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姐姐的喊声响起来时,我的心毫无征兆的颤动了一下。
也许是电话中和现实中的声音有些许差别,也许是经久未见,心中的感觉在作祟。但不论如何,我确实心颤了。
人生有几个一年半?如果我能说服她们,那么也许我们将面临又一个四年甚至更久的分别。
龙瑶,徐笑月。梁玉一个人的心如何能装下这么多人,一个人的爱又如何分割开那么多份。
“哎?妈,这是谁的背包啊?哎呀!这里面怎么还有武器?妈你快来看!”当我听到这段话的时候,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因为这明显是龙瑶的声音,可她怎么喊小姨叫“妈”了?
还真是这个世界变化太快,又一件我不知道的事情发生了。
我推门走出卧室,此时龙瑶正弯腰翻腾着我的背包没看到我,小姨也正从卧室出来,而徐笑月则半扭着身子向这边看来。
她本是疑惑的眼神,在看到我的一瞬间突然变得惊讶,继而是不可置信的狂喜,她想喊我却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一只手伸出来指着我,眼里氤氲了起来。
我咧嘴笑笑,朝她使劲儿点了点头。
她愣了一下,然后不顾一切的冲上来一下子抱在了我的怀里。
“月月你干嘛啊啊!~”我尚未来得及感受徐笑月,只看到正在那里蹲着翻腾背包的龙瑶发现了异常然后转身,她尖叫一声一下子从地上跳起来,以比徐笑月更快的速度冲来撞在我的身子里。
“坏蛋!坏蛋!坏蛋!”龙瑶连骂三声,用手不停的捶打着我的胸口,她哭着,她笑着,她呐喊着。仿佛对于她来说,此时此刻只有这种方法才能表达出她见到我时那种爆炸的喜悦和爱意。
而第一个冲进我怀里的姐姐则只是死死的搂着我一半肩头,在我怀里呜咽个不停。
“都别哭啊,我回来了不是高兴么?”我一边说一边扭头看向另一侧的小姨,只见她扶着卧室的门边开心的看着眼前一幕,也是无声啜泣。
“你们这一个个的,搞的我也鼻子酸了。”我一边说一边将两女使劲儿的搂在怀里,然后低头在她们脸上分别吻了一口。
我无需避讳,这个事情早在没有搬家前她们三人依次来到我的床上挤着那一晚后便都心知肚明。现在我这一吻,只不过是告诉她们这样的关系已经正式挑明,不用再遮掩而已。
不再遮掩,这是我这次回来的态度。
“酸个屁,你、你就舍得呢,眼看过年了你就跑了,还骗我们说出去办事,结果是找别的女人你一走一年半,你可知道我们多担心?我们多害怕?你知不知道柔姨告诉我们你差点被子弹打到的那一天,我们都吓的一夜没睡?你就是个混蛋,混蛋!大混蛋”徐笑月头也不抬的骂着我,一手使劲儿的擦着眼,另一只手紧紧的搂着我的胳膊,生怕我消失了一样。
原来她们都知道了,不过这样也好,省去许多繁琐。
我没有说话,低下头嗅着她们的气息,感受着这一刻所有的情感,就在这时,背后突然一暖,我没有去看,我知道背后伸手抱着我们的是谁。
“一家团聚了没有什么比这个更重要。”小姨抱着我们说了一句便走开去做饭,而龙、徐二女则是拉着我坐到沙发上开始对我进行“审问”。
其实我自己也不想背负这种包袱,正好借着这个机会将所有的事情都和她们讲了个明白,她们两个并没有一直说话,只是一左一右偶尔的插一句话向我提问。
到最后小姨已经把饭做好,但听到我们的话题也走过来安静的听着,我断断续续的讲了快一个半小时才把所有事情的来龙去脉讲清楚。也就在这一刻,我心里莫名的轻松了许多。毕竟,从我心里来说我不愿意对她们又任何的欺骗。
“付玉放在一边不提,照你的意思那个梁家的姑娘也和你有了姻缘,富贵,小姨只想问你一句,你作为一个男人,能不能顾及到所有人的感受,能不能挑起这副担子?你要知道,现在你们什么都不用操心,可是以后呢?孩子、财产,她们三个的关系等等等等,你都考虑过吗?”小姨听完之后依然安静,她伸手将桌子上给我准备好的啤酒打开塞到我手中,然后坐在一边等待我的回答。
我借着拿啤酒的机会一看,龙瑶和徐笑月都睁大了眼睛盯着我,似乎她们也想听听我怎么说。
我一口接一口的喝着啤酒,心里不停的琢磨着这个问题该怎么回答,小姨的这个问题很现实,也很犀利。毕竟龙瑶和徐笑月两个女孩子没有从小接受梁玉那样的教育,也没有梁玉那种能共侍一夫的观念,更没有梁玉家里那种财势,小姨其实更担心两女多一些,生怕她们和以后生出的孩子受了委屈。
直到我将空啤酒瓶放在茶几上,我脑子里都没有一个清晰的说法。但看着三女愈发焦灼的目光,我最终还是开口道:“小姨你不用担心,我陈富贵是什么样的人大家应该清楚,我能做到的是对于她们三个尽量的不偏不倚,不论任何事情上,我都会去考虑到。现在事情已经成了这样子,让我割舍掉她们其中任何一个我都会心痛的要死,我不会放手的,即使我知道这样对她们很不公平”
“呼~”我长长的出了一口气,想想继续说道:“我会尽力做到最好,我也会承担起该有的责任。”
“等于什么都没说。好了,我去热饭去,你们准备一下咱们吃饭,滚蛋饺子团圆面,富贵刚回来,咱们吃炸酱面。”小姨剜了我一眼便再次起身走向厨房。
而坐在我身边的两女则仿佛陷入了沉思,一个个的都不说话。
我知道对于龙徐二女来说,她们两个能在一起与我共生已经是一个奇迹,现在突然证实了我还有别的女人,她们心里肯定还有疙瘩,并且我刚才也顺便提出了让她们和小姨一起赴国外留学的建议,这么重大的两件事,放谁身上都没那么快想明白。
我起身走到门口将自己的背包取来,又回卧室将手枪和军刀拿回,坐在真皮沙发的一角开始拾掇里面的装备,usp手枪两支,弹夹10个,军刀一把,便携式防弹衣一件,然后还有各种保养枪支的工具一盒,枪械替换零件一盒。
想了一下我又将自己特制的袋子打开,将里面的东西一股脑的都倒了出来,同名身份证、银行卡、任柔送我的家传手套、老爷子送我的“掌心雷”迷你枪、那份已经发黄的文件、一张有弹孔的画像,再加上梁玉送我的黄玉坠,还有那把让我疑惑了快两年的钥匙。
这,便是我现在全部的身家所在。
我看着几乎占了半个茶几的东西,愈发感觉自己需要一个秘密的贮藏这些东西太多了,都十分重要。有一些装在身上总担心会丢掉。可现在看来,似乎我已知的地方都不太安全,我需要一个绝对保密的地方将这些东西收藏起来。
这时龙瑶突然坐到了我的身边,抓起茶几上的掌心雷看了一眼,十分好奇的问道:“这个是什么啊富贵?看起来像玩具呢!”
我看了看她,见她眉宇间依旧紧锁,只不过比起刚才来说好像想通了很多,一边暗叹她心大或者心疼我的同时,一边将掌心雷打开给她看:“这是一把迷你手枪,任老头送我的礼物。枪膛里有子弹两发,备用子弹两发,近距离射击威力巨大。子弹进入身体后24小时内液化,随体液分解,让人无法查证子弹的去处。非常小巧精致,并且它还有一个特就是不惧任何安检,这是用特殊材料制作的。”
龙瑶越听越赶兴趣,脸上的好奇无法掩饰,她拿起掌心雷在手里比划了一下,看起来有些爱不释手。
我想了一下将掌心雷拿来和子弹一齐收好放入一个小盒子里,然后拉过她的手将这些塞入她的掌心说道:“拿好这个东西,随身带着它,要是你和姐姐遇到极度危险,可以选择用这个射杀。不要害怕会死人,对于那些坏蛋来说,你们才是最要的。”
“那你用什么?这么好的东西给我们,你怎么保护自己?我不要,对于我来说,你才是最重要的!”龙瑶说着就要将掌心雷放回来。
我笑着将桌子上的usp拿起来,在她和徐笑月的注视下飞快的开始拆解,然后又迅速的组装了一遍,将usp拿在手中笑道:“你们以为我在那孤岛上是养猪么?这才是男人该用的,现在的我可不是以往的我了,所以收好这个,我希望你们能有一点保护自己的手段。”我说完之后想了想又将那副不惧刀剑、绝热绝电的手套塞在月月手里,给她讲解了一番手套的功效并演示了一下才说道:“这些东西算是我送你们的,虽然有借花献佛的嫌疑,但这些东西对你们更有用处。”
龙瑶和徐笑月对视了一眼,齐齐点头将东西收好。
就在这时,端着饭碗送来的小姨看了一眼满桌的东西突然说道:“富贵,我最近想起来一些关于那把钥匙的信息,一会吃了饭我再告诉你,现在所有人都去洗手,开饭!”
我听着她的话心头一紧,暗忖难道这把神秘的钥匙终于可以找到一些破解的线索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