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文渊出事之事传遍各大世家,与此同时关于凌百里死里逃生的消息也传来。各大世家暗自感慨,好狠的凌文敬!
“无毒不丈夫!好一个凌文敬。”
“能当上凌家家主,真不是一个简单的人。”
“凌子衿入狱对他的打击太大了。我观近些年来凌文敬的行动,逐渐没有像当年那般锋芒毕露不择手段,没想到现在又变成以前那样,恐怕真是凌子衿的缘故。”
“孙子太小,难堪大任,凌子衿终身监禁,妄图以现如今的年纪牢牢掌控凌家十多年,等待孙儿长大么?呵呵,老骥伏枥,仍旧志在千里啊。凌文敬,确实是一个让人佩服的角色。”
世家之人不似市井小民,这种行径在一般人眼中绝对属于不可原谅的罪过,但在世家之人眼中,此乃枭雄。当然了,也不乏贬低之人,认为凌文敬太毒、太狠!
“真不知道凌家之后将何去何从,如此鼎盛的凌家,现在也走到了这个地步了么?”
想当初,凌家多么鼎盛,一言可动燕京,脚一跺华夏都得为之颤抖。而现在呢?先是后代子弟凌子轩被凌飞所杀;袁淑仪退出凌家最终也死在凌飞手中;凌子衿则是入狱,终身监禁;此刻,凌文渊也出了事。凌家已经显露衰弱之态,这股态势极为明显。
或许,正如凌老爷子自己的迷信之说,盛极而衰,世间万物不外如是。没有不朽的王朝,没有永恒的强大,只有时间流逝后的盛极而衰。天地阴阳转换,阴极而阳否极泰来,阳极而阴盛极而衰。
或许有上面的缘故,但凌老爷子的说法,也能信之一二。
……
燕京言论如何凌飞不得而知,他已然来到申城第一医院。凌飞在柳家柳城的护送下从后门上去,来到一间高级病房。
一到走廊处就被几个黑衣人拦下,但黑衣人在看到凌飞之时面色一变。
“凌飞少爷!”前面的黑衣人低声道。
凌飞淡漠道:“我已经不是凌家人,没必要叫我少爷。”
黑衣人也不争辩,说道:“四爷在里面等您。”他欲言又止,想了想又说道,“四爷伤势太重,医生说,恐怕撑不过去。”
凌飞面色毫无反应,眉头却不着痕迹皱了皱。
“他昏迷之前一直说想见您,现在还没醒。”黑衣人道。
凌飞淡漠颔首,朝着病房走去,开门走进去。
病房内只有凌文渊和旁边椅子上坐着的一个面带刀疤的男人,凌文渊躺在病床上,鼻子插着氧气管,全身绷带缠紧,只露出一张苍白的脸。房间里钟表嘀嗒嘀嗒,好似死神在倒计时。床头柜上放着仪器,心电图不断跳动,波动却很细微,证明这位曾经声色犬马的花花公子生命气息在不断变弱。
面带刀疤的男人看到凌飞时怔了怔,片刻才低声道:“您果然还是来了,凌飞少爷。”
凌飞少爷四字让心电图波动骤然变大,凌飞和带刀疤的男人都发现了这一幕。男人低声道:“凌飞少爷,我先出去了。”
“嗯。”
男人走出房间,凌飞走到床沿,淡漠道:“你要找我?”
没人出声,房间里一片安静,毕竟,凌文渊还是在昏迷当中。凌飞也没有多说什么,靠在墙沿看着凌文渊。那苍白无血色的脸庞,再无丝毫往日的严厉和不羁。
现在他已经昏迷,或许潜意识对于凌飞的名字有反应,但是,身体上还是处于昏迷状态。
说完这话,凌飞等了许久,依旧没任何反应。
凌飞摇摇头,走到凌文渊身旁,伸手握住他的手腕。脉搏跳动极弱,凌飞暗道,果然是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这般脉象,大罗金仙来了,恐怕也救不了他。
这已经不是医术强不强能救他的问题,而是生命气息走到了尽头,根本没法治疗。
“不,不用看,了……”
微弱的声音传来,凌飞抬眼,凌文渊半睁着眼睛,在看着他。
凌飞直起身,淡漠道:“找我有事?”
凌文渊没说话,只是看着凌飞。因为他知道,这是他这辈子最后看凌飞的机会。
因为对凌文渊的反感,这种注视让凌飞觉得很不自在,他说道:“没事我就走了。”
凌文渊眼神变得急切,连忙吐出一个字:“有。”
“说。”凌飞淡淡道。
“凌文敬,想要,我的,的股份……”凌文渊虚弱道,“我把它,给你。”
凌飞眉头一皱:“不需要。”
“新凌家联盟,需要……”凌文渊似乎是早料到凌飞会这么说,立即给出了回应。
凌飞沉默,来之前莫问天便是用这理由说服的他,其实却是也算是一个借口……但是,莫问天和凌文渊说的都不错,对于新凌家联盟而言,这股份很有必要!想要摧毁凌文敬,这股份不可以落在他手中。
“你若不要,股份,只会落入,他手中……”凌文渊断断续续说着,凌文敬的后续手段还在继续,怎么可能只是让他回不了凌家,最重要的当然是要他的股权!
凌飞看了凌文渊许久,淡漠点头,嘴中淡淡道:“你给股份我表示感谢,算是你临终前做的好事,但是,我不会原谅你。”
凌文渊脸上挤出苦涩模样:“我没,这么想。”
“希望如此。”凌飞淡淡道。
话说到这里,两人又一次陷入沉默。凌文渊依旧这么静静看着凌飞,对于凌飞他心中有太多的复杂,恨他吗?肯定是恨的,凌子衿和袁淑仪都亡于他手。可若说愧疚吗?自然也是愧疚的。只是这股愧疚之意来得太迟太迟,到现在才涌上心头,承认了这股愧疚。
从小到大凌飞从不像是他的孩子,和佣人没什么区别,甚至比佣人地位更低。这样的凌飞,对他有恨意再正常不过。他也明白,凌飞最大的恨意不止是这些,还有他母亲的事,那是凌飞无法原谅的根源所在!
而凌飞目光始终在对面的窗外,凌文渊轻轻一声叹息。自作孽不可活,这话他到了此刻才有了深刻理解……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