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府……
这是温念娇第一次来,看着威严气派的府门,她粉拳不自觉的握紧,虽然没有确切证据,但八成就是这个人害得自己家破人亡。
“小姐,您怎么了?脸色很难看。”文儿拿手帕给她擦着汗珠,“果然是昨晚没休息好吧?”
“我没事。”一夜没睡的温念娇没有丝毫困意。
爹曾说过,人的意志力是无穷的,多少次身陷险境就是靠它支撑下来。
而此时的温念娇也是如此,无尽的思念与恨意支撑着她活下来。
温家,谢家,两家的重担,此时都在她一人身上。
“侧妃,您回来了?”开门的正是管家。
关侧妃掀起轿帘:“周管家,后面有个姑娘找你。”
周管家好奇的看过来,正看到温念娇下了马车,他一脸的疑惑:“请问您是?”
“我是温家长女温念娇。”温念娇一伸手,文儿将一叠收据递过去,“这个,劳烦结一下。”
周管家接过来一看,脸都黑了:“这是?”
“这是太子府各位女眷在初温首饰铺子的所有记账,我想您平时应该很是繁忙,所以特意跑一趟。”
周管家粗略的看了一眼,日期是将近一年的欠账,首饰又贵重,最少也得上万两了。
他没想到温家敢派人找到府上来要,看着已经进了内院的侧妃,他忙喊小厮:“去请侧妃过来。”
文儿从车上拿下小凳子,温念娇优雅的坐了下来等着。
还没等关莹出来,吴国林倒从后头追上来了:“温念娇!你想干什么?跟我回去!”
周管家倒是认得他,见到他将账单塞给他:“吴公子,这是什么意思?”
吴国林忙赔笑道:“抱歉啊周管家,我家大姐脑子不太清楚,不要放在心上,下回有什么需要的,只管跟我说一声就是了。”
说完转向温念娇又是一副面孔:“赶紧跟我回去!你再瞎折腾,小心回去爹收拾你!”
“站住。”温念娇起身从他手中抽出收据,“我只是来收个账罢了。”
吴国林瞪着眼睛:“你知不知道这是哪里?!你知不知道你在跟谁要钱?铺子里的事什么时候轮到你插手了?带她回去!”
车夫看看这个看看那个,有些左右为难。
温念娇眯了眯眼:“你平时就是这种态度对她?”
“什么?对谁?”
虽说知道他们兄妹俩跟娇娇关系不好,但在自己面前的时候,他们还是恭敬有加的,没想到背地里完全不把娇娇放在眼里。
“文儿,拿出来。”
文儿机灵的将锦盒打开:“大少爷,这是老太太给我们小姐的,请看清楚了,这家铺子以后归我们小姐了。”
“什么?”吴国林眼角抽搐了几下,“老祖宗疯了?居然把铺子交给你管?”
“交给我管怎么也没你亏损得多。”温念娇冷笑了声,“用温家的钱来做你的人情,这件事咱们稍后再算。”
“温念娇!”
温念娇冷冷的扫了他一眼:“我再提醒你一句,我是你的大姐,若是以后再这么没教养,我不介意代祖母教育你。”
“你敢!”吴国林一脸的不可置信。
以前她都不敢如此对自己说话,怎么谢家倒了,这个疯女人反倒硬气起来了?
“闹什么?”关莹一脸不耐烦的出来,“吴国林,你这是什么意思?表面上说孝敬本妃,背地里却让你们家的女人来要账?”
吴国林刚要辩解,温念娇已经先一步开口:“关侧妃大概是误会了什么,所有首饰都是从我们店铺卖出去的,而且还有记账,也就是说这是正常的买卖交易。”
“当然,零头是可以抹掉的。”
关莹气道:“你可清楚这是什么地方?你温家的靠山谢家都倒了,竟敢惹到太子府头上?”
这时一辆华丽的马车经过太子府门口,里面传出磁性的男声:“停车。”
温念娇丝毫没在意身后停着一辆马车,她不卑不亢又从容不迫:“关侧妃此言差矣。”
“我们铺子从未强买强卖,您拿货我收钱,此乃天经地义之事,况且我也是为了贵府的名声着想。”
“太子府名声?!你这是什么意思?”
“每年六月,温家各家铺子的掌柜都会齐聚京城来交账,谁家赚谁家赔,皆要摆在明面上。”
“就我所知,初温首饰铺子的亏损恐怕是最多的,到时一对账,所欠账目竟都是太子府的。”
“大家还以为太子府是仗势欺人买东西不肯付钱,岂不是有损太子和侧妃颜面?”
“你!”关侧妃气得脸色发红,正待发火。
只听马车内传来漫不经心的调侃:“原来太子殿下的日子已经如此拮据了吗?可需臣的解囊相助?”
听到这个声音,周管家与关莹的脸色齐齐黑了下来,这声音分明是隔壁那位的,他可是太子在朝堂内最大的死对头,今日竟让他看了笑话!
若是殿下知道了……
关莹咬着牙道:“首辅大人说笑了,周管家,拿银子给她!”
马车内的人轻笑一声:“回府。”
温念娇看着马车驶进太子府隔壁的宅子,原来他就是大名鼎鼎的首辅,难怪与关莹说话连车都不下。
“温小姐,这是银票。”周管家不情不愿的递过来。
温念娇弯了弯唇:“多谢侧妃照顾生意,以后欢迎多多光临。”
关莹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甩袖子进了府里。
就算再气再不想掏钱,被人追到家里来要账,又让别人看了笑话,她的身份也不允许自己丢了脸面。
顺利拿到了一万三千两的银子,温念娇心满意足的离开了太子府,丝毫不在意一旁气得要冒烟的吴国林。
而隔壁的闵宅中,丫鬟端着脸盆毛巾迎上来:“大人,您回来了。”
闵繁骨节分明的手指解开颈间的扣子:“付临,刚才那女子你认识吗?”
一身护卫打扮的硬朗男子摇头:“但听她话中意思,似乎是京城富商温家的人。”
“温家?”闵繁擦了擦手,“谢章夫人的娘家?”
“应该是,这京城可没第二个温家有这么大的生意,还要钱敢要到太子府上的。”
闵繁摄人的桃花眼略一挑动:“谢家刚被灭门,温家就敢如此挑衅太子?有意思,付临,去查查这个女子。”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