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4那就真是最后一个了
巩管家倒还好,他的手筋被挑断,但是双脚仍然能站立。
只是可惜双手无法给自己任何支撑,被挑断的收紧也没有得到应有的照顾。
这一把老骨头,可经不起这样潮湿的折腾,一些风湿骨痛是不可避免的。
但是巩翔宇的情况更糟。
他的双腿被闻人击伤,正在膝盖窝的位置,站都不能站,只能躺在草垫上,浑身被冻得冰冷。
他刚被送进来的时候,柴郁难得的发了慈悲,让人把他膝盖窝的子弹给取了出来。
但是除此之外,就什么都没做,他的伤口没有缝合,没有消毒,只要再过段时间就会被感染。
而取子弹的时候,柴郁自然也不会好心的给他打麻醉针。
巩翔宇疼得鬼哭狼嚎,简直比中弹那时还要痛苦。
他甚至怀疑,给他取子弹的医生是不是故意的。
尖锐的镊子在他的皮肉里面转啊转,都把他的伤口搅得稀烂,才把子弹取出。
不论结果如何,他的腿是废了。
当然,他也不认为自己能保住这条命,所以腿废与否,倒是没有什么差别。
不过在临死之前,他会承受更多的折磨就是了。
巩翔宇并没有跟巩管家关在一间牢房内,不过两人相隔的也不远,巩管家就在隔壁。
两件牢房中间被钢化的玻璃砸开,可是闻家真的很谨慎。
为了防止意外发生,在玻璃的两侧还是竖起了铁栅栏,两人无法将玻璃砸碎,能看到对方的一举一动却无法相触。
而牢房的门也是如此,钢化玻璃与铁栅栏的组合。
这些虽然阻隔了两人的碰触,却没能阻隔声音。
因为他们要确保巩翔宇和巩管家能够听得到,看得到彼此的痛苦。
甚至在牢房的最顶端的一角,还安装了监视器,以供“暗卫”时刻的监视着他们的举动,以防止他们有任何企图逃跑的异常,尽管在这悬崖牢房中,两人逃无可逃,而且其中一人的腿还废了。
除了监视器之外,旁边还有一个微型的喇叭,用来放大两人痛苦的声音。
一开始,巩翔宇还因为痛苦而哼哼唧唧的,不停地在地上满地打滚,哭着乞求“暗卫”赏他一颗阿司匹林来止痛。
可是后来,他连痛呼与打滚的力气都没有了。
冰冷的湿意刺激的他的身体慢慢麻木僵硬,脑袋也不听使唤。
浑浊的空气和失血也让他的大脑缺氧,渐渐地昏睡过去。
起初巩翔宇在不停的哭嚎的时候,巩管家又是愤怒又是着急。
他气巩翔宇没出息,竟然向敌人乞求,哭的鼻涕一把泪一把,不停地磕头就只为了求一颗阿司匹林。
可同时,他又心疼巩翔宇所受的伤。
看到唯一存活的儿子,如今这么痛苦,他也于心不忍。
如果可以,他真的愿意帮他逃跑。
可是,他什么都做不了。
巩管家现在坐在草垫上,草垫下的潮湿源源不断的传过来。
而闻承运就坐在外面,坐在舒适的椅子上,居高临下的俯视着他。
他想要站起来,不想这么狼狈。
可是一夜的湿冷让他的双腿麻木,僵冷的动弹不了。
再加上从他来到就没有吃过东西,闻家显然连一颗干馒头都不打算给他。
他的身体没有足够的热量来御寒,更没有足够的力气来支撑他。
巩管家不得不摇摇头,向岁月投降。
若是年轻的时候,他怎么说也能挨上三四天的,可是现在,他连挨一晚上都困难。
巩翔宇模模糊糊的意识不清,膝盖窝的枪伤未经处理,已经出现了感染的状况。
他迷迷糊糊的睡在地上,不停地呢喃着,说着胡话。
脸和嘴唇出现了一样的白色,只有脸颊出现了不正常的红。
因为来了就未进食也没喝水,嘴巴干的就像连年干旱而龟裂的黄土地。
额头上沁出密密麻麻的冷汗,就连衬衣也被身上的汗水湿透。
他的脑袋在脖子上不住的左右摇晃,巩管家也听不清他呢喃些什么胡话。
隔着玻璃,巩管家也没法去把他推醒。
他试着叫过巩翔宇,显然声音对于已经烧迷糊的巩翔宇来说,起不了多大的作用。
不过可能也是因为他的声音不大,因为他同样又饿又渴,又潮冷的没有力气,一说话嗓子就疼。
不过见到闻承运,他的精神就来了。
即使他现在是阶下之囚,闻承运那么高高在上的看着他,可他还是会毫不犹豫的刺激闻承运。
反正他也是一死,最后能给闻承运带来多大痛苦就多大,至少让自己死的少吃亏些。
万一运气好,说不定还能把闻承运气死,毕竟他的年纪也那么大了。
不过闻承运来了之后就不说话,虽然那双含恨的眼睛始终盯着他。
即使比当年老了许多,也没有当年那么好看,眼角全是皱纹,眼皮也有点儿下垂,可是那双眼依旧不减凌厉。
再加上不共戴天的仇恨,让闻承运的目光有些吓人。
巩管家那一刹那仿佛被噎了一下,竟也没能开口说话。
此刻,闻承运不说话,他也不想先开口。
这次可不是谁先开口谁就赢得,他需要好好想想。
正当他双目露着阴毒的光在心中盘算时,又响起了多个脚步声。
紧接着,就看到闻人走了过来。
闻承运只是和闻人互相以目光做了短暂的交流,而后,父子俩人就一起看向了他们的囚犯。
“爸,你打算怎么处置他们?”闻人声音冷冷的说,又含着变态的期待。
“自然是怎么让他们痛苦,怎么处置。”闻承运阴冷的一笑,指了指斜对面的巩翔宇。
“先把那个窝囊废给我弄醒。”闻承运说道,“虽然对付这么一个窝囊废,简直是对闻家的侮辱,不过当着他爹的面儿弄,倒也值得期待。”
闻承运“哼哼”的冷笑了两声:“都说虎毒不食子,不过这句话对葛家人来说,好像并不怎么管用,今天我就想看看,葛家最后的血脉受到折磨,当爹的是不是还能无动于衷。”
闻承运顿了顿,又抬头看向闻人:“你们都查清楚了吧?这父子俩没有种流落在外?”
“没有。”闻人说道,“我已经查了他们接触过的所有的女人。”
“嗯,那就真是最后一个了。”闻承运满意的点头。
而后,那张随着年龄的增长,没了往日的英俊,却愈发老奸巨猾的脸,转向了巩翔宇。
“把他带出来。”闻承运语调倏地转冷。
两旁“暗卫”面无表情的打开了门,将在昏迷中说着胡话的巩翔宇给拖了出来。
两人对巩翔宇也不客气,将他拖到闻承运面前时,直接“砰”的一声,将他给扔到了地上,面朝下的趴着。
一旁柴郁都不禁缩了下脖子,真心的替巩翔宇疼。
他那真是脸朝下,连歪都没有歪一下。
鼻子最先着了地,鼻尖被挤得扁扁的,柴郁十分不怀疑他的鼻子恐怕被压断了。
闻承运没说话,只是手指与手背成了一个直角,而后四指前后招了招。
“暗卫”即刻会意,立即将巩翔宇的身子翻了过来,让他脸朝上。
果然,就见巩翔宇的整个鼻子都红了,并且塌塌的不如之前那么挺。
“他这么昏迷着,不是个事儿啊!来来,把他叫醒,我要好好爱护他!”闻承运期待的说。
“暗卫”立即拿来了一桶水,便往巩翔宇的头上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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