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条街上大多都是官邸的夫人和贵女们,所以一街都是卖的奢侈品,专卖女性的物品。
虽说人少,但也不是说一个人都没有。
而那些三五结群的夫人们自然是认得平乐长公主的,似乎对这一幕司空见惯了,故而也没人上来劝说。
一个无权无势依靠长公主府的女子,死了便就死了。
让她们意外的是,还真的还有人敢去管平乐长公主的事,平乐的手段是出了名的狠辣,被她盯上的人不死也要脱层皮,只是那个据说是她冲喜的儿媳妇运气不错,在她手里还能长到十七岁还有胳膊有腿的好好活着。
跟平乐长公主的冷怒相比,许安安就淡定多了,她一向随遇而安,于是淡笑道:“那就等祸事上身的时候再说吧,不过今天这件事,平乐长公主还是不要太过了,得饶人处且饶人。”
平乐长公主冷笑了两声:“你也配教本宫做事?”
程清秋从小就怕她这个阴晴不定的大姑母,但是她也不能坐视许安安被欺负,于是硬着头皮道:“长姑姑,表嫂她也没犯什么错,而且街上这么多人看着,对你名声有碍,你就听我皇。。听明妃的不如就算了吧?”
平乐长公主看向程清秋,触及平乐眼睛的时候,程清秋害怕的往许安安身后躲了躲。
这些细节自然平乐自然没有错过,她冷冷道:“程清秋,你身为皇室中人,却帮着一个外人说话?你是想站在本宫的对立面吗?”
她口中的外人指的是许安安。
程清秋不满的撇着嘴小声反驳:“明妃才不是外人呢,她是我皇兄的人!”
平乐长公主瞪着眼睛阴冷的看着她:“你再说一遍?”
程清秋脸都吓白了,眼眶没忍住又被吓红了,呜呜呜,她这个长姑姑好可怕,跟要吃人一样。
“母亲?”
一道清润的声音自许安安她们身后传来,所有人都看了过去,平乐长公主脸上的刻薄收敛了起来。
她擦着乔相思的肩膀走到孟时渊的身侧:“渊儿你来得正好,你快看看这个蠢妇都做了什么!”
乔相思抬眸看向孟时渊,一贯的清风明月让人望之自愧不如。
她低头看着自己的衣裳,只有去宫中赴宴的时候,平乐长公主为了不让她丢脸就会赏赐她一件好一些的衣裳,平常的时候她都穿着比奴仆还差的衣裳,她有些自卑的掐着衣摆,她跟孟时渊的距离一直隔得很远。
“你看看她拎个东西都拎不好,撒得地上都是,赶紧把她休了,本宫看着实在闹心。”
孟时渊目光投向乔相思,乔相思眼尾泛红,眼里有些委屈:“我没有……”
但孟时渊的目光很冷漠,乔相思像被烫了一样很快低下脑袋,她攥着衣角的手变紧,白皙手背上的青筋脉络清晰又脆弱。
她的手心被石子磨破了一层皮,泛着一层浅浅的红色血丝。
孟时渊收回目光,看向地上的首饰品,他弯身捡起:“母亲,她一贯笨手笨脚的,下次别带她出来便是了,我给提,我们回家吧。”
见孟时渊是站在她这边的,平乐长公主才趾高气昂的哼了一声离开。
而乔相思,自始自终无人过问。
乔相思等孟时渊走后,才抬头看向他的背影,有些人生来就在云端,而她只是地上随意就能被人践踏的泥土。
云泥有别,她自知配不上他,可她真的很爱他。
程清秋看了她一眼,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就算平乐不承认乔相思都没用,冲喜这件事是过了明路的,平乐长公主除了瞒着府中还有这么一号人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表嫂,我先送你去医馆包扎吧?”
乔相思这才回过神,她看向程清秋小声的道了一声:“谢谢你,长公主殿下。”
她又看向许安安,微微福礼:“多谢明妃娘娘解围。”
她摸了摸额头,血液已经凝固,伤口还有些刺痛,她轻轻的摇头:“不用了,我回去自己包扎就好了。”
许安安上下打量了她一圈,真是太寒碜了,唯一亮眼的就是那个香囊了,估摸是平乐赏赐给她的。
她拍了拍衣裳上的灰尘,再次朝着众人行礼,就默默的独自走回公主府。
程清秋有些担忧:“她就这么回去没事吧?孟时渊也真的是,不喜欢休了便是,偏生要留着她在府中受长姑姑的折磨,也不知道他怎么想的。”
许安安的眉头也紧蹙着,孟时渊的命相她绝对没有看错,可这又是怎么回事?
而乔相思的面相也是一团浓雾,隐了命格,许安安不敢细究,她勘破以后遭天谴。
人生在世,可以有际遇,也可以躲一时的灾,她不是神人,还能知道他们的未来如何,每个人有每个人的经历,这不是外人可以干涉的。
许安安拍了拍程清秋的肩:“他们的事情他们自己去解决吧,你想这么多也没用。”
程清秋感叹:“冷性子的人真是太可怕了,我以后找驸马要找像长安哥哥一样的人,他会只对我一个人好。”
提起谢长安,程清秋眉飞色舞的。
茯苓在一旁捂着嘴笑:“人家闺阁中的姑娘提起婚事都是含羞带怯的,哪里像公主这般的直言不讳。”
程清秋眨着眼睛,婚事还需要藏着掖着吗?喜欢谁不就可以嫁给谁了?
许安安也好笑的抿着唇:“你还是把什么是喜欢搞清楚吧。”
茯苓斜着看许安安一眼,没忍住吐槽了一句:“娘娘您也好意思说公主,您要是也能搞明白,奴婢就谢天谢地了。”
许安安跟程清秋面面相觑,程清秋也就算了,她如假包换的单身狗,但是许安安不一样。
她可是宫妃啊,上了玉碟有名有份的妃子。
程清秋眼露疑惑:“你不是说过最喜欢的便是我皇兄吗?不如你来教教我,什么是喜欢?”
许安安:“……”
谢邀,她不会!
这喜欢怎么教?
但是吧,许安安这人干啥都要有一种自己很懂的感觉,她不满的看了茯苓一眼:“你瞎说什么大假话,谁说我没搞明白的!”
茯苓:“……”
她就静静的看她怎么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