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大队人马袭击!!!!!”
远处的樊稠听到这个声音之后,顿时大骂了一声:“该死的。”
虽说最期待的事情没发生,但是这个时候,却也是必须上的。
“杀!!!!!”樊稠一振手中大枪,发出了划破夜空,传出去很远的吼杀声。
“杀!!!”
跟随樊稠一起向前的一千铁甲兵,以及高顺的一千兵马齐齐奋力吼杀了起来,并且迅速的传播到了后方。
后续的一万八千精兵,加上张绣的期门、虎贲、羽林三军宿卫,齐齐发出了怒吼。
一时间,厮杀之声此起彼伏。
袁军慌了。
“快,快去禀报将军。快去叫醒士卒。”
今夜负责戒备的一位军候,探出头来看了一眼,便是肝胆俱裂。前方黑压压数不清的敌军士卒,扑杀了上来。
该死的,梁军杀来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不是说,梁主安于享乐,所以要放弃北方的土地吗?怎么忽然杀到怀城了?
营内的事情他知道,不说是一点防备都没有,但也是防备松懈。大多数的士卒,都在呼呼大睡。
不过这位军候还算有担当,他知道如果这个时候不抵抗的话,他大概几率会被杀死。
乱军之中,大军崩坏,死伤无数。
“兄弟们。不要怕。乱箭射杀他们。”
深呼吸了一口气之后,军候发出了一声怒吼。然后亲自拿起了大弓,弯弓搭箭一气呵成,他背靠着木墙先呼吸了一口气,然后一咬牙,便探出身子,朝着黑夜之中射击,也不用瞄准,射出箭矢就行了。
“噗嗤!”一声。这名还算勇敢的军候刚冒出头,便被射中了脖子,摇摇晃晃几下之后,便向前扑倒,落在了营下。
袁军士卒根本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军候,已经阵亡了。他们之中勇敢的人,都冒头射击。而不勇敢的人,只能躲在木墙后方瑟瑟发抖。
这样的抵抗力,对于一千铁甲兵来说,当然是毛毛雨。
樊稠大步向前,被铁甲兵们簇拥着,杀到了营墙之下。
“快,趁着这个时候,杀进去。”樊稠催促士卒,架起梯子攀爬营墙。不久后,他率领自己麾下的一千铁甲兵,从此处杀入了袁绍大营。
这座城南大营,除了大将袁勋之外,还有五位副将辅佐,约莫二万五千兵马,分作五个小营,以营道连接。
樊稠、高顺的一千铁甲兵,分别杀入了南方的两个小营内。袁军倒也不是完全没有抵抗。
“快,快!!先分出精兵抵抗。给铁甲兵们披甲的时间。”一位黄脸的副将一把掀开了被褥,对亲兵下令的同时,走出了后帐。亲兵们下去传令的同时,分出两个人来慌忙给黄脸副将披甲。还算快速的披甲完成之后,黄脸副将拿起了一杆大枪,走出了大帐翻身上马。
这个时候樊稠已经亲自杀入了袁军大营。黄脸副将的面前,也凑出了二千士卒。
这些士卒全部都是身穿皮甲,没有多少人是镇定的,几乎每一个人都是慌乱。
黄脸副将转头看了一眼,知道率领这些人过去,真是以卵击石。但是为了给铁甲兵们,争取时间。
“杀!!!”黄脸副将一咬牙,一振大枪,策马率领这些士卒,迎头冲向了樊稠的一千精锐铁甲兵。
袁军各处帐篷内,铁甲兵正慌乱披甲。只是他们没有亲兵帮忙,又慌乱,忙中出错,披甲十分缓慢。
甚至有人眼神闪躲,已经打算开溜了。穿着铁甲开溜太愚蠢了,而不穿铁甲开溜,速度很快。
所谓以卵击石,便是如此了。
樊稠乃是西凉大将,与华雄齐名,勇毅冠绝董卓军。而他所率领的一千铁甲兵,乃是西凉军的老底子。
这些年朝廷给的待遇高,士卒们一个个膘肥体壮,军纪森严,真是个如狼似虎。
“杀!!!”樊稠没有战马,但白刃战一点也不怂,身先士卒杀向了黄脸副将统帅的军队。
骤然相遇,樊稠便一枪刺死了一名袁军士卒。大枪左右甩动,便重伤了两名袁军士卒。
他身后的铁甲军紧随其后,迅速的对袁军士卒展开了杀戮。铁甲军们或手持斩马刀,或手持长矛,所过之处片甲不留。
宛如冷酷而精确的杀人机器。袁军士卒在抵抗了片刻之后,便立刻崩溃了。
“逃命啊!!!我们根本不是对手。”
“没错,他们的铁甲根本刺不穿。我们又不能近身,用铁锤破甲。只能逃命了。”
袁军士卒平常训练的还凑合,也算精锐,但是与樊稠军士卒相遇,双方高下立判。他们的长矛根本难以刺中樊稠军铁甲保护之外的地方,而樊稠军士卒,则是精准的斩杀。
黄脸大将双目欲裂,却无计可施,只能勒马随着败军撤退。这个时候,有三三两两的袁军铁甲士卒走出帐篷,但没有人组织,已经无济于事了。
“杀!!!”樊稠军士卒见到敌军崩溃,格外亢奋,纷纷向前厮杀,有人还抽空斩下袁军士卒的首级,挂在腰间。
那些个还在披甲的铁甲兵,被成片成片的杀死在了帐篷之内。
“不用放火,我们集中兵力,顺势杀进去。杀穿袁军大营。哈哈哈哈。”樊稠哈哈大笑了一声,一声吆喝,摸了一把脸上的血迹之后,奋力迈开双腿,大步向前而去。
杀穿袁军大营。
不过。樊稠军、高顺军也并没有那么容易。五座小营。虽然他们很顺利的杀破了其中二营,但是其余三营的士卒,有了准备。
双方大军,在中军附近展开了激烈的酣战。
袁军中军大帐内。袁勋披上了甲胄,坐在帅座上,却掩不住慌乱。他的大脑一片空白。
怎么会这样。
梁军,怎么会忽然杀到怀城?
不久后,有一名军候冲了进来,禀报道:“报将军。请将军上马,我们恐怕撑不住了。”
袁勋打了一个激灵,他虽然无能,但战斗意志还行,立刻大声尖叫道:“不行。一定要顶住,否则我南营全完了。”
先不管自己。
他姓袁,战败一次是不会被处决的,顶多是前途受阻。
而梁军既然已经渡河,那么攻势一定凶猛。如果能守住南军大营,保存一点兵力,也是好的。
关键时刻,袁勋拥有惊人的意志力。
“诺。”军候一愣神,随即也一咬牙,应诺了一声后,迅速的转身出了大帐。
袁军到底并非是酒囊饭袋,又坐镇大营,没有一触即溃。
...........
怀城。
将军府,太史慈卧房内。
这位晚上睡觉也是一个人的将军,与张绣不同。在厮杀声响起的时候,立刻惊醒,且一跃而起,落地之后大叫道:“来人。为我披甲。”
“诺。”
亲兵应诺了一声,井然有序的行动了起来。不久后,几名亲兵抱着太史慈的铁甲走了进来。
披挂整齐的太史慈,很快走出了卧房,来到了大厅内等候消息。
他的第一个反应是袁绍军夜色下攻城,他暂时不能离开将军府,需得统筹全局。而他也相信自己麾下的军官们,是有能力抵挡袁军的。
他们养精蓄锐,已经有两个月了。
不久后,河内郡守来到了将军府,见过太史慈,便坐在一边一言不发。
又过了不久,有亲兵急匆匆的走了进来,禀报道:“报将军。城南有人袭击袁军大营。”
太史慈、郡守的脸色都是微微一变,只是一个沉吟,一个狂喜。
“将军。陛下果然没有抛弃我们。现在我们应该整合兵力,杀出城门,去配合陛下。”
郡守大是振奋,对太史慈拱手行礼道。
他不认为太史慈会拒绝。太史慈可是率领一千精兵,便敢出城与颜良肉搏的人啊。
但是郡守很快一愣。
太史慈沉吟了一下之后,摇了摇头,说道:“现在城外情况不明。而袁绍有十万大军。如果我出城砍敌人中了埋伏怎么办?你们是守不住城池的。”
郡守楞了一下之后,也反应了过来,身上不由凉飕飕的。
是啊。
袁绍久久按兵不动。
他们与朝廷没有一点联系。
如果这是袁绍军演的一场戏呢?自己放火烧了自己的大营,吸引太史慈出城“配合”?
而设下埋伏,等待太史慈呢?
如果那样的话,太史慈虽然神勇,但必然是被弓弩射杀。
站在他们守城一方的角度来看,还是守住城池紧要。黄河北方的三座城池,平陆虽然紧要,但却没有怀城、安邑紧要。
这两座城池丢了一座都不行。
太史慈深呼吸了一口气,脸上泛起了少许笑容,继续说道:“如果这是袁绍的陷阱,不必说了。如果这是皇帝的兵马,杀败城南的袁军大营,进入怀城,又有何难?”
说到这里,太史慈豁然站起,大笑道:“我如何?你们都说我神勇。但我可比不上皇帝啊。”
“将军所言甚是。”郡守闻言士气大振,一脸喜色的拱手说道。
但就在这时,太史慈却是话锋一转,笑着说道:“反过来。皇帝如果在城南发动进攻,必然杀破袁绍大营。而如果袁绍在城南设下了陷阱,其他大营必然空虚。”
“我出北城门,去袭击北方大营如何?听闻袁绍就在北方大营。若能生擒袁绍?阻拦曹操回去中原的去路。天下立定!”
郡守倒吸了一口冷气,一脸惊悚的看着太史慈。
我本以为杀穿南营,已经是顶峰了。你这厮,竟然想生擒袁绍?!!!!
不过也真特码是刺激啊。
你这厮的头脑反应,我真是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