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笑月和许峰的事情,我并没有告诉任柔,她也仅是询问一番后将便派了一辆车将我送下山去。
我没有心思去体会这辆豪华车的各种优越,只是不停的打着电话,可是总也打不通。
一路上满脑子是徐笑月被人用强的镜头,心里头急得火烧火燎。先让司机开到了学校,突然想起今天周末休假,又赶紧让司机掉头往家里奔。我也只知道这两个地方了,去家里一是碰运气,二是原本徐笑月求我在家里陪她待两天,想让那伙神秘的人把文件拿走好换回小姨。
等到车一停在小区门口,我顾不得身上的伤痛,沿着小区绿化带掰松了块砖头就直接往楼上跑。跑到门前侧耳一听,里面还真有动静。
我赶紧摸钥匙,可摸了半天也找不到,这才想起来昨夜用钥匙当武器,恐怕在我倒下那一刻钥匙也掉落了无人理会。
时间不等人,我从任柔家坐车下来先到了学校,又来到家里,都快将近半个小时。我都不敢想象着半个小时的时间里徐笑月是不是已经受了欺负。
急的在原地转了好几圈,这才想出一个办法。我用手堵住了防盗门的猫眼,粗着嗓子喊道:“201徐笑月!收快递,怎么电话也打不通!”
接着将砖头往腋下一夹,用手猛拍大门。在我差点儿就要急的打110的时候,屋里终于传来一个声音:“谁呀?拍什么拍?”
“送快递的!是徐笑月家不?怎么电话也打不通!”我粗着嗓子继续喊道,顺手把腋下的砖头拎到了手上。
“送什么几把快递啊,真他妈的烦人!”门那边的声音明显有些生气烦躁,但防盗门的门锁还是如期响动了起来。
当大门门缝刚开了一点儿,我早已全身蓄力像头小牛一样撞了上去,门后的人大概根本没想到是这种状况,“哎呦”一声就列跌着向后倒去。
我进门一看,不是上次见过的那个许峰还有谁?
二话不说,我拎着转头就扑了上去,骑在许峰身上猛拍。
许峰在我刚进门的刹那有些迷糊,看着我的眼神非常疑惑,他也许知道有我这号弟弟,但根本就是从未谋面。当我拎着转头拍下去的同时,他躺在地上一边骂着一边用手去挡。
“卧槽尼玛比!让你欺负我姐,让你欺负我姐!”我每喊一句,便抡一下砖头。虽然昨天的伤被拉的很疼,但此时却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我也不管会打到他哪里,反正是他身上我就往死里砸。
许峰被我骑在了地上,只能不停的扭动身子并用两手来回挡着,但人肉怎么能和石头比,在我全力砸了七八下后他便缩手缩脚,明显是被打的疼了。
经历了昨天一场阵仗,我突然发现自己有了一股子狠劲,那种你狠一分我狠一丈,你要狠一丈我便不要命的玩命感。这种感觉下意识的表现在我的攻击上,我就像一条疯狗一样不管不顾的砸着,不计一切后果。
眼看着许峰就要挡不住了,突然徐笑月跑了出来大喊一声:“富贵!你住手,你要打死他了!”
我又砸了两下,看到一边儿徐笑月紧张的要命才停了手,瞪着眼睛就超许峰喊起来:“许峰是吧,你干嘛欺负我姐,啊?说话!”
许峰被打疼了,来回抚.摸着两只手臂呲牙咧嘴,也不知道是不是被我打断了骨头。他听到我的问话,反应了过来,躺在地上恶狠狠的瞪着我骂道:“你他妈的神经病?你救是你姐说的那个傻子弟弟?我和你姐啥关系你知道不?我他妈的是谁你知道不?你连我都敢打,你活腻味了你!”
我一听这话急了眼了,心想你这时不见棺材不掉泪,反正老子现在是烂命一条,我就不信你嘴那么硬。还不等他骂完,我抡起转头照着他肩旁又是一下。
“停手!我艹!住手住手!我错了还不成!”许峰胡乱的挥舞着胳膊,生怕我再用转头砸他。
“徐笑月你不管是吧?你就看着是吧?你求我办的事儿还想不想办了?我告诉你我还没和我爸说呢,你让你这疯子弟弟快滚开,否则以后别想再和我说一句话!”许峰这次没有理我,反而双手护着脑袋扭过头去,瞪着眼睛向徐笑月怒吼。
我顾不上许峰,也抬头看向徐笑月。刚才闷头闷脑的只顾着打了,都忘了问她到底怎么一回事,是不是被许峰这畜生给那个了。可现在看着站在面前的徐笑月,衣衫还算整齐,好像和我想象画面中那种被强了的感觉有所出入。
“姐,他怎么你了,你说,他要敢欺负你,我弄死他!”
“你快起来,让他走,别打了!”徐笑月跑过来一把拉住我的袖子,死命的把我拉了起来。
许峰趁机一咕噜翻身而起,指着我和徐笑月恶狠狠的放话:“你们两个给我等着,一对狗男女。今天打了老子,老子叫你们到时候哭都哭不出来!特别是你,徐笑月!你个婊.子的事情老子会替你好好宣传!走着瞧!”
许峰骂完,也不等徐笑月说什么,转身就朝门外跑去。
我听着刚才的话气上心头,暗忖我这是不是没把他打痛了,打蛇不成反被咬?拎着转头又要冲出去找他算账。
可徐笑月死死的拉着我的胳膊不让走,我只好一砖头甩飞出去算是泄愤。
“姐!你拉着我干嘛?你没看到他怎么说的,你觉得他会善罢甘休?”我被徐笑月拽着心里窝火,对她这明显偏袒许峰的行为感到十分不解。
徐笑月被我骂了一句,脸色瞬间白了起来,走过去将大门关上,坐在沙发上捂着脸呜呜哭了起来。
她一边抹眼泪一边说:“你现在是出气了,可爸爸怎么办,你知道这里面的事儿么?你倒是打痛快了,他家权大势大,根本不是咱们家能比的,更何况我和你两个学生?”
她说道这里,我也不好再问她许峰到底对她做了什么,这事儿就像一个疙瘩一样藏在心里,问也不对,不问也不对。
两个傻呆呆的坐在客厅里谁也不说话,期间有几次徐笑月的电话响起,她只是看了一眼便将电话放下,也没有去接。
现在对于她和我来说,生活的压力反到是其次,最沉重的是因为这份文件引起的种种纠葛。甚至这些纠葛演变成了有些致命的危险。
“姐,小姨......小姨有消息了么?”我看着她沉默不语,想找个话题打破这尴尬的气氛。
徐笑月瑶瑶头,看上去有些失神,“航空公司也同时在这边派出所报了警,但因为人是在国外失联的,这边派出所暂时不能受理,除非超过一定时间段他们才能正式立案调查......”
“那你决定了没,真的要把这份文件交给那些人?你救不怕他们拿了文件,小姨还是回不来?还有姨夫,到底是个什么情况,你倒是和我说说啊。”我不懂那些寻找失联或者失踪人口的手续,只能就眼前情况和徐笑月念叨念叨。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有一种感觉身上揣的这份文件怕是不简单,连小姨这唯一的亲人都能在墨西哥说失联就失联了,这伙人势力的多大?恐怕真的不会像姐姐想的那样简单,你把东西给了人家人家就放过你,否则他们只需胁迫小姨一通电话回来,我们两个就只能乖乖将文件送上了。
徐笑月听到我刚才说的话,眼睛里有了些神采,扭过身来认真的看着我点了点头:“我没有其他办法了,我现在只冒险试一试,我和你说过我任何人都不能相信,现在只有你......这里面的事情你真的别问,问了对你不好。你答应我好吗?就陪我住几天,要是来了人咱们主动把东西给人家。”
现在没有什么好办法,我也只能勉强一试,给任柔打了个电话通知了一声。我和徐笑月两人便开始了再家中的死守之旅,两天之中几乎都是战战兢兢的数着时间过,两个人也不出门,生怕那伙人来了我们不在让那唯一的机会落空。
可老天爷仿佛在逗弄我们,当我们不想交出这份文件的时候,那些人连续的搜了两次;当我们想要交出这东西的时候,那些人反而连面都不露。
当周末的两天过去,我和徐笑月去学校上课时,两人几乎都是顶着黑眼圈去的。
当我走在去往学校的那条路上时,我便设想了种种在学校可能遭到的待遇,因为王浩一事,在现如今通讯极为发达的时代,我很可能已经比之前那“黄瓜哥”或者“读卡哥”更加出名,但这次出名到底是坏事儿还是好事儿,却不是我自己能左右的。
王浩还在住院,他的小弟们会不会暂时收敛?那天夜里我也骂了妖男张友亮,他又会不会来找我的麻烦?同学们会不会把我当成一个病态的暴力男,从而敬而远之?
当我站在学校门口的时候,这许许多多的问题突然冒了出来。但我想到我将钥匙狠狠戳进王浩脸上时的心态,我难道不是要做个真的自我么?难道我经历了这一次,还要像以前那样或畏惧、或在意么?
青春如我,当执念前行,我要走我自己的路,谁也不会再动摇我的信心。
我深吸一口气,看着往日熟悉的校门,不知为何竟有一种重生的感觉,心境也渐渐轻松起来。
“呦~,这不是狂人陈富贵么?”一声明显很不友善,甚至带着嘲弄味道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
我转过身去,看到站在妖男边的胡子胡翰掴正抓着根油条对我指指点点。他身旁曾在那一夜和我碰杯敬酒、称兄道弟的人们也都随着笑了起来,只有妖男两手插着口袋,那脸上看不出喜怒。
我低头想了一下,慢慢走到胡子面前,直到快要贴到他的脸上,才停住脚步:“你再说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