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言道神色一怔,“你什么意思?”
张顿笑了笑,动作丝毫不拖泥带水,猛地提起膝盖,重重踹在他的小腹上。
砰!
“啊!”伴随着一道闷响声,封言道宛若蜷缩的虾虎,捂着小腹痛叫出声。
张顿昂首,望着四周传来的震惊目光,收敛起笑容,望着站在春雨楼门口的人,一字一板道:
“都抱头蹲下!不听的,他就是下场!”
“杨班头,给本官盯紧一些,哪个要是不听令的,全都抓起来!”
刷的一下,老鸨和站在门口的几个女子,吓得脸色苍白,纷纷纷抱头蹲了下去,惊恐的看着张顿。
这位是哪来的神仙。
国公之子都敢打?
不怕丢官吗!
萧锐、陈政德神色呆滞,看着抱着肚子蹲在地上咳嗽的封言道。
又看了看张顿。
见张顿目光凌厉的望了过来。
二人嘴角抽搐着,识趣的蹲地,抱头!
在长安城,他们见过不少当官的。
可是像张顿这般蛮横的官,还是头一次见!
同样是国公之子。
他敢打封言道,难道就不敢打他们?
真要不听张顿的话,他的拳头,很可能就能砸在他们身上。
二人心中气怒,这人是怎么当官的?一点规矩都不懂?
算了,忍了!
此刻,哪怕是经过的路人,也吓得面色惨白,抱头蹲在地上。
“你们几个,可以走了。”张顿瞅着那几个路人,摆了摆手,让他们离开。
老鸨哭丧着脸,叫道:“张县令,奴家实属冤枉啊!奴家没做不法之事!”
张顿瞅着她,“先蹲着,你做没做,你说了不算,我说了算。”
“你也太狂了!”萧锐抬起头瞪视着他,忍不住道:
“你一个万年县县令,五品官而已,你知道我爹是几品官?你要不要了解一下?!”
张顿眉头一挑,偏头看了一眼杨班头,指着萧锐道:“带上几个衙役,过去揍他一顿。”
闻言,杨班头心头一颤,惊恐的看着张顿,颤声道:
“张县令,他爹可是萧瑀啊,宋国公萧瑀。”
张顿语气淡淡道:“他爹不是萧瑀,我还不打呢。”
杨班头低着头,小声道:“张县令,卑职,卑职不敢啊。”
张顿瞅着他,“你只管过去揍,出了什么事,有本官在前面抗着,你怕什么?”
“咱们去长平郡公府邸抓张亮和他儿子,在县衙抓侯君集,事后你看他们有难为你吗?”
“这……”杨班头想了想,然后咬着牙回头大吼道:“来两个兄弟跟我过来!”
很快,杨班头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带着两个衙役走到萧锐面前,指着他道:
“打!”
身后两名衙役,毫不犹豫的冲出去,一脚将萧锐踹倒在地。
砰砰砰!!
拳头打在身上的声音,霎时响彻周围。
萧锐抱着头蜷缩着身子,一边挨着拳打脚踢,一边吃痛大叫的同时,吼道:“姓张的,你疯啦?”
“我爹是萧瑀,我爹国公啊!”
张顿摇了摇头,你爹不是国公,你今天还挨不了这顿打。
他看向不远处蹲在地上的老鸨,以及面容苍白的陈政德,问道:
“你们几个,有要说的吗?”
众人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
开玩笑。
你都这么横。
我们敢说话吗?
张顿挥了挥手,杨班头带着两名衙役赶忙退到他身后。
此刻,萧锐鼻青脸肿,躺在地上恐惧的看着张顿。
张顿看也没看他一眼,从他身边走过,盯视着陈政德,问道:“为了一个女子争风吃醋,你不觉得丢人?再怎么说,你也是国公之子,干出这种事,你让你父亲,如何自处?”
陈政德面容苍白的看着他,颤声道:“我爹应该不会说我什么,毕竟这种事,我做过好多次了。”
张顿摇了摇头,“子非鱼,安知鱼之乐?你不是你爹,你怎么知道你爹心里是怎么想的?”
“杨班头,这个也揍了。”
说完,张顿指了指陈政德,对着已经打完萧锐的杨班头,吐字说道。
“诺!”杨班头抱拳大声道。
反正都已经动手打人了,打一个国公之子是打。
打两个也是打!
顿时,两名衙役再次凶神恶煞的走了过去,拎起惶恐不安的陈政德领口,一拳砸在他的脸上!
砰!!
“啊!”陈政德痛叫出声,紧跟着大吼道:“姓张的,我爹可是陈叔达,你打我,他绝对不过放过你!”
张顿面容平静的看着他,“我今天是替你父亲,给你一个教训!想必你父亲,能想得通。”
“如果他想不通,我会想办法让他想通的。”
“至于你,先挨打吧。”
张顿瞅了一眼那两名衙役。
两名衙役心领神会,揍的更狠了。
“哎哟,姓张的,你给我等着!我一定让我爹收拾你!”
陈政德一边挨揍,一边抱着头愤然大叫道。
张顿脸庞上露出一抹微笑,要的就是你爹出面,你爹不出面,你这顿打,不救白挨了吗?
他默不作声,看向站在旁边已经表情麻木的杨班头,道:“打完了,全都抓到县衙。”
打完还要抓?杨班头不由动容,道:“张县令,以什么罪名?”
张顿沉吟道:“嫖妓?”
杨班头咧了咧嘴,“这好像,不犯法啊。”
张顿瞅了他一眼,“那是因为我没来。”
你就是来了,那也不犯法啊,杨班头挠了挠头,但被张顿的目光盯视着,总感觉心里毛毛的,硬着头皮道:“诺。”
很快,封言道、萧锐、陈政德三人,被六名衙役提溜着,朝着万年县县衙方向而去。
张顿对着老鸨挥了挥手,让她起来,这里已经没有他的事。
“胡兄,你怎么了?”
忽然感觉到背后有一道目光,张顿回头望去,就看到胡广呆若木鸡的看着他,不由好奇道。
胡广面部肌肉抽抽了几下,声音带着一抹颤音道:“张老弟,那几个可是国公之子啊,你都敢打,你还敢抓?”
“你这不是闯祸了吗?”
胡广身为平头百姓,国公就如同天边的白云,不可触及。
国公之子,别说是得罪了,就是在背后议论,胡广都得提心吊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