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俊良笑了一声:“嫂子,你果然是个聪明人,可惜是聪明得太晚了。如果你能早一点聪明起来,也许这一切都不会发生,也许哥就不会死。”
“现在说什么都太晚了,哥再也回不来了,他留下来的东西不能再被毁掉。嫂子,我已经说过了,哥永远都是我哥,你也永远都是我的嫂子。但是老兵集团不会再是你的了。”
“我现在有这份股权转让书,加上我自己的和小霜的,我还可以通过其他办法拿到更多,你没有办法和我争的,何况你就算争了争到手也没有用。老兵集团在你手里能变成什么样?没有了哥的老兵集团还是老兵集团?没有哥下面的人还能服从你的管理?”
“更何况女人都是感情用事的动物,哥死后这段时间你的表现已经证明了,你不可能管得好老兵集团,这么大的集团不是你一个女人能够撑起来的,你从前看似可以很好地维系局面,但那个时候是因为有哥在你的身后,有他的影响在。现在你什么都没有了,哥不在你觉得下面兄弟们会是什么样的反应?到时候变成一团散沙,再也没有哥的支持,你能镇得住局面?”
“更何况现在全国上下谁不知道老兵集团有多大,谁不眼馋这块肥肉?只不过哥在的时候都知道他够硬手段够强,有谁敢打半分老兵集团的主意。可是知道他不在了,这块肥肉还不就成了待宰的羔羊,谁不想过来分一杯羹?”
“本来老兵集团能做到这么大,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因为哥在,他能拿到政府和部队的各种支持还有政策,这些你能拿到吗?没有这些,失去保护伞,老兵集团只会走下坡路。等老兵集团分崩离析,从国内数一数二的企业变成一个破碎的任人宰割的局面,你就是老兵集团永远的罪人,将来有什么颜面去见哥?”
“嫂子,你是个聪明人,这些道理我相信你都懂,只不过是你不愿意去面对罢了。我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那不光是哥的心血,更是我们这些兄弟们跟他一起打下来的江山,所以我不可能看着它毁在你手里。所以从今天起,你退出老兵集团,把你手上的股份转让给我,然后召开股东大会正式宣布这一切,并且让出董事长的位置,然后最好是带着叶康他们远远离开东海,我保证即使哥不在也没有人敢欺负你们孤儿寡母敢动你们分毫,保证你们一家人这辈子衣食无忧安享荣华富贵。”
“这是为了哥、为了老兵集团也为了你们一家好。”陈俊良说话的语气就好像是每次开会的时候在对李雨欣汇报工作和听取李雨欣意见一样慢条斯理的,只不过是此刻的态度和角色完全颠倒过来了,他是那个下达指令的人,李雨欣成了那个听他发号指令的。
他说完这话,看着李雨欣像是等她答应,那眼神像是猎人看着掉进陷阱里的猎物,已经是成竹在胸一切尽在掌握。
李雨欣也看着他,冷静得像是他说的压根就不是逼她退位让出老兵集团,而是一桩普通的工作汇报,等到陈俊良停下来,她才冷静地开口:“说完了?说了这么多铺垫了这么多,不就是想说我没有能力管理好老兵集团,只有你有这个能力,所以老兵集团只能交给你。不就是你想要老兵集团?”
“这就是你口口声声的兄弟情,所谓的拿凌天当亲哥,结果他一走你原形毕露,他走了才多久?你就一口咬定他死了,就迫不及待要谋夺他辛辛苦苦创立起来的产业。陈俊良,你就是这么对兄弟对大哥的?你觉不觉得自己的话可笑至极?不让别人欺负我们孤儿寡母,所以你来欺负。不让别人夺走、瓜分老兵集团,所以你先下手为强把老兵集团据为己有。这就是你的逻辑?”
李雨欣冷笑着,“你所谓的对你来说比命还重要的大哥,结果一个老兵集团就能让你把他给卖了!”
李雨欣已经很久没有这么伤心和愤怒过了,上一次这样的背叛还是发生在很多年前,王高远夺取了三元集团,可是这一次她承受的是双倍的痛苦,因为只要一想到叶凌天,想到这是叶凌天最信任的兄弟背叛了他,李雨欣就觉得心在滴血。
她忽然有些庆幸,庆幸叶凌天没有回来,甚至于此刻她希望叶凌天不要回来,她不希望叶凌天看到这一幕,她太清楚兄弟感情对于叶凌天是多么的重要,甚至于叶凌天一步步把老兵集团发展到今天,就是为了能够带着这帮兄弟们过上更好的生活,结果就是他付出了一切,换来的是最无情最痛彻心扉的背叛。
“我一直知道,你并不服我的管束,就像是说的,你唯一服的人只有凌天,你不甘心屈居在我之下。可是我还以为你至少对凌天是真的在乎这份兄弟情、在意着他对你的好和所有的付出,没想到在你心目中,一切都是假的,只有利益只有老兵集团才是真的才是你最在意的!”
陈俊良脸上原本带着的笑渐渐沉了下去,声音还是冰冷的:“嫂子,你错了,我根本就没有出卖或者背叛大哥,相反,正是为了哥,我才会想要老兵集团。”
“因为只有大哥才是老兵集团真正的领导者。你承认也好不承认也罢,哪怕现在在董事长位置上的人是你,可是大家心目中真正的领袖是谁?只有哥。甚至于你之所以能坐在这个位置上,能领导大家,与你的能力真正有多少关系?更多的是因为你是他的妻子。可是现在哥回不来了,他死了,你觉得你能用张达来隐瞒多久,又能管理住这么大的集团多久?难道你指望让张达代替哥来管理?别做梦了,张达他只是个替身,他根本没有哥的能力。”
“既然现在已经摊开了,也就没有必要说这么多了。我今天找你,也就是通知你这些事情,首先,哥死了,这是无法挽回的事情。再就是我手里的一切已经超过你占绝对优势,不光是这些股份,所以你最好是按照我所安排好的,把剩下的股份让出来。我不是要把你最后的这些都夺走,但是,股份是重要的手段和工具,而在你手里同样也是你的工具,是很危险的,不管对你还是对我来说,都是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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