在说要去收复,人家当然不愿意了。

饱受战乱之苦,天灾人祸中流离失所的百姓们,根本就不在意自己属于哪一国,谁做皇帝也跟他没关系,尝到甜头的他们,现在就是,谁能让他们过上安稳的好日子,谁就是他们心中救苦救难的菩萨。

那位谷夫人,就是他们的主心骨。

其实,军中很多士兵,心里也都在想,倘若他们和家人能过上六城那样的安稳日子,就好了。

没人不惜命,没人愿意上战场打仗。

但是他们没的选择,只能认命的听从朝廷的调遣。

可是,谁想到,吉王把他们带到这里,并没有跟胥州三城开战。

就让他们驻扎在云城附近的地方,然后,就没动静了。

几天后,王爷再次出现的时候,依旧不是下令开战攻城,而是带着他们回京城。

不用打仗了,所有将士心里也都是松口气,留下的士兵虽然纳闷,不解留下的原因,可小兵们却根本不敢跟上面打探怎么回事。

偷偷的观察詹副将,觉得他好像心事重重的。

詹副将怎么可能没心事,原以为王爷命他留下,是因为全部带走,以后再返回来回折腾,劳军伤财。以为,留下他和三分之一的兵,是为了防着六城的城主谷夫人。

可是,王爷临行前交代他的话,让他震惊无比,王爷让他带兵留在此地,让他注意的是,六城周边的异动,但凡有对这六城有不利的事发生,就要出兵援助六城。

援助六城,不是安裕国的胥州三城,而是包括古燕国的叶城和明历国的两座城池。

冷静下来后,詹副将明白了自己要做的,就是帮那谷夫人呗!

可王爷此举是何用意呢?难不成是放长线钓大鱼,时机合适,直接把这六城都收了?扩大安裕国的国土?

詹副将就觉得,真若是这般的话,王爷的想法挺好的,就是有点不切实际。

为啥呢?

因为,安裕国现在的状况虽然已经好转一些,不像前些年那样一团糟,但是想要像人家六城这样让百姓安稳过好日子,那还是有点遥遥无期。

官员良莠不齐,皇帝自己的皇子皇孙也不安生,国已经百孔千疮了,也没影响他们的明争暗斗。

这样的安裕国,即便皇帝不是昏君,又有什么用。

他高高在上坐在龙椅上,他怎么能知道民间各地的真实状况?光靠吉王这一个憨实的儿子到处平乱平叛,平了一方,没有良官治理,根本的问题得不到解决,吉王其实也是白拼命。

作为一个副将,虽然对于王爷忽然帅兵返京的事,不是很了解,心里却大致有数,那就是京城里出问题了。

至于什么具体问题,詹副将也懒得去分析。

既然王爷信任自己,还是把自己的分内之事做好吧。只希望六城的城主那位谷夫人,知道他们这些兵将留下,不是针对她的六城,而是带着善意的。

不然的话,谷夫人若是趁着王爷带走了大部分的兵力,带兵来剿灭他们,那他可没把握能胜。

詹副将怎么想的,跟着赫泽胥返京的随从将领们不得而知。

反正这返京的一路上,就觉得王爷各种的反常。

比以前还喜欢独处,脾气也由以前的遇事波澜不惊,变得喜怒无常。

时常的自言自语,莫名其妙的会笑,还动不动就发怒。

赫泽旭近身的随从们,发现主子还有一个反常的举动,那就是,他竟然在意起到底有多少家底产业了。怎么变卖划算,有没有最快速敛财变现的法子。

要知道,以前他可是从来不在意这些的。

可是这些事,只有王府中的方管事最清楚啊。

近身随从们,如果不是还算了解自己主子的性子的话,真的会以为主子这是打算准备跑路了。

于是,几个近身随从就更加好奇,离开大马城的那个夜里,那位谷夫人到底对王爷说了什么。能让王爷性情反复无常,魔魔障障的?

不过呢,在到达距离京城八百里距离的典城,队伍行程受阻了。

典城的城门紧闭,守备吕水石一身盔甲站在城墙上,两边的城墙头上,可以看见士兵戒备的盯着下面。

“吕守备,吉王在此,你竟然敢如此无礼?赶紧打开城门。”赫泽旭身后的温将军恼了。

其实,眼前这样的一幕,所有人心里都清楚,既然这个城门关着,那就不会轻易的给打开了。

吕水石丝毫不理会温将军的呵斥,只看向城下马背上的吉王:“王爷,非是下官以下犯上,而是如今京中情况特殊。王爷想必也是接到消息,知道陛下他因操劳国事过度,身染重病,现在虞王奉旨代理朝政,下官也事奉命行事,还请王爷体谅,莫要为难下官。”

吕守备口中一口一个王爷,但是语气中却没有丝毫的敬重。

什么?竟然已经这般了?

马背上的赫泽旭一听,心里就是一沉,两天前接到的消息,父皇还没事,仅仅两天就变化如此了?

这两天没接到自己人送出的消息,只有两种可能,一,是吕守备在说谎。

另一种可能,就是京中送信之人被拦截甚至遇难了。

“既然是父皇病重,那本王身为皇子,更加要回京探望,吕守备你因何拦本王?”赫泽旭按捺着杀意,冷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