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玫瑰?
我被惊的一愣,不可思议地瞪着这个女人,不知道她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更不懂她为何要替任百生挡下这必死的一拳!
我这一拳几乎用了全力。怕是一颗小树也能轰断,更别提一个活生生的人,虽然刚才打倒了她的胸口上,她那一团巨大的柔软将拳力卸去不少。可大部分力道终究还是传了她的身体,让她和她身下的任百生直接一起吐血。
就在我一愣的那一瞬,她突然从腰间摸出一个拳头大小、分不清颜色的圆柱状的东西向地上一扔,那东西甫一落地。只听到“噗”的一声响,滴溜溜的转了两圈,然后一股刺鼻的、浓厚的红烟迅速喷了出来。瞬间眼前就是模糊一片!
“烟雾弹!”我嘀咕一声,提拳再次向刚才他们两个躺着的位置打去,可我发现自己却打了个空。我眯着眼环视去找,却发现那烟雾已经将视线完全遮住,只听到一阵噼里啪啦的短促交手声,又是一阵布帛撕裂声,两声惨嚎同时响起后就没了动静。
我担心爹的安全,急忙向身后蹲下摸去,摸到了正在轻微颤抖的爹将他抱起保护好就依靠记忆向门外冲去。
“巍哥、佳玲姐快出来!”我出门之后第一件事便是冲屋内大喊,此时大概是那烟雾激发了套间内的防火报警系统,屋顶的水洒已经开始狂喷。
“走、走.....先去旁边!”不到两秒我便听到一阵女性的急喘和咳嗽声向我靠近,然后就看到佳玲搀着巍子冲了出来。
等我们四人冲到旁边自己开的房间里,只见巍子神情萎靡,他一只被子弹打穿的手垂在一旁不停抖着,另一只手却抓着一堆带血的东西:一大片破碎的衣服、一片半个巴掌大的皮肉,还有一个红色的本子。
“过、过来,进我空间!......”巍子伸出带血的手掌抓住佳玲,佳玲则迅速将手搭在我的身上,只是微微一阵撕裂感传来,我们已经来到巍子的空间里,佳玲将巍子扶着躺在床上,然后又喊我将我爹放在床的另一头,她则迅速跑到一旁的物资堆里翻找出许多医疗器械和不知名的药品搬过来,迅速开始为两人疗伤。
“富贵,这便是你父亲?他是个真男人,你也要像他一样......”她一边给巍子处理被子弹打穿的手掌,一边向一旁晕过去的爹看去,对着我轻轻的叹了一声。
“佳玲姐,我爹他......”我没回答她的问题,而是有些焦急的问了一声。
佳玲头也不抬的说道:“放心,我马上帮他处理,你爹失血过多又伤了肩膀上的筋骨血脉,伤势很重但不至死。只是这样一来,你爹的功夫怕是没以前那么厉害了。”
“功夫不功夫吧,活着就好!”我坐在一旁的墙边,看着佳玲迅速而熟练的手法,暗暗松了口气。
佳玲忙了一阵,趁着擦汗的时候问道:“富贵,最后出现的那个女人是谁,我当时只看到一道影子闪过就见她被你打了,她也是那帮人的帮凶吗?”
“她叫黑玫瑰,其它的我也不清楚,按理说她不该出现在这里。佳玲姐,这一滩水越来越浑了,别说我看不到水底,我摸都摸不到。其中的很多事情,不停的被推.翻,在我以为得到了真相的时候,却又发现那所谓的‘真相’也未必是真的。一个脑袋两个大,我都不知道该信谁才好......”我现在心情已经稍稍平复,也想了一些事情,心里那怪异的感觉总是萦绕不去,我不知道该找谁去诉说,所以佳玲现在成了我最好的倾诉对象。
“这么小便如此老气,你呀......要我说,凭着心就好,其它的不要多想。我不知道你们九龙宗大大小小的事情,我也不知道你们口中那些秘密和真相到底是什么,我只知道一点,按着心意去做好,否则你要想这个想那个,永远也跳不出别人给你设置的框框。来,帮我一下,给你爹用酒精擦拭伤口,我去找些东西。”佳玲一边说一边指了指旁边的医用品,说完之后便直接去物资堆里找东西。
由心而发?可是万一我判断错呢?万一做错事伤害了某些人呢?
佳玲姐的建议听起来有些任性,但我突然想到她这话也未必没有道理。她其实是在告诉我坚持自己,不要因为外界的东西影响到真自我。
只不过......爹的伤势都集中在肩头和手掌上,我看着那一个个已经凝结的刀口肉.洞,看着那翻起的皮肉,心里一阵难受。
上一次父亲出现是我在太原地下废弃煤矿时,也就是那个进化基地中;再上一次是在广东韶关,是我要被百润里应外合的暗害,而这一次又是遇到了任百生和棋语两个顶级boss,每一次他都出现在我最危急的时刻。
这父爱,好沉,好重。
正在我沉思间巍子也睁开了眼睛:“富贵,我现在伤的不轻,你父亲也亟需输血,所以我准备破例带他去一次我家里治疗。但家里有规矩,我不能带你去。你现在准备怎么办?”
“我也现在仍被挂网通缉,我想在通缉未被取消之前,我大概还是先躲起来等我那边朋友的消息。然后,我要将这条线上的人一个个都挖出来,什么百润、什么水宗,龙七的血、国庆的命,还有我爹现在这个样子,这仇已经不共戴天!我要一边寻找事实的真像,一边报仇!这一切才仅仅是开始!”我说着说着捏紧了拳头,身上的肌肉也紧绷起来。
“想做什么就去做,放开手脚,不要害怕。男儿在世,太多顾忌反而不显真本色!你爹的事你和我手机联系吧,这本子我还没看,这是烟雾起时,我和棋语交手伤了他,无意中抓到的。”巍子有些吃力的将那个带血的本子递给我,便闭上了眼睛,看上去他伤的确实不轻。
我默默点头接过本子,本想说几句告别的话,但突然又想到一事,于是出声问道:“巍哥,当时在凯旋门的时候你到底出了什么事?为什么突然打了田茂江一拳?而且没有用龙戒空间?”
“你不说,我到差点儿忘了......打田茂江是他用眼神引我的,他是在给我创造契机,他是在帮我。可我当时没有将他们带入空间却到现在也想不通,这玩意儿我已经十分纯熟,不可能出现打不开空间的情况,但就在当时我感觉到一种奇怪的东西进了我的脑袋一样,让我闭上眼的瞬间始终无法集中精神,我记得当时试了三次,三次不成之后我便意识到不对,直接就跑了。对了,有机会你多和田茂江接触一下,他这人十分正直,而且脾性很江湖,是那种你敬我一尺,我还你一丈的真男人,我想你们应该合得来。”巍子没有睁眼,只是细碎的和我说了一下当时的经过。
我心里将他刚才所说的,那打不开龙戒空间的事记在心上。然后点头沉声道:“巍哥我们只是一面之缘,却不想你为我做了这么多,富贵没什么大本事,但以后有用得着的地方尽管说,我一定全力以赴。”
“你有这个心就好,我和巍子都希望你好好的。你父亲的伤我们会尽力,我们有法子很快就到家,所以他不会失血而亡。倒是巍子忘掉一件事,就是龙七。有时间你把我们的事儿讲给他听,让他有空一定要回趟师门。万事都要有命在,没命什么都是空谈,记住了吗?”巍子正要张嘴接话,不想佳玲走过来直接替他说完,又将一身衣服和新的背包给我,然后轻轻的给了我一个拥抱。
我点点头起身,盯着昏迷不醒的父亲心疼如绞,虽然我有很多问题要问,但看来现在无法实现了。
朝巍子和佳玲二人作揖,眨眼之间我便又回到原来那个屋子。
此时隔壁和走廊外已是人声鼎沸,想来是那个家里的各种混乱血腥还有火警引了太多人去。
我略略思考一下,闪入自己的空间,发动慢视后将空间里惊慌不定的六个人打晕,又将其中两人的手枪和子弹留下,想了想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将这房间里的大件家具全都引入空间里权当小窝,转而将六人传出到这个房间的地上,便洗了个澡换好有些小的衣服,坐在马桶上开始看那个本子。
当我粗略的翻了一遍后,我嘴角翘了起来,一个计划在我心中产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