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绍很嫌弃桥瑁,但是桥瑁说的话也对,汜水关难以强攻,不如以斗将诱惑张绣出战。
想到这里,袁绍笑着说道:“好。明日摆开阵势,与张绣斗将。”
“诺。”
桥瑁轰然应诺一声,然后将手中的酒杯往案几上一放。随即,桥瑁朝着诸侯们一拱手,说道:“今日醉矣,先失陪了。待我明日杀了张绣,再与诸君共饮。”
说罢了,桥瑁摇摇晃晃的离开了大帐,在亲兵的搀扶下翻身上马,驱驰向自己营寨而去。
“哼。”兖州刺史刘岱见此人离开之后,发出了一声冷哼,不住的饮酒。随即,又发冷笑道:“狂妄之徒,若是张绣这般好杀。还用得着我们起关东兵数十万吗?”
刘岱心中又盘点麾下部将,得一人选,打算明天与桥瑁争功。
所有人都知道刘岱与桥瑁不合,闻言都是不加以理会,权当是刘岱酒后失言了。
“公山醉了。”曹操见此出来打圆场,拱手对袁绍说道:“盟主,我看今日酒宴便先到此为止吧。诸位回去养精蓄锐,明日才好与张绣厮杀。”
“好。”袁绍心下也是贼不爽,便也点头说道。
随即,诸侯各自罢去歇息。
次日一早。袁绍用了早膳之后,便下令排兵布阵。仍是让公孙瓒麾下幽州战兵,列阵于南方,以防不测。
以鲍信的精锐步军,正面列队,多植盾牌,弓弩,留出道路。又在营门外设置木台,袁绍与诸侯们高坐其上观战。
昨日晚上桥瑁的一番话,也是让在场诸侯颇多在意。各诸侯都是让麾下猛将集结,立于身后。
袁绍高坐在帅座上,金甲绣袍,既是英武又是贵气,当真盟主气概,身后颜良、文丑,皆是熊虎之将。
“盟主身后所立,莫非是河北名将,颜良、文丑?”公孙瓒对颜良、文丑有点在意,不由问道。
“正是。”袁绍稍稍露出矜持之色,骄矜点头道。
“真是颜良、文丑,果然雄壮。”公孙瓒仔细看了看颜良、文丑只觉得的熊虎之气扑面而来,让他心惊不已,呼出立刻一口气后,他抱拳称赞道。
“公孙太守谬赞了。”袁绍笑着回答道,但是眼中自得之色,却是藏不住。身后颜良、文丑也都是昂首挺胸,气势更是雄浑。
“哼。”公孙瓒身后,刘备兄弟三人各自昂然挺立,张飞见状忍不住冷哼了一声。
袁绍有些不快,便问道:“伯圭,你身后三人也颇有熊虎气象,乃何人?”
“此乃是同舍兄弟,姓刘名备,字玄德。”公孙瓒拱手一礼,介绍道。
“盟主。”刘备哈出一口冷气,抱拳一礼。
袁绍还没有开口,那边曹操便惊讶的抬起头来,拱手一礼道:“可是讨伐黄巾的刘玄德?”
“正是。”公孙瓒代刘备点头道。刘备一听曹操竟然认得自己,心中不由微微快意。
“孟德知道此人?”袁绍有些纳闷,这个无名小卒是谁?他在洛阳结交天下英俊,门前车水马龙,仿佛是战国四大公子做派。不过他招贤纳士有个特点,那就是只见有名气的“明星”,不见没有名气的无名小辈,当然不知道刘备。
曹操先对刘备一礼,然后才对袁绍解释了一番,言语之间颇多夸赞。但年讨伐黄巾之战,他虽然没有与刘备见过去,却是听过刘备威名。
“原来是汉室宗亲,来人,看座。”袁绍听了曹操的介绍之后,却更不在意了。不过敛容一肃,拱手说道:“我并非是敬你名望,只是敬你帝室之胄。请坐。”
张飞闻言眉头一挑,现出怒色,关羽也是丹凤眼开合,仿佛要杀人。刘备右手握住张飞的手,然后脸色平静的对袁绍拜谢道:“谢盟主。”
说罢了,他大马金刀的坐下,紧挨着公孙瓒,勉强也算半路诸侯了。
一番插曲,不影响大局。此刻排兵布阵已经妥当。袁绍抬头看向桥瑁,说道:“元伟,可还记得昨夜话语?”
“盟主说笑了,不过一夜,怎么就不记得了?”桥瑁早就等的不耐烦了,闻言拱手对袁绍一礼,然后大转头对身后一位大将说道:“刘三刀。今日盟主与诸公在场,你去将张绣杀了,夺取头功。我赏你千金。”
这大将生的极为雄壮,容貌雄鸷,一双眼眸仿佛鹰眼,十分犀利,让人望而生怯。
他身上罩着一袭金甲,身后绿色绣袍,手持一杆长柄大刀。
“诺。”他颜色不变,极为镇定,先对桥瑁一礼,然后对袁绍一礼,走下木台之后,自有亲兵为他牵来一匹高头黑马。他双脚一蹬,极为熟练的翻身上马,驾驭战马,引亲兵十余人,去汜水关叫阵去了。
“我们坐看刘将军凯旋而归吧。”袁绍见这刘三刀气势十足,竟也新生若是能杀了张绣,那就万事大吉之心,微微捏着胡须,笑道。
众诸侯也都觉得此人雄壮,纷纷点头。
桥瑁脸上露出自得之色,唯有兖州刺史刘岱,微微冷哼了一声。桥瑁听见了,转头冷笑。
且说那刘三刀,雄赳赳,气昂昂的率领十余亲兵,从道路之中策马而出,遥望汜水关方向,举起手中长柄大刀,大吼道:“关上张绣听着,燕人刘广前来挑战。识趣的快快打开关门投降。”
“咚咚咚!!!!”为响应刘三刀的雄壮言语,袁绍命人擂鼓助阵,鼓声震荡,轰鸣不绝。
汜水关上,雄壮的关门楼前,“张”字旌旗迎风飞舞,仿佛是疯了。旌旗麾下,张绣身披一件低调的黑色甲胄,披着一件白色丝绸披风,旁边一名亲兵为他拿着大枪。典韦、张辽以及众文武都在左右。
张绣闻得刘三刀的话语,不由纳闷,转头问众人道:“这刘广是何人?”
张绣这边却是没有包打听,众人面面相视,都说了一声,“不知。”
“管他何人,待我取其首级,献给君侯。”张辽早就安奈不住了,连忙对张绣弯腰一礼,然后引本部数十名亲兵下了关,并命人打开了关门,从关内策马疾驰而出。
“张”字旌旗,迎风雄烈。
“无名之辈,莫要狂妄,看我取你首级。”张辽勒马停下,举刀对刘三刀大吼道。
“你便是张绣?”刘三刀却是没见过张绣,而张辽年岁不大,又有一杆“张”字旌旗,便大喜道。
张绣竟然真的出关了,今日合该是我头功。
不过他表面看起来很镇定。
“小爷乃是雁门人张辽。”张辽血气方刚,乃是暴躁脾气,闻言大呼自名,然后双脚夹紧了马腹,身下枣红马吃痛,载着张辽如风一般杀出。
“杀!!!!”张辽双手放开马缰,举起大刀,一声怒吼。
“无名之辈!!!”刘三刀闻言顿时失望,又见张辽如此狂妄,顿时大怒。也是策马而出,朝着张辽冲杀而去。
二人各自挥刀,但见空中刀光一闪而逝。张辽之刀何其快?能挡住他大刀的人,天下屈指可数。
这幽州悍将刘三刀,连一个回合都没有撑住,便被张辽砍断了脑袋,无头的尸体顿时喷薄出了大量的鲜血,继而摇晃了一下落马在地,人头滚动,恰巧面目朝上,死不瞑目。
刘三刀,果然是三刀必死。
“哼,无名之辈。”张辽见此人气势十足,却是个软脚虾,不由大怒,转头对身后亲兵大吼道:“将这人托回去,头颅挂在汜水关上。”
“诺。”张辽麾下亲兵见自己将军得胜,顿时士气大振,轰然应诺了一声,立刻将刘三刀的尸体战马武器拖走。
而刘三刀的亲兵,早已经惊呆了,随即倒戈慌忙而逃。
虽说对手稀松,但是斩了一将之后,张辽却也是血液沸腾起来。乃是举起大刀,大吼道:“我乃雁门人张辽也,谁来与我决一死战。”
汜水关上,一阵沉默。然后没怎么见过世面的孟达站了出来,探出头来看向张辽,尽是钦佩。
“张辽将军,真是虎将也。”
其余人也都是点了点头,主要是张辽虽有万夫不当之勇,但寂寂无名的缘故。
典韦曾经与张辽交手,并不惊讶。高顺是张辽兄弟,彼此知根知底,也不惊讶。
张绣就更不用说了。
这可是张八百,孙十万的反义词。而且如今张辽还是年轻了,待他成长之后,才是真正的张八百。
不过,张绣也是称赞道:“文远实在是并州上将。”
他心里头可是贼愉快,转头看了一眼高顺,这可都是从吕布麾下挖来的人才。这二将,落在吕布身上乃是宝珠蒙尘。
历史上张辽还投降了曹操,也算有辉煌。
高顺白门楼前,随从吕布而去,却是仿佛一粒流沙,可惜。
如今在他手中,必让二人发光发热,最后光彩夺目。
随即,张绣又喝声道:“陈宫何在。”
“属下在。一袭蓝色宽袖长袍的陈宫稳妥出列,拱手以对。
“记下张辽功劳,待战后封赏。”张绣说道。
“诺。”陈宫肃然应诺,然后退下。
张绣见到陈宫,心中又是一动。
“倒是忘了。这陈公台,也是吕布麾下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