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茯苓往左边看去,这条路的尽头又是一条分叉路:“你说从这边去就能到城北巷口了?”
何敏点头:“茯苓姑娘不要害怕,还有些距离呢,只是有些接近而已。”
“你怎么可以把我家娘娘往这么危险的地方带,要是出了什么事你负得起责吗?”
何敏被茯苓骂得狗血淋头,他也有些委屈,明明是许安安要走的,他都问过了,许安安都确定了,怎么还骂他呢?
但是他毕竟只是个无权无势的小衙役,只能默默的承受顺势道歉:“属下知道错了,下次绝对不让娘娘进入有危险地方的范围之类。”
“娘娘,我们往右边去吧,很快就能走到马车那儿,属下送您回京兆府吧。”
“好。”
茯苓连忙催促许安安:“娘娘咱们走快些,别让晦气沾上了。”
祁京的道路是四通八达,一条近道便能从暮词那边到这么远。
三人回到京兆府的时候,姚卓玉还坐在大堂之上,去街上巡查的王赖等人也回来了。
几人在府门口偶遇,见过礼以后,他们统统跟在了许安安的后头。
姚卓玉压根就不想见到许安安,但是他还得行李,于是站起身弯腰作揖:“微臣见过明妃娘娘。”
许安安笑容很大:“姚大人客气了。”
姚卓玉直起身,还是不甘心的想提一下:“明妃娘娘,城……”
“呀,晌午了,肚子好饿,该吃饭了。”许安安转头看向茯苓:“端饭菜来的时候多打点饭,昨天有些没吃饱。”
茯苓:“……”
姚卓玉:“……”
淦!
他再怎么迟钝也发现问题了,许安安在故意逃避查案这件事。
“娘娘!请您重视城北的问题,百姓终日生活在惶恐之中,现在就盼着我们能将犯人绳之以法,您还如此的任性妄为!您这样置陛下的名声于何地?”
许安安脚步一顿,身后的压衙役皆大气不敢喘,他们大人也太敢了吧,搞不好要被罚,严重一点以下犯上就要掉脑袋!
他们想拉,但是在许安安的目光下,他们只敢低着脑袋,心中祈求姚卓玉自求多福吧。
姚卓玉倒是不畏惧,左右不过是一条命,他现在无妻无子,家中父母皆不在京城,大不了就把他这条命拿去罢了。
与其因为没办好这件事被百姓指责,他还不如就这么干脆利落的死了算了。
场面静默了大约十几息的时间,许安安最终微叹了一口气:“真是心急啊姚大人。”说着她从腰间掏出一块金色的令牌,一抛就到了姚卓玉的手中:“你想去就去吧,别来影响我睡觉。”
总算得到了调查令,姚卓玉松了一口气,他微微抱拳:“那臣便不打扰娘娘了,您好好休息。”
他只要调查令,其他许安安要去做什么都跟他没关系。
后头的衙役都跟着松了一口气,众人吃了午饭以后姚卓玉就开始点人跟他一块儿去城北。
众人走的时候,贾应看见了还在门口守着许安安的何敏,他气得牙痒,这个狗腿子,怎么这么能巴结呢,查案的时候都不忘先顾着贵主子。
他唤了一声:“何敏跟我们一块儿去,你在这儿守着做什么?你别忘了你是京兆府的人!”
何敏愣了一下:“可是娘娘这儿……她下午若是想出行怎么办?”
贾应都快气笑了,他轻哼一声:“你放心有的是人带娘娘出去,她身边又不缺你一个,你跟我们走吧,不然到时候大人生气了,你少不了一顿罚。”
何敏这才作罢:“好吧,我跟你们去。”
贾应一把勾过他的肩膀,拉着他就往外走:“这还差不多,咱们什么时候都得把公事放在第一位,你说是不是?”
何敏抽了抽最近,汗颜道:“对对对,贾应哥你说的对,我跟大人查案找出凶手才是此时应该做的事。”
贾应笑道:“这还差不多。”
京兆府的衙役出去了一大半,还留有一些守着府邸,京兆府内的客房里,这是特意给许安安准备休息的地方。
她吃完午饭以后就有些困了,惬意的闭着眼躺软榻上小憩。
茯苓坐在桌子旁边,看着许安安这轻松悠闲的样子一阵扶额,她不理解,程淮也怎么会派她出去,真是在哪儿都躺得住。
“娘娘,下午咱们可能得在这儿待着了,小何侍卫跟着一块儿去查案了。”
“嗯。”许安安迷迷糊糊的应道:“去就去吧,明天再让他带我去别的地玩。”
茯苓无语,虽然她也不指望自家主子能跟着一块儿查案,但是吧,你好歹装一下也可以吧,她偏生连装都不装,浑身上下写满了,我就是出来玩的几个大字。
也难怪姚卓玉破防生气了,这要是换做茯苓遇见这么不上心的人,她也得被气死。
但让许安安去涉险,茯苓是不愿意的,所以她也没怎么提了,只是道:“希望姚大人能查出来吧,反正也没我们什么事,娘娘,要不咱们明天不出来了吧,您在宫里还躺得舒心一些,您就把调查令给姚大人,让他自己去伤脑筋吧,这事没解决皇上应该也怪罪不到你的身上。”
许安安突然坐起身,一脸的不赞同:“茯苓你说这句话就不对,皇上为何把这重任交给我?那还不是信任我,觉得我可以,我必定不会辜负他的期望的!”
许安安说的慷慨激昂,然后又顺势躺下,安详的闭上了眼睛,茯苓抽了抽嘴角,说得这么振奋人心的,身子倒是不挪动半分。
她摇了摇头,许安安翻了个身:“后头的大鱼要露头了,这鱼要怎么做才好吃呢?”
她这句话说得莫名其妙,茯苓没懂什么鱼什么露头了?
不过后面那句她懂了,许安安应该是馋鱼吃了。
城北
姚卓玉拿着许安安给的令牌,镇守在城北的守卫军给他放了行,为首的是祝将军,他是祝时月的爹,被程淮也派遣在这儿守着城北。
这几天倒是一片宁静,也没有出现什么人往这边来,祝将军脸上蓄着胡子,浓眉大眼的一脸正气,他瞪着大眼道:“姚大人,你怎么隔了几天才来啊?”