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楼道里,早已经乱成了一锅粥,谁都不知道苗小离的办公室,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越是这样,大家越是群情激越。
乱轰轰地场面,就像是被导弹洗过的战场似的,让人心急如焚,又有些投鼠忌器。
苏木被外面的声音吵得很烦,纵使今天能过这一关,怕是也得脱层皮。
唯一能化解这次危机的办法,只能是让苗小离亲口承认,自己是来治病的,否则别说跳进黄河洗不清,跳进长江也洗不清。
苏木说完后,冲着苗小离微微点头。
苗小离没有动,她虽然已经有些相信苏木,但更愿意把苏木当成偷衣贼。
因为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苏木都不像是个医道高手!
年轻的有些过分,像是医学院里的学生。
苏木再次开口,“把脉需要绝对专注,外面这样的环境,根本让我静不了心。”
苗小离这才缓缓站了起来,瞅了瞅苏木,走向了房门口,她按下门柄,才想起,从里边根本打不开这特制的铁门。
她开口道:“楼道里的人,别吵吵了!”
可惜,外面的声音太嘈杂,她的声音并没有起任何作用。
苗小离伸手拍在铁门上,咣咣响了两下。
离铁门最近的一个保安,疑似听到了办公室里的声音,突然一声大吼,“别吵!里边有动静!”
楼道唰一下子安静下来了。
所有人都竖起耳朵倾听起来。
苗小离这时才道:“你们都离远一点儿,保持安静!”
她的声音虽小,可是楼道安静之后,这声音可是清晰传到了每一个人的耳朵里。
一时间,场面有点儿尴尬。
大家你看我一眼,我看你一眼,有点儿拎不清,苗小离这话是什么意思。
离远一点儿?
保持安静?
搞什么呀?
里边难道要行苟且之事,这是要让大家避嫌?
我乐个草?
世界怎么变得如此复杂?
大家的脑细胞,阵亡了几百万个,仍然想不通,里边发生了何种巨变?
过了大约四秒钟,把耳朵贴在铁门上的一位保安,才开口问道:“苗老师,你、你、你说什么?”
“滚!滚远一点儿!”苗小离大声道。
这一回,所有人都听了个清清楚楚,哎呀妈呀,真让人的小心脏,有些受不了了呢!
“好好好,我们这就滚,这就滚!”
为首的保安,说这话的时候,还带着一丝怨气。
搞什么飞机呀?我们是来帮你抓人的,结果你居然,你居然,你……
“大家往后撤,往后撤!”
保安头子吼了起来。
站在楼道里看热闹的人群中,吴小丽、小晴与白小天三个人,又一次傻眼了。
卧槽?
苏木该不会是以命要挟着苗小离吧?
还真是豁出去这条命了?
那如果把事情搞大,别人一调查,三个人到时候岂能善终?
三个人大眼瞪小眼,后背瞬间就被冷汗打湿了,吓得浑身哆嗦,随时都有可能,因为承受不了重压而晕倒。
……
苏木听得门外的动静,的确小了许多,这才放松下来。
苗小离看到苏木松了口气,眼睛一眯,道:“他们可没走远,你若把脉把不出问题,我看你如何狡辩。”
苏木微微一笑,指着办公桌前的椅子,道:“请坐。”
苗小离警惕地看着苏木,小心翼翼地走了过去,缓缓坐下,把手伸在了办公桌上。
那一截白皙如羊脂玉一样的手臂,让人无法侧目。
不得不说,苗小离举手投足间,散发出来的气息,比姜妮妮那种清纯,可诱人多了。
苏木此时没心情欣赏,他走到办公桌前,拉过苗小离的专属座椅,深吸了一口气,用三根手指,搭在了苗小离的手腕脉口处。
苗小离近距离看着苏木,也开始打量他,越看越觉得眼前的人,是个小男人。
年龄应该二十岁上下,但眉宇间那种沉着冷静的气质,又让人判断不准,这究竟是个偷衣贼,还是真的受人之托,而来医道高手?
苏木三根手指搭上去后,仔细品了起来,他品的很慢,表情严肃且认真。
他必须要让真相水落石出,今天这个误会不解除,将会是苏木一生的污点。
更何况,背着这样的污点,余老那里怎么解释,余蓉怎么看他?
吴小丽与小晴敢这么做,背后若是没有刘大康支持的话,打死他也不信。
刘大康办公室的门牌,怎么就无端跑到苗小离办公室门牌上了?
大约过了两分钟后。
“怎么样了?”苗小离出声问道。
苏木缓缓收了手,盯着苗小离道:“六调调和,看起来非常健康,而且充满了活力。”
苗小离哼了一声,道:“这就是你的结论了吗?”
苏木反讽道:“我还从来没有见过,一个人的体魄,会如此健康,可见苗老师,平时保养的很好。”
苗小离一听苏木这话,下意识地低头查看,当即脸就红透了。
在这反锁的办公室,孤男寡女……这种话很容易让人往歪处联想!
苗小离腾地一下子站了起来,走向门口,一边走一边道:“那就抱歉了,你是偷衣贼无疑!”
她说话的功夫,人已经到了门口,手已经伸出来,拍向铁门。
“但是……我还有‘但是’!”
苏木不卖关子了,这苗小离的脾气,可真是够火爆的,就不能听人卖个关子吗?
而且,她好像没听出来,自己刚才的话,不是恭维啊!
果然是那啥大,就无脑吗?
苗小离伸出去的手,停在了半空中,她回身问道:“但是什么?”
“但是,苗老师却没有疼痛感!”苏木赶紧开口,就怕苗小离把喝斥走的人,再召唤回来。
苗小离听后愣住了,整个人呆在原地。
苏木的话,一语中的。
苗小离这下,已经有九分相信,苏木是受人之托来给自己治病的了。
“你说……你说什么?”苗小离转过身,盯着苏木,缓缓问道。
苏木一指座椅,再次道:“请坐!”
苗小离这一回,唰一下子就坐在了刚才坐着的座椅,道:“这是你听人说的,还是把脉把出来的?”
苏木不回答苗小离的问题,而是道:“你这个感知不到疼痛的症状,有一年的时间了吧?”
苗小离花容失色,紧蹙眉头,道:“你连这个,也能通过脉搏把出来?”
苏木仍不回答,继续道:“你这个病,不好治啊!”
苗小离先是一怔,但转念一想,随即狂喜。
下一秒,她抓住苏木的手,语气温柔且无助,眼神哀怜且期待,近乎哀求,“你刚才说的是不好治,但你没说不能治,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