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侯君集神色一喜,搓着手掌道:“你们在这里等老夫,老夫现在就去叫人!!”
说罢,他快步转身离去!
没过多久,五十多名部曲,肩膀上背着弓箭,腰间佩着唐横刀,气势汹汹的跟在侯君集身后而来。
“我们去万年县县衙!”
封德彝见人来了,语气果决的说了一声。
众人纷纷点头,一脸怒意的朝着万年县县衙而去。
“把这里围了!!”
到了县衙,不用别人多说,侯君集直接挥了挥手掌,大喝道:“一个人也别放走了!”
“诺!”
为首部曲肃然点头,身后的五十名部曲,纷纷快步上前,将县衙大门围的水泄不通。
站在门口的一名年轻衙役,顿时慌了神,惊恐的望着他们。
封德彝盯视着他,指着县衙内的方向,吐字道:“你现在进去,把你们的县令叫出来!”
不等那名年轻衙役出声,县衙内便已经传出一道年轻男子的声音:“不用了,本官就在这。”
九名国公纷纷闻声而去。
张顿面带微笑,带着一脸紧张的胡渠荷,以及神色惶恐的杨班头,和县衙内的八十名衙役走了出来。
侯君集上前一步,语气带着怒意道:“张县令,咱们又见面了。”
“你好大的胆子,连老夫的儿子都敢抓!”
张顿脸上笑容依旧,语气却带着一抹毋庸置疑道:“令郎犯了错,自当该抓。”
侯君集勃然大怒,“他犯了错,老夫会管教,老夫用得着你来抓?”
“你赶紧把人放了。”
张顿懒得看他,而是看向了封德彝,拱手问道:“诸位是?”
封德彝冷笑了一声,“还需要我们告诉你,我们的名讳?”
“你应该猜得出来。”
说完,封德彝语气淡淡道:“老夫封德彝。”
张顿露出恍然之色,“原来是密国公。”
封德彝语气冷冰冰问道:“老夫的儿子呢?”
“密国公稍等。”
张顿说完,回头看了一眼杨班头,道:“杨班头,放人。”
“诺!”杨班头赶忙点头,带着两名衙役快步朝着大牢方向而去。
九个国公同时眉头一挑。
本来以为,张顿会咬定不放人。
结果,和他们想的不一样。
他竟然放人了!
很快,九个鼻青脸肿的年轻公子,神色不安的被带了出来。
当看到九个国公的身影,九个年轻公子眼泪都下来了,快步跑了过去。
“爹啊,你可算来了。”
“爹,你看看,你看看我被打成什么样了。”
“就是他,就是他干的!”
“他纵容底下的差役,打我们啊,打的那叫一个狠!”
“孩儿都说了你的名字,可他还不善罢甘休,还要打人!”
“他太欺负人了!”
听着他们的哀嚎之声,以及鼻青脸肿的面庞,九个国公脸色顿时难看了几分。
暴脾气萧瑀,一脸铁青,强忍着冲上去给张顿一拳的冲动,怒声道:“张县令,你得给我们一个解释。”
张顿咧嘴一笑,“下官是故意的。”
话音甫落,九个国公眼睛都睁大了,瞪视着他。
故意的?
你特么这么轻易就说出来了?
不带一丝收敛?!
李绩站在众人身后,听得都气笑了。
好小子,胆子果然够大!
许久,封德彝咬牙切齿的拍了拍手掌,“好,好一个故意二字!”
“如果老夫的儿子,没有被你打成这样,老夫领完人就走。”
“但现在,你看看!”
封德彝指了指封言道脸上青肿的地方,气怒道:“他被你打成什么样子,你说该当如何?”
张顿歪头反问道:“几位国公,你们想如何?”
封德彝气笑了,“现在是问你,你问老夫?”
说完,封德彝大喝道:“老夫要听你说!”
“如果要下官来说,那下官就只能说……”
张顿沉吟了两秒,然后脸上露出和善的笑容:“下官要赎铜。”
“……”
霎时,周围鸦雀无声,死一般的寂静。
九个国公脸色顿时僵硬了几分。
张顿继续说道:“按照我大唐律法,下官这样做,就是街上纵容殴斗,自当赎铜。”
陈叔达双拳紧握着,眼眸赤红道:“你以为你赎铜,就够了?”
说完,他拽着陈政德的脖子,指着张顿问道:“打人的,是他吗?”
陈政德伸长脖子大声道:“不是,是万年县的衙役!”
“那就对了!”
陈叔达冷哼了一声,盯视着张顿,一个字一个字从口中迸出道:
“张县令,你确实可以赎铜,但是你手下的衙役,可没有资格赎铜。”
他指了指站在张顿身后的杨班头,以及八十个衙役,冷声道:
“他们打了人,你现在把他们抓起来,是坐徒刑,还是流放,等我们秉呈陛下,陛下自然会给一个说法!”
听到这话,杨班头等人脸都白了。
徒刑,流放……
真要被处以这个罪名,那我们的妻儿老小怎么办?
杨班头等人纷纷目光求助的看向张顿。
张顿语气淡淡道:“我万年县县衙的人,我是不会抓的。”
“他们是奉命行事,我为何要抓他们?”
陈叔达怒声道:“可他们事先已经知晓,老夫儿子是谁,但他们还要打,你觉得奉命行事,说得过去吗?”
张顿摇了摇头,一脸耐心的说道:
“你要这样说,那下官就只能说,他们之所以敢做,是因为我逼着他们,如果他们不做,下官就让他们吃不了兜着走。”
他指了指自己的胸膛,淡笑道:“问题出在了我什么,封国公你何必要难为底下人,难为我就行了。”
说完,他语气一顿,然后扬起脸庞,脸上满是笑容道:“反正,我是可以赎铜的。”
“你,你混账!”
看着张顿如此张狂,封德彝气的气息紊乱,额头上青筋毕露,指着他的鼻子,咬牙切齿道:“老夫绝不同意你赎铜!”
张顿收敛起脸上的笑容,面无表情的看着封德彝说道:“密国公,你不同意有用吗?”
他扫视了九个国公一眼,然后指了指穿在身上的绯色官袍。
“诸位国公,你们睁眼看清楚了,下官身上穿的是什么颜色的官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