盘蛊星中,第一流的门派,三宗一派中元婴修士不过一二位,金丹期也为个位数,两个巴掌都能数得过来。可以说,在盘蛊星上,元婴期便是皇帝,金丹期就是诸侯!镇压一方,纵横无忌的霸主!
金丹修士,当年的黑云老祖,便是仅仅凭借此等修为,压服林家,强俘胡地。偌大的胡家,屁都不敢放一个。
竟,竟然是金丹修士?!天呐,我闯了多大的祸端啊!胡琼后悔不迭,呆呆地望着面前威势凛然的胡天,身体如筛糠一般阵阵发抖,心如死灰。
胡天都懒得和这等欺软怕硬的货色废话,直接伸出手来,凌空一摄。那胡琼不过是筑基前期的底子,哪里经得起他这么一抓?
他顿时觉得天旋地转,一股巨力凭空而起,将他牢牢禁锢住。他害怕得不敢有丝毫反抗,恐惧得大小便失禁,一股骚臭味旋即散布开来。林虹英轻轻皱眉,钟玲玲急忙掩鼻。对面的一群人,各个脸色惨白,六神无主,彷徨失措。
这个时候,从城内急急飞上来三人。两男一女,都是中年人。
当先一人,长得倒三角眼,尖嘴猴腮,面容倒是和胡琼有几分相似。踏着一匹机关飞碟,嗡嗡嗡地飞冲过来。
飞到胡天的面前,这位男子也不开口,陡然扑通一声跪在飞碟上面,不住地叩首,悲号道:“前辈!前辈!还请高抬贵手,放过犬子吧!”
身后那一男一女,也不开口说话,直接跪在飞碟上,向胡天叩拜。结结实实地三个响头过后,都仰起脸,堆起谄媚虚假的笑容,其中的锦袍男子讨好胡天道:“不知前辈名讳?大驾光临,胡空恬为胡家族长,有失远迎,有失远迎。还望前辈恕罪,恕罪!”
男儿膝下有黄金,怎么动不动就跪下来磕头?
胡天眉头轻轻皱起来,眼中闪过鄙夷,心中当即就有些不喜。这群人居然和他有着相同的血脉渊源,一想到这里,都叫他心头添堵。
上梁不正下梁歪,由胡琼的秉性,其实也可以看出高层的底细。看看手中苦得稀里哗啦,宛若受了委屈的小媳妇似的,全身滚滚恶臭扑鼻的胡琼,他忽然也没了追究的心思。
直接手一甩,将他甩到他父亲身边。同时凌空一指,无形剑气射去,叫人摸不着看不见。只见还在空中的胡琼,忽然身躯一震,哇唔一声,吐出一大口鲜血。被他父亲双手接住的时候,他这才反应过来,惊恐地大叫道:“我的气海,我的气海!爸爸,我的气海没了,呜呜呜……没了……”
他的父亲胡山,这位胡家的大长老,也是身体一震,如听炸雷轰响,花白的眉须下,一双瞪大的眼珠子,闪过震撼,以及隐匿至极的怨毒。
忽然间他面色一板,伸出铁掌,照准胡琼的脸颊,啪啪啪,恶狠狠地扇去。口中责骂道:“小畜生!居然敢惹怒金丹上师,简直找死!点破你气海算得了什么?嗯?!那是上师的慈悲!”
他声调一扬,忽然掉转头来,仰头看向胡天,谄笑地轻声道:“上师,你说是吗?上师心慈仁厚,胡山在此多谢上师手下留情。嘿嘿嘿……”
“爸……爸……”胡琼这个倒霉孩子,一下子都被打懵了。脸颊高肿,火辣辣地疼痛,令他想抽冷气。比起身体的痛苦,他的心却是一片麻木。命运总是无可揣摩的,前一刻他还是意气风发,人上之人。这一刻,他被点破气海,修为一朝殆尽,贬为凡人。前后落差之大,让他心中万分懊悔,眼中全是绝望的光。
怪只怪他有眼无珠,惹谁不好?偏偏来惹胡天!
一旁,坐在踏燕马背上的钟玲玲,望着空中威势凛然如天神一般的胡天,张大小嘴,成o状,分外可爱。
“金丹期,金丹期!他居然终于超越了我们一步,到达了金丹期……”林虹英心中也多是震撼。没有谁不比她了解胡天的底子,当初在碧角山犀的肚子中救下的少年,是多么的落魄狼狈。然而此刻,他虚立在天空当中,俯视胡家千人城池,往昔高贵自傲,拿着鼻孔看待自己的胡家族长夫妇,大长老,都卑躬屈膝,宛若奴才一般。
这样的转变,就发生在她的眼前。她亲眼所见。
这样的转变,就发生在胡天的身上。哪怕他低劣的资质,众所共知。
毫无疑问地讲,这是奇迹!
林虹英经历过蛊龙道人一事,原本以为自己已经掌握了胡天的底细。但是此时此刻,她不得不推翻这种幼稚的想法。
胡天以中下等的资质,花费一年左右的时间重修。从练气期一直跨越到金丹期,这种突飞猛进,已经完全不能用变态来形容。简直就是妖孽!
“他一定还有秘密,还有手段,还有底牌。”林虹英的心中,发出肯定的声音。她的视线好像是胶水一般,牢牢地黏上胡天。
一个女人,吸引男人的最佳要诀,是三个字——得不到。
得不到的女人,如同展厅中的象牙微雕,青莲妙玉。充分展现了她的美好,调动男人的心,但是却到不了手,于是更加趋之若鹜,色令智迷,拜倒在石榴裙下的痴心男子一片片,一丛丛。
同样的,一个男人吸引女人的最佳要诀,也是三个字。
看不透。
看不透的男人,具备无上的吸引力。宛若笼罩在名为神秘的灯纱之中的火光,好奇的女人便是一只只扑火的飞蛾。哪怕明明知道结局是毁灭,也要追求那灿烂的一瞬间。为至高无上的爱情,为白马王子而亡,是每个女人都曾有的梦醒。
毫无疑问,胡天,就是一个令人看不透的男人。
他的崛起,他的眼神,他的经历,都笼罩着浓浓的迷雾,令林虹英不禁生出探究之心。去忍不住地想:胡天他究竟是个怎么样的人?
越这么想,她的目光越是迷离。
胡天看着脚下三人,凌空叩拜,畏手畏脚,恭谨虚伪的模样,心中却是一阵犯恶。要不是他精修三空经,对于人类情绪动荡,念头波动,把握得十分牢靠,还真得被这三人骗过去。
他轻轻皱起眉头,稍稍抬眼,冷漠地道:“都入堂说话,少给我在这里丢人显眼!”
这种喧宾夺主的霸道语气,不仅没有让胡空、胡山等人反感,反而更加兴高采烈,纷纷表示顺从,阁下大驾光临,高抬贵足,乃是在下等等八辈子的福气云云。
胡天面色冷漠如铁,降下云头,随着胡空来到一处亭台轩榭处。雕梁画栋,鸟语花香,窗明几净,倒是别有一番情趣。
胡空点头哈腰,请胡天上座。垂首道:“上师稍待,容下人为上师准备宴席。报答上师仁慈之恩。”说着,他目光隐晦地往林虹英、钟玲玲身边一转,忽然“明白”了胡天的来到此地的“目的”。
随即胡空嘿嘿一笑,对胡天竖起大拇指,眉头一抖,赞叹道:“上师好福气,好眼光。钟玲玲和林虹英二女,可是我们胡家城当之无愧的两朵花。上师既然看得入眼,蒙的您的临幸,也是她们的荣幸。胡某恬为胡家族长,就在此做主,将这二女一并送给阁下了。仅仅代表胡家城的一点心意。”
胡天顿时一愣,看向胡空,心中真不知道对方是怎么想的!
钟玲玲瞪大一双妙目,被自家族长的决定惊呆了。
啪!
林虹英双眼直欲喷火,一拍身前茶几。玉牙紧咬,愤恨道:“胡族长,你!”她此时面红耳赤,双颊红若晚霞,别有一番娇丽美艳。而她的心中,充斥的却是对方将自己当做礼物,当面送人的恼怒。
“呵呵,族长?胡空你还未够资格说这话吧?”胡天冷笑一声,掏出胡家族长的令牌,手一抛。令牌哐当一声,落到对方脚下。
“这个是?!”胡空楞了一下,紧接着瞳孔猛缩,成针尖大小。他呼吸转促,伸出颤颤巍巍的手,慢慢拾起令牌。
胡天面色冷然,微微抬头道:“你可看清楚了?实话告诉你,本人姓胡,名天。乃是本代胡家族长!如今正在统合胡家遗脉。你这处分支,也要重新认祖归宗,并入整个大家庭当中。”
“这……这……”胡空口中微微张合,下意识地喃喃,发出无意义的词句。这一刻,他眼珠子急转,苦思对策。胡天的目的完全出乎他的意料之外,结结实实地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
他之所以委曲求全,谄媚卖好,说白了,无非是要保住自己的权力。让他能够在胡家城中作威作福。现在胡天要当族长,把他从族长位置上踢下去,简直就是比直接要了他的命,还要让他难受!
他清楚地知道,一旦自己从族长的位置上跌落下来,等到自己的将是,过去被欺压侮辱的人们的无穷无尽的报复!想想先前自己肆意暴虐的行径,他寒气顿生。
但是要让他反抗,对方可是堂堂的金丹修士,他又毫无胆气。正当他为难之间,耳畔忽然又传来胡天的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