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上的不少官员,现在因为惧怕成为第二个严亮,现在全都打算收手。
就算侯君集、张亮那几位公爵,现在也在琢磨着要不要跟张顿斗下去。
一旦产生这样想法,结果可想而知。
“看样子指望一帮废物,是成不了事了。”
长孙无忌满脸不爽,本来还想着打鬼借钟馗,现在钟馗怕了,再继续下去,也是徒劳无功。
“算这小子走运。”
长孙无忌骂咧咧道:“这次就放他一马!”
长孙冲在旁听着自家父亲嘟囔声,小心翼翼道:“父亲,你真打算跟张顿继续干下去啊?”
“嗯?”闻言,长孙无忌偏头瞪了他一眼,扬起巴掌猛地扇在他的头顶。
在长孙冲吃痛声中,长孙无忌指着他的鼻子怒声道:“混账玩意儿,什么叫老夫要跟张顿继续都下去?是咱们长孙家,不能轻易算了!”
就因为长乐公主逃婚,跑到张顿家,还跟他私定了终生。
他长孙无忌,连带着长孙府,都成了朝堂上的笑话。
跟张顿共事归共事,但他长孙无忌决然不会放弃任何一个对付张顿的机会。
哪怕是能恶心到他也行啊!
至少,要找回颜面。
虽然现在被恶心到的是他,但长孙无忌深信,只要是个人,就有犯错的时候,这次整不倒张顿,肯定还有下次!
“唉!”
想到这,长孙无忌不由叹了口气,偏头望向皇宫方向,此刻的李二还有皇后,恐怕都笑得合不拢嘴了。
————
正如长孙无忌料想的那样。
太极宫中,甘露殿内,看着李君羡带回的宫外消息。
李二脸上的笑容,一个时辰了都没消失过,对着刚刚领着李丽质走进来,听完消息的长孙皇后,欣喜道:
“观音婢,张顿这个臭小子,手段是真多啊。”
“朕还想着,要不要在背后帮他一把,现在看来是朕多虑了。”
长孙皇后笑吟吟点了点头,道:“是啊,此次明面上看,是长安城中突然起的谣言,要给张顿身上泼脏水,实则是百官在背后使劲。”
“他能出奇制胜,确实不负二哥的期望。”
李二笑容满面道:“有他在,朕给他的另外一块封地,他应该能做好。”
张顿从河东道回来以后,他得到的赏赐,不单单是平康伯和封地平康坊。
除此以外,还有长安城外的一块封地。
长孙皇后对那块李二很是上心的封地也有些了解,皱眉道:“二哥,那块地方,不好弄。”
李二收敛起笑容,沉声道:“就是因为不好处理,所以朕才想着交给他办。”
说完,他忍不住吐槽道:“不过这个臭小子,最近都一直在城里,都没去过外面!”
“也不能怪他。”长孙皇后笑道:“换做是谁,怕也脱不开身去那块地方。”
李二颔首道:“朕明白,但现在平康坊的事,他已经解决了,他也该去看看他的那块封地了吧。”
话音甫落,他望向了自从走入甘露殿就低头愁眉苦脸的李丽质,好奇道:“丽质,你有烦心事?”
长孙皇后也看向了她。
身为母亲,李丽质的情绪,她都看在眼里,但见她一直不说,也没有过多追问。
但她一脸愁眉苦脸几天,也不是办法,长孙皇后才想着今天带她过来,兴许见了她父亲,李丽质就能将心里愁苦说出来。
李丽质看了看长孙皇后,又看了看李二,见他们都望着自己,咬着嘴唇道:“阿爹,阿娘,女儿有一件事想跟你们说。”
她将张顿想要来家里的事,原原本本告知给二人。
李二失声道:“什么,他要见岳父、岳母?”
长孙皇后神色微变,吃惊的看着她,这个臭丫头,这么大的事,怎么今天才说!
“你怎么不拦着他啊?”
李二也急了,打从知晓张顿,他就一直瞒着真实身份。
直到现在,张顿都不知晓一直出没身边的“二叔”,其实是当今天子!
若是自己皇帝的身份曝光,鬼知道张顿会不会撂挑子不干了。
毕竟,张顿一直以为,坑他成为新科状元,走上官场的人,都是“岳父”在背后谋划。
现在朝堂正是用人之际,而张顿又是一把好刀,革除弊政,都需要他出力。
李丽质苦笑着道:“女儿想拦,但拦不住啊,张顿这次是铁了心想来咱们家。”
“不能让他来。”
李二语气果断道,“现在还不是时候!”
长孙皇后秀眉一皱,道:“不让他来,他岂不是更加怀疑?”
李丽质赶忙道:“女儿也是这么想的,一直瞒着他,也不是办法。”
“你不懂!”李二摆了摆手,道:“朕现在需要张顿帮忙,朝廷也离不开张顿,别的事且不说,就说城外那块封地,除了张顿以外,朕再找不到第二个合适人选!”
“二哥。”长孙皇后忽然道:“其实他来见咱们,不一定非要在皇宫,可以在宫外。”
“观音婢,你的意思是……”李二心头一动,道:“咱们在外面组一个宅院,然后让他来?”
长孙皇后笑吟吟点了点头。
“是个好办法!”李二摸着胡须,投给她一个赞赏眼神,旋即对着殿外道:“李君羡,替朕在长安城物色一个宅院,越快越好!”
“诺!”李君羡在门口抱拳,应诺了一声道。
李二看向李丽质,此刻的李丽质,眉宇间的愁色消失无踪,嘴角不由微微勾起,道:“丽质,现在满意了?”
“满意!”李丽质俏脸上满是笑容道:“女儿就知道阿爹、阿娘有办法!”
长孙皇后笑着抚了抚她的小脑袋道:“那你写一封信,告诉张顿什么时候过来。”
“女儿听阿娘的!”李丽质忙不迭点了点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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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了吗,严亮在长安城出名了啊!”
“哈哈哈,瞧胡店家说的,这么大的事,我们能没听说?”
“我们还听说啊,写书骂平康伯的那个严亮,已经要离开长安城了!”
“哈哈哈,还有这等好事?”
醉仙楼中,前厅柜台处。
张顿优哉游哉的低头看着一封信,眼角余光时不时的瞥向胡广,有些哭笑不得。
从昨天到现在,胡广跟打了鸡血一样,在店里逢人就说严亮,知道这件事的食客笑哈哈附和,尚且还不知晓此事的,也从胡广口中知晓,顺便就在长安书店里买了本书回去。
醉仙楼的生意自从步入正轨后,胡广好像打怪升级了般,都知道该怎么赚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