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平展双手,海风迎面袭来。
我尝试给自己多一点浪漫的元素,可我发现一点儿都浪漫不起来。毕竟我不是杰克.道森,我背后也没有激.情爆发、长发飘飘的美女罗丝。我脚下踩着的更不是泰坦尼克。
此时两只幽冷的步枪正瞄着我的脑袋,一个比我高出一头的白人壮汉正不停搜索着我全身。
他检查的很细,上至衣服口袋和头发,下至裤脚鞋内。甚至连我那最隐密的地方和菊花,他都仔细的摸了个遍。这让我不得不怀疑他是否有某种传说中的恶趣味。
直到他检查完毕朝另外两个士兵点头,然后又朝他们大一号的快艇打了一个我看不懂的手势,那瞄着我的枪口才斜着垂下来。
“伙计。再说一遍你的职衔、编制和姓名,如果可以,告诉我你此次的任务和你的直属上级,我们需要核对查实。”站在一边的黑人虽然开口,但他上上下下打量我眼神却满是嘲弄。
我不懂他为什么会有这种表情,但现在的情况看来,一切都还没有暴露。所以我现在需要做的,便是尽力让自己演的更像一些。
我耸耸肩,努力装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表情不善的开口道:“迈克尔.米勒,三角洲部队特战队中尉,任务为最高保密级,所以我身上也不可能带什么证明我身份的东西。至于直属上级么......”我说到最后伸出一只手指朝天上指了指,然后不再说话。
“埃克尔,三角洲什么时候也有亚洲猴子了?我听说原来的阿富汗、伊朗伊拉克行动时好像有不少亚裔,在曰本基地那边倒是也有不少本土亚裔士兵,不过他们不都是炮灰么,什么时候进了精英部队?”那个用怪异眼神打量我的黑人好像并不在意我的军衔或者编制,他转过头去和刚才另一个用枪指我的白人笑着调侃起来。
那个个子不高的白人士兵撇嘴笑笑没有说话,但脸上的神情显然是赞同那个黑人的。
亚裔人在m国.军队里没有地位?这我倒是头一次听说。看他们的样子,好像这还是一种普遍的现象,并且大有亚裔m国士兵是炮灰的意味在里面。
刚才搜查我的那个高壮士兵记录下我说的信息,直接从两艇相接处的软梯爬了回去,大概是核查信息去了。
虽然留下的这两个m国士兵肩上有军阶徽章,是二道杠和三道杠,但我从来没有留意过这方面的信息,所以我并不知道他们是什么等级。这让我想狐假虎威一把的计策无法实施。
就在那两人叽里咕噜用极快的语速聊了一堆我半懂不懂的东西后,那个离开的白人壮汉终于露面了:“嘿,埃克尔,你上来一下!”
面前的矮个子白人士兵闻言背起枪支,转身便跑到软梯前爬了上去,然后两人再度消失在那艘快艇的船舱里。
我心里有些打鼓,所以尝试用自己超人的听力去刺探他们到底在那艘船上说什么,但我尝试了一下却发现一无所获,那艘船的隔音效果超乎了我的想象。
我看了一眼面前盯着我的黑人,又看了一眼右侧离我而去的另一艘快艇,心里不由有些紧张。难道他们看出了什么马脚或者经过核实后已经查明我只是一个伪装者?为什么只是核查一下这个手续还要叫另一个士兵回去?
我装作不在意的去掏上衣口袋中的香烟,可烟还没掏出来那个黑人便立刻紧张的用枪指着我:“你要干什么!”
我伸出的手掌变成两个指头,咧嘴一笑将口袋中的香烟慢慢夹出来晃了晃,然后抽出一根放在嘴里,又掏出打火机将其点燃。
一股很浓的烟味迅速在我和黑人之间弥散,但是被海风一吹,便立刻烟消雾散。对面的黑人看到后动了动鼻子,步枪枪口下意识的低了几公分。
“来一根?”我笑着将烟盒晃了晃,看到那个黑人想要又不好要的样子有些好笑。我直接将烟盒甩了过去,但甩的方向却不是正对着他的,而是有些歪。
他想伸出去抓却没抓到,那烟盒便贴着他的胳膊反弹了一下落在橡皮艇里。我一看到这里,立刻做出一个歉意的表情然后低头去捡烟,趁着弯腰的那一霎,我确定了一下那把被我从物资点带来的m4的位置。
说白了,我抽烟并勾.引他只是一个试探,或者可以说是一种计策。我真实的目的只有一个,找到那把可以在事情不对劲儿时能保住我性命的步枪。刚才核实我身份的过程有些过于复杂和长久,不由我不起疑心。
站直后将香烟和打火机递了过去,那个m国黑人士兵犹豫了一下,但最后还是朝我点点头,然后也跟着抽起烟来。
“嘿,谢谢,我喜欢我们的骆驼。”他一边说一边将枪口又低下去几分,戒备心显然又弱了,但感谢的神情很淡,显然是种族思想依然在作怪。
“伙计,你怎么半夜跑到这里来,难道待在船上不好?要知道这里很靠近他们的海岸线。”我见气氛稍有缓解,便打蛇随棍上的问了一句来套话。不论他怎样看待我,现在摸清对面的底细才是我最该做的。
他一口气将香烟吸掉三分之一,有些无奈的答道:“你以为我想吗?我去年进的军队,资历太低,现在只能做这些最累最辛苦的工作。我也想和那些高级军官一样,在自己的小房间里喝着白兰地或者葡萄酒,然后和家人通电话。但那需要时间,更需要运气。”
“呵呵,有道理。不过话说回来,出外勤的薪水不低。”我说这句话其实是冒着一定风险的,我并不知道他们是真爱国还是真爱钞,我只不过在不久之前被米勒俘虏时,他曾用类似的话劝诱过我。我现在有些现学现用的意味,如果我说的不对,露出与之主流思想不匹配的想法,那么他便立刻会怀疑我。
不过话又说回来,这个世界有两件事似乎全球热聊的:钱和女人。
“哈哈,有理!”他将步枪放下,伸出拳头向我靠来,初时我还愣了一下不明白他这是要做什么,但我立刻反应过来,学着nba和电影里的那个动作和他迅速的碰了几下。
“上尉,怎么就你一个人回来了?其它人呢?就算是特殊任务也不至于把你弄成一匹孤狼吧?”他此时应该对我有了一些信任,和我说完之后便退后一步坐在橡皮艇上,开始和我聊起天来。
我心底暗呼歪打正着,脸上却是努力做出一副悲戚的表情:“七个人只回来我一个,其他人都去见上帝了。”
“你这话说的过了......听你刚才的意思应该是向老鹰号报道吧?不过你现在的路线却偏出很多了,知道吗?”他挑了挑眉头,那和香肠一样又粗又厚的嘴巴使用的频率逐渐高了起来。
“我不知道。刚才太累了,或许我弄错了路线。鬼知道。”我听到他的话暗暗心惊,要不是碰上他们,我这都不知道要将橡皮艇开到哪里去了。想想自己就和一个眉头苍蝇一样向人家庞大的战斗群里冲撞,也确实和一个傻子一样。
他没有回应我的话,看上去有些疲累,嘀咕了一句“远也远不到哪里去”便继续抽他的香烟,不再看我。
我现在真的是骑虎难下。一边是我已经初步进入航母战斗群体系,一边是那个去了很久还没有回来的士兵。我既高兴于自己已经取得了成果,尽管很小;我又担忧于现在我的身份已经被揭穿,真是纠结难熬。
“嘿!米勒上尉!请你上船来!”
就在我正陷入沉思的时候,那艘快艇上传来一声呼喊。我扭头看去,见那个高壮的白人正在向我挥手。
这是核查完毕了?我的身份没有被揭穿?我听到那声喊,看到那个士兵的表情,心底忍不住狂喜起来!
兴奋之下我举步便朝那边的软梯走去,可就在我走了没两步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嘿!”的一声冷喝。
我听到那声音突然间一愣,全身的汗毛猛然炸起。心中疯狂的想着难道我露出什么破绽被发现了?为什么那边通过了,这个刚才还和我一起抽烟的士兵却敢用这样的口吻喊我?
冷汗不停地往外冒,我看到那艘船上的白人壮汉并无特殊表情,这才僵着脖子慢慢扭回去。只见那个黑人将那把被我遗忘在橡皮艇上的m4递给我,一脸严肃的说道:“枪是我们的生命,长官!”他说完之后敬了一个礼,然后直接走到软梯前也爬到了快艇上。
我暗骂自己是猪头,快速的将步枪背好,也跟着上到了快艇。
白人士兵将我一路领到快艇里一个狭小的船舱内,说道:“长官,我们接到的命令是将您送回老鹰号。请您在这里安心等待,我们很快就能到达。”
他说完之后,冲我笑了一声。转身便关门走了出去,只留下我一个人在这只有一张上下铺床的小房间里。
我走到床边躺下,抱着步枪开始思考从和七人战斗直至现在的种种,然后又开始考虑接下来可能面临的情况。但我还没想了几分钟,眼睛便慢慢阖上......
“给他注射1的‘萨兰卡’。”一个苍老的声音慢慢在我耳边响起,听起来十分威严。
但他的话声刚落,一个年青的女性声音便抢到:“博士,这个药还没有经过临床,这有可能产生不知名的副作用,有可能致命!”
“如果你坚持你的意见,那么请你退出实验组。在国家利益面前,一切人道都是狗屎!”那个老人听起来十分强硬。
“我......”
“露西,别说了。你帮我记录数据,我来注射!”这时另一个中年人的声音传入了我的耳朵,听起来是要帮助那个女人。
......
我这是在哪里?怎么会有这些声音?什么是萨兰卡?
我慢慢的睁开眼睛,发现自己竟然在一间满是各种设备和仪器的全封闭透明实验室里。而不远处,一个身穿白衣的金发中年人正拉住一个红发的年轻女人,而在他们对面,则是一个内传m国.军装,外套白衣的白发老头。
而我,身上接满了各种仪器和线,躺在一张大床上,手脚被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