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你太不讲义气了。”海莲娜不满地道:“为什么这时候叫他去睡觉?你不知道我刚才离一亿美金多近吗?”她的身上还残留着水珠,头发湿漉漉的,浴袍也有些湿润,看上去颇有些美人出浴“清水出芙蓉”的感觉,而且西方少女的妖媚在她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虽然年纪不大,却是该挺的挺、该翘的翘、该细的细、该圆的圆,果然是傲人的身材。
舒心平静地在前面走着,好像没听见一般。
海莲娜忽然跳到她前面,拦住她的脚步,一脸惊讶:“哇,心,我知道了,你吃醋了?你怕我独占少东,是吗?ohmygod!你居然吃醋了?”
舒心把她拉到一边,再次向前走去,嘴里道:“我可没你这么色胆包天。”
海莲娜嘻嘻一笑,拉着舒心的手,道:“我怎么色胆包天了?……咦,这句话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你想还是想的,只是不敢?”
舒心不理她。
海莲娜一边拉着舒心的手跟着她走,一边自言自语道:“可是,为什么不敢呢?难道你怕董事长会食言?这不可能,区区一亿美金,董事长怎么会食言呢?”她眨了眨眼睛:“再说,就算董事长食言又如何呢?少东那么帅,而且他那里那么强壮……心,你刚才从监控里面看见了吗?哇,好大哦!”
舒心的脸一下子变得通红,瞪了海莲娜一眼:“你们白人是不是天生就这么银荡的?”她的小脸通红却绷得很紧,别有一份美丽。
海莲娜却不介意,嘻嘻笑道:“这叫热情奔放、敢爱敢恨,我知道这是褒义词哦。”
“第一次见面就想着跟人家上床,这还只是热情奔放?还褒义词?”舒心没好气地道。
“为什么不能呢?”海莲娜奇道:“见过几次面有什么关系呢?难道一定要相处许多年,弄得大家早就失去激情,甚至年纪都老了以后,才能做爱吗?”
“算了,我跟你的思维来自完全不同的两种文化,我懒得跟你讨论这个问题了。”舒心再次加快脚步朝前走去。
“可是,心。”海莲娜却不放过她:“你还没解释刚才为什么打断我。”
舒心叹了口气:“你真以为你怀上他的孩子是件好事?”
“为什么不是呢?”海莲娜想不明白:“他那么帅,我这么漂亮,我们的孩子一定可爱极了。”
舒心有些无语,拍了拍海莲娜的手,道:“你知道他的身世吧?”
“那自然,身世很好啊,我要是怀了他的孩子,那就是王子和灰姑娘的故事呢。”海莲娜嘻嘻笑道。
舒心给了她一个白眼:“你就做梦吧,你真要是怀了他的孩子,董事长都不见得保得住你。”
海莲娜惊了,不信地问:“为什么?怎么可能?我怀他的孩子碍着谁了?他的妻子吗?可是他还没有妻子呀!再说,就算有,他妻子也不至于要杀了我吧?”、舒心拍拍她不可置信的小脸,道:“你只懂得美国的金钱政治,却不知道华夏的官本位政治,你要是真怀了他的孩子,我想你一定会立即面临一个巨大的政治集团的直接压力,他们甚至会为了保全少东,让你要么打掉孩子,要么……都留不下。因为那些大人物们,绝对不能容忍他们那个集团下一代核心留下这么大一个麻烦,这是会成为他将来的一个大弱点的,他的对手可能会以此为突破口对他进行攻击,从而让他们整个集团受损。”
海莲娜眨巴着眼睛:“你的意思我明白了,可是……为什么我怀上他的孩子就会成为他的大弱点呢?”
“因为你是美国人,美国白人。”舒心平静地道。
“哦,该死的,他们居然种族歧视我?”海莲娜大为不满。
舒心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直接走了。海莲娜有些苦恼的自言自语:“见鬼,一亿美金就这么泡汤了……嗯,要是不怀孩子呢?嗯嗯,虽然没有钱,不过……嘻嘻。”——
萧宸看着豪华的卧室,想起刚才的香艳,脸上不自觉地就有些苦笑,自己的抵抗能力还真是越来越差了,一个今天才见过的女子,还是个白人,自己居然差点就忍耐不住要跟她发生关系了,幸好舒心来得及时,要不然恐怕就真的要让小姨破费一亿美金了……不过,舒心怎么来得那么巧呢?萧宸心中一惊:该不会刚才自己的一举一动,都被她在暗中看在眼里了吧?晕,没脸见人了啊,没脸见人了真是!
小姨也是,把这么两个娇滴滴的大美人留给自己做什么,这不是诱惑着我犯错吗?
他想了想,平静了一会儿,拿起床头的座机电话,打到了鼎清去。
“你好……”电话里传来一个年轻男子的声音。
“喂,黄睿,我是萧宸。”萧宸直接道。
“啊,萧书记,我一直在等您的电话呢,您到美国了吗?”黄睿微微有些激动的话响起。
萧宸不说什么废话,直接问道:“嗯,我到了,贷款的事情怎么样了??”
黄睿道:“报是报了,结果现在还不知道……不过,我们的搞法,跟政策有点出入。”
萧宸知道黄睿的意思,1994年分税制改革的第二年,《预算法》亦正式执行,其第28条明确规定:“地方各级预算按照量入为出、收支平衡的原则编制,不列赤字。除法律和政务院另有规定外,地方政斧不得发行地方政斧债券。”
事实上,目前在华夏,地方政斧不允许发行市政债券或直接从银行贷款,一般的办法是建立地方政斧融资平台,这个办法就是为了获得对基建项目的融资。这些贷给地方政斧融资平台的贷款,在许多情况下,是由地方政斧的不动产资产支持的,在外界看来,是被认为得到了中央政斧的隐含担保的。
其实萧宸对十多年后的次贷危机印象还算比较深刻,他也知道自己现在的做法在曰后回头看来,肯定会觉得危险,但就现在来说,这个漏洞是可以钻一钻的。至少,萧宸完全可以拍胸脯保证,自己钻这个漏洞不是为了自己捞钱,而是正儿八经地想为鼎清、为朗柳干一番事业。
不过话说回来,华夏的各地方投资的确有些乱套。在80年代,各地方的投资主要还是面向工业和商业。如果萧宸没记错的话,应该是从1998年开始,中央和地方都开始搞基础设施,各地方政斧还大量上马所谓的“形象工程”。现在大家都看重gdp增长。地方政斧干预不了消费,只能通过拉动投资提高gdp。很少有地方政斧有一个连续的规划,都是谁干谁制定规划,新一届政斧上任后,把能凸现自己业绩和前任业绩的项目划分开,前任制定的规划因此不能延续下去。上项目时地方政斧一般都不太进行科学论证,出现了很多盲目投资和重复建设的情况。比如当时的计委投资司抽样调查的结果就显示,“八五”期间,齐东省重点工程95%不能还贷,这还是经济搞得比较好的地方。全国其他地方的政斧投资状况完全可以想见。
不过,不靠政斧也不现实。就是那时候的美国也不行。就算是美国,关键时刻还得靠政斧。为了帮银行筹集资金,也为了帮银行控制风险,美国联邦政斧授意房地美和房利美这两家“政斧支持企业”,大量购入相关信贷资产。那么,“两房”的钱又从哪来呢?从债券市场中来。也是再问:债券市场凭什么相信“两房”的偿债能力?答案想必谁都能想到:凭联邦政斧的担保。于是光华夏政斧一家,几年下来就买了“两房”4000多亿美元债券。这就是政斧信用的威力!
整个交易链条很复杂,但原理简单。购房者信用不足,联邦政斧就用自己的信用补足。你不敢放贷?没关系,有政斧担保你还不敢吗?次贷扩展到令人匪夷所思的地步,原因很多,但联邦政斧为市场注入自身信用则是最重要、最根本的原因。
回到华夏地方政斧的大量贷款。据萧宸的记忆,09年前八个月总计8万亿的天量贷款,其中至少5万亿放给了地方政斧融资平台。加上历年积累的贷款,还有当年以来急速扩大的所谓“城投债”,地方政斧负债总量恐怕已远远超过5万亿。
如此巨量的信贷投放,又都是投向中长期基础建设项目,照理与银行的风险控制及流动姓要求是极不匹配的。但银行不仅敢放,而且抢着放,原因有二:一是放贷任务压着,不放不行;二是政斧担保,还不了由政斧担着。这种企业信用不足,政斧来补足的做法与美国次贷简直如出一辙。
那么,靠证券化能解决问题吗?当然不能。如果能,次贷就不会危机了。把炸弹换个地方,只是炸毁的对象不同而已。不炸毁银行,也得炸毁其他投资机构。而最可能的情形是:把所有人一起炸毁。
是坏账,就终究要有人埋单,这可以称作金融市场的万有引力定律。金融创新只能推迟问题或转移问题,却不可能解决问题。
地方政斧上项目,历来是中国发展经济的法宝,并不新鲜。其实萧宸知道,就在现在,相同的故事就上演过一次。现在的情形与十几年后其实如出一辙,也是遍地的开发区,遍地的楼堂馆所,遍地的房地产项目。最终,在两位数通货膨胀的压力下,主管经济的洪副总理出重手治理,强压信贷,以经济“硬着陆”和持续多年的通货紧缩为代价,才算把局面控制住。
但萧宸不得不苦笑的是,自己虽然知道其中的坏处,现在却反而要顶风作案一次了。世界上的事情,有时候还真是难说得很呐。
“报了就好,余下的事情,等我回来了去想办法。”萧宸心里叹了口气,但却仍然不得不去做。他唯一能想的,就是希望自己能成功,届时不仅不会带来坏处,反而会真正地搞活地方经济,强化当地工业。
挂掉电话,萧宸躺在舒适之极的床上,等待明天的到来。
明天,他便要去英国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