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致的情况我都跟社长你说了啊。”破马医生诧异地看着井田马鹿。
“我不要听你说那些医学上的名词之类的,我就问你,到底是怎么样判断一个人是不是失忆,是通过什么检查出来的,是用仪器检查的吗,准吗?”
破马医生被问住了:“这个,主要是看他醒来时候的反应,还有后面的一些基本的检测,加上一些问题之类的辅助的测试,但是要说仪器之类的检查,目前还没有。”
井田马鹿的眉头顿时皱紧了:“也就是说,一切的检查都是相当于你去观察得出来结论,并没有仪器可以检测去证明这个结果,证明他的确是失忆了?”
破马医生愣了一下,随即摇摇头:“因为这个失忆是脑部神经功能的损伤,脑部的神经元结构十分的复杂,整个运作机理到现在人类都还没有能够完全地探讨明白,所以还没有哪一种仪器可以精确地定位每一部分的功能,也就是说这个是没有办法去用仪器检查的。他不是那种撞击创伤后的,能够检查到明显的淤血块,所以社长你说用仪器去检查去证明他是失忆,这个确实是办不到。“
破马医生跟了井田马鹿许多年,见到他这么追问,早已经明白他的意思:“社长你是怀疑,他是在装失忆?”
井田马鹿也单刀直入地问道:“有没有这种可能?”
“这个……确实有。”破马医生想了想,苦笑着回答说:“那就是他的演技真的是非常的好,好到包括那些符合医学上的失忆症的表现都能够精确地表现出来。其实我也有过这种怀疑,但是从他的各项本能的表现来看,我觉得他应该不是在假装,而是的确是真的失忆了。”
这话并没有能够让井田马鹿放心:“也就是说,这种可能非常的小,但是不能够完全排除对吗?”
“对。我虽然是个医生,但是本身并不是专攻这一块的,也只能说是有所了解,加上发现他的症状以后,去查了下也去咨询了一些这方面的专家,失忆症的情况,本身就是非常的复杂,到目前为止也没有哪个专家敢说自己能够彻底的研究透这个失忆症。所以如果说他真的是假装失忆来骗我们,那也是对失忆症非常的了解,自己也是非常的厉害。这种可能性就太小了吧。”
井田马鹿忧虑的正是这种情况:“如果他真的就是这种情况那怎么办?再加上这个人的能力本身就十分强大,如果他是怀着什么样的目的,来针对我们新义社,那我们岂不是非常的危险?”
破马医生也真的是毫无办法,想了想只能对井田马鹿说道:“我个人觉得,从他目前的所有这些表现来看,他有可能是确实的失忆,但是我也没有办法保证百分之百就是。而且就像社长你所说的,如果说这个人真的是伪装的,那他的动机,加上他的能力,就十分的可疑,足以对我们新义社造成很大的威胁,所以必须要慎重对待。”
“暂时的话以他的身体情况,肯定是什么都做不了,我会继续观察,他要想伪装,也不可能一直伪装下去,总会有暴露马脚的时候。我也会继续不断地进行检查,去看看他到底是不是真的在欺骗我们。”
破马医生说着,又安慰着井田马鹿:“其实社长,我觉得你大可不必这么担心,你无非是担心他对我们新义社不利,但是实际上,目前来说有动机这么做的无非就是警察和其他的帮派。说实话,他的能力,算是非常厉害的人才,我觉得其他帮派并没有实力请到这样的人,而且现在查的他和其他帮派不是并没有任何的关系嘛。至于说警察那边,就算是真的想要插个卧底进来,也完全可以用更低调的方式,随便找个警察当个小弟,然后一路往上爬,也不会这么引人怀疑。他这样的身份,如果说是卧底,那未免也太引人注目惹人怀疑了。”
“我倒是觉得,他的情况看起来应该是得罪了什么了不得的人,起码是比我们新义社厉害许多的势力,所以导致被追杀之类的,刚好逃到这里,遇到了井田小姐。至于说后面这一切,应该都是真实的。当然,这只是我的猜测。”对于破马医生来说,叶凌天只是一个陌生人,他不可能为叶凌天多说什么好话,说这些完全只是实事求是的分析,让井田马鹿放宽心罢了。
井田马鹿沉思了好一会,最后点点头:“你说的对,主要是我不能去冒这个险,尤其是让由美子和底下那么多兄弟一起去承担这个结果。所以我觉得还是谨慎一点比较好,就只能拜托破马医生你,平时多多关注他的情况,有任何的异常就及时向我汇报。”
破马医生连忙点点头答应。
这些人明里暗里的各种猜测和怀疑,叶凌天并不知道,他现在等于是什么都不了解,根本不懂得其中的各种利害关系,目前对于他来说,最重要的就是养好身体和找回自己的记忆,了解自己目前的处境,弄清楚自己到底是谁,然后回去自己应该去的地方。
对于叶凌天来说,这种日子每一天都是煎熬。一个失去了所有记忆的人,在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里,面对的也都是一些毫无感情甚至于让他极度反感和厌恶的人,那种茫然和焦急是别人很难想象的。
除了这些心理上的问题,还有其他许多方面的。每天晚上叶凌天几乎都是辗转反侧没有办法入睡,也可能是因为昏迷的那段时间对于他来说是睡够了,清醒过来以后他就立刻想要争分夺秒地去尽可能地做自己认为重要的事情。还有一方面是因为这些事情都堆积在心里头,特别是晚上一安静下来只剩下他一个人的时候,他就会更加的想要去了解关于他自己的所有事情。而且他身上的伤痛也在不断地折磨着他,叶凌天不在乎也不怕这些疼,他也意识到以前的自己一定经常承受着这样的疼痛,他可以忍受,但是晚上也还是经常疼的睡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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